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|第二章
“开口!本日你因着丈夫纳妾莫名回家哭闹本就是举止不端,为妻不贤,宋氏是你大嫂,你怎能对她没尊敬的说出这类话来?等下见了辛家女人,不准你再信口扯谈,丢了脸面,看我还管你不管!”
这大少夫人行事也真是不知收敛,今儿若不是那位姑奶奶回家闹腾,二太太担忧滋扰到老太太腾不出空来,那里轮的到这位除了家势长相,一点都拿不脱手的大少夫人来照顾这位辛家女人?
屋外的小丫头却在这时挑起了帘子,清脆的说道:“老太太,二太太,大女人,辛家女人到了。”
辛缪那里敢接口,规端方矩的给二太太施了礼,看向站在一边的赵茗,二太太笑拉着辛缪的手说道:“这是你大姐姐,虚长你七岁,行事却不见得如你。”
辛缪伴着话音款款走了出去,微低着头避开帘子上的流苏,单脚举高跨过门槛,避开了正中的位置,靠着左边走了出去。莺儿灵巧的跟在她的身边,掉队半步,扶着辛缪的胳膊,常嫂子又掉队了三步,至于跟着常嫂子的丫头,那是不能进到老太太的屋子里的。
难怪进门就是长房长媳,都熬了三年了,也不见老太太发话让她管家。
赵茗眉梢一挑,看着辛缪,心道:莫不是本身看走眼了?
“瞧这张巧嘴,跟倒豆子似的,说的却全在道理。”
辛缪微微一笑,说道:“本就应当如此。烦嫂子先前带路吧。”
说罢,从怀中取出两个用金丝银线绣成的荷包,递给常嫂子,道:“费事嫂子代我们女人谢了,毕竟这位甘蓝女人也是有身份的,这么全的礼,我们女人总不好白受了。”
老太太被琉璃逗笑了,辛缪也想笑,刚牵了牵嘴角,一道带着切磋的视野便扫了过来,心中一凛,端方坐了,拿起帕子半掩住唇角,垂下了视线。
说罢,叮咛琉璃去二太太那边不要客气,凡是能拿的都要拿返来,不敷的,再去她的私库取。
“太太何必如此说我?等那辛女人来了,问问不就全清楚了?”
“李嫂子,吕嫂子,费事给老太太身边的琉璃女人报一声,就说是辛女人往这边来了。”
“不消过分担忧,想那位辛女人刚到赵府,看行事也是有章程的,万不会顿时就给大少夫人摆到面子上不对于,至于此后……算了,说那么多做甚么,还是先把面前揭畴昔才是。”
常嫂子赶紧摆手,道:“那里敢当甘蓝女人这话!”
老太太将辛缪拉到身边坐下,摩挲着辛缪的背颈,只说辛缪小脸瘦得不见肉,见着就让民气疼,在家里过得不顺心,就在这里多住些光阴,辛家那边,她自会让人去说。辛缪只微低着头,间或承诺两句,对于该说的不该说的,内心倒是有底的。外祖母再体贴,她毕竟是姓辛的,刚见面就数落辛家人的不是,可不是