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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五章 入宫巧对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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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铭诚惶诚恐的就要撩衣下跪请罪,脸上却还堆出笑意,一旁的安公公忙去虚扶他一把说:“哎呦,怀铭小爷这如何不识逗了,没见太后老佛爷这是唬你呢!”

“怀铭小爷来了?”我闻听猛地昂首,恰见一名嬷嬷笑盈盈的迎来。

“臣妾给太后老佛爷千岁恭请金安,老佛爷万寿无疆。”我忙缓缓撩衣跪地叩首。

老佛爷往致深脸上溜了几眼,叹口气说:“呦,我们的铭哥儿还晓得返来看看我这老太婆,还自当乐不思蜀了呢。”

内里一阵沉默,我见致深的笑容垂垂散了些,或是怕我担忧,手却紧紧的握住了我。

肃宁嬷嬷目光望向我不由一惊,旋即暴露欢乐的色彩“呀”的惊了一声啧啧赞着:“这就是八姨太吧?听巧儿提及,我还不信,现在一见,竟然世上公然有如此美若天仙的人物,怀铭小爷的目光还真是独到呢。”

致深松开我的手,疾步上前扶住她,笑容中都透出几分孩子气问:“嬷嬷一贯可好?前些日子听巧儿说,嬷嬷害了喉疾,现在但是大好了?”

“微臣,周怀铭给太后老佛爷存候,太后老佛爷千秋万代,松柏延年。”怀铭的话音里都含笑,笑的亲热,话音缓缓的,我从未见他如此对谁发言。仿佛回到母亲度量的孩子。

内里咳嗽一声,烟嗓奇特的声音,挑帘子出来一名寺人,一甩麈尾那一脸笑都堆道额头的皱纹里,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看得有些不安闲,他的眼睛高低溜溜打量我对致深说:“怀铭小爷这公然是回娘家呀,这身装束呀,乍一看主子还认不出来了。”

太后起家拉了致深坐去炕沿上。

临来之前,致深细细叮嘱过我宫里的端方,如何回话,如何进退,诸般礼节一一细数。

“老佛爷!”致深慌得要替我解释甚么,被太后一抬手止住冷冷地说,“一看就是个狐媚子,天生这幅模样就是妖精!好一个婀娜娉婷的西子模样,难怪朝廷里对你的弹劾折子如雪片飞至呢。”顿了顿,又悠悠地望着我说一句,“传闻,周大报酬她金屋藏娇,造了琉璃宫殿,还日日为这如夫人梳头点绛唇呢。”

中间的肃宁嬷嬷笑了:“这不是,怀铭小爷来看望您了?儿行千里母担忧,那里能不惦记呢。”

我忙去道个万福,恭谨的模样,安公公高低又看我两眼,倒没有似肃宁嬷嬷那么靠近,只对致深说:“老佛爷才用了膳,在前面喂鸟儿呢。”

致深起家,太后赐坐,他就坐在太后身边的木杌上,温笑了说:“臣在兴州,日日遥拜祈祝老佛爷千秋万福的,如何能淡忘哺育之恩,种植之德呢。”

肃宁嬷嬷同我们一起谈笑着来到暖阁外,向内传报一声:“老佛爷,怀铭小爷来了,带了新纳的小夫人来给老佛爷存候呢。”

肩舆一起前行,只在一座宫门前落下。几名嬷嬷宫女上前扶了我们前后下轿,为首一名绿衫子宫女盈盈地对我们说:“太后尚未梳洗罢,大人请在廊子下候候。”

致深一笑说:“可巧了,晓得老佛爷喜好鸟儿,微臣也给太后献来一只八哥儿呢,学舌学得好呢。”

近在面前,我便偷眼打量这位太后,脸上的肌肤细致,保养得恰到好处,端倪画得颇是精美,若非近看,反觉得是三十许的妇人,细心看到脸颊上光阴难以讳饰的皱纹才气看出她年龄已高,眼角唇角都有些下垂。她只同致深嘘寒问暖的话家常,涓滴没心机理我,仿佛我是一桩木头。只不过她眸光偶尔扫来时,我惊得避开,微垂了头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,恐怕违了礼数。我能觉出她目光在我身上顿了顿逗留半晌,又悠悠的移开。仿佛公堂上大老爷拍过惊堂木却迟迟不肯发话,我这跪在地上的犯人就更是心神不宁了。

绕过一扇紫檀边座嵌珐琅宝座屏风,就见靠了敞亮的窗下一张暖炕,中间一张黄花梨六螭捧寿纹透雕玫瑰椅上坐小我,明黄大襟衫子,肥胖的脸,固然年老倒是风味夺人,她悄悄的逗弄笼中的鸟儿,目光蓦地转向我们时,反慌得我紧紧低头。我已猜出这就是当今的太后。

“嬷嬷谬赞了。”我盈盈一笑,暴露几分娇怯的模样,垂眸间内心却思忖,我人未入宫,竟然宫里的嬷嬷都晓得我的名声在外了,可见慧巧的工夫没有白下。

致深上前见礼说:“怀铭入京,还未及去安达府里存候呢,安达别来无恙?”

“嗯,但愿,”太后道,“你闹也闹够了,祸也闯到家了,就想起老婆子我了。若不是有事,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请不来你周总督入京的。”

见了致深的亲热劲儿,再听那嬷嬷开口竟然直呼致深的名讳喊着小爷,我猜出她多数就是宫里那位肃宁嬷嬷,致深和先皇的乳母。我忙上前福礼,道一声:“嬷嬷万福。”

我便猜出,这位怕就是致深和慧巧都提到的安公公,太后身边的红人和白叟儿。

迎上来几名盛装的宫女引了我们入内。

我垂个头,不敢昂首四周看,眼睛只瞧着本身裙摆下绣鞋的尖儿上那团绒线球,一颤一颤的如我现在不安的心。

“让他跪,只他诡,我就不信他真跪。”太后负气着,见致深真是撩衣跪下,这才一把拉了他起来讲:“还闹!”疼惜的用手背去悄悄拍拍致深的脸颊,这一行动,都唬得我色彩一变,又忙垂下头。未免有些心惊肉跳,如果不知她们彼其间过往的干系,这密切的举止,便是我内心都有些悒悒的不快,或许是酸醋吧?

此时致深一撩袍襟跪下,我忙随了膜拜。

“这就是你从扬州一掷令媛买来的美人了?”太后慈爱的话语俄然变了调子,这话来者不善,我却也早有防备,恁是如此,还是慌得我一昂首,恰是触到她投来的严肃的目光,慌得一个寒噤,起家撩衣屈膝服礼应一声:“臣妾周谢氏,是周大人新近归入府的侍妾,初入宫廷,礼数不周之处,太后恕罪。”

“嗯,莫提这话了,儿行千里母担忧,娶了媳妇忘了娘,自古都是如此的!”太后的话反似在负气。仿佛有些醋意。

我晓得此处便是太后娘娘的长命宫东暖阁,未免有些严峻,致深早已拉紧了我的手,满脸安闲含笑揉着发冷的手掌。

步入暖阁,光芒颇是暗淡,暖暖的炭炽热气劈面,异化一股淡淡的暗香劈面沁鼻,似是花香满盈。我一颗悸动的心反是温馨下来,我更不敢昂首,紧紧随在致深身后。

行至暖阁,一早的就有宫女打起了帘子禀告着。便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不缓不急叮咛着:“传。”

我心头一阵暖和,却有些难为情,嗯了一声,紧紧本身的大氅,合拢了坚固的银狐风毛。

我低眉扎眼的立在致深身后,余光扫了一眼四周。天井中跪着几名官员,似是来禀事候诏,廊子下更立了几名官员,咳嗽声不断于耳。风刮了残雪劈面,冰渣在扑在面上模糊冰寒。只致深轻声对我说:“还冷吗?”

四下里静悄悄的,宫娥们都屏息静气地候在廊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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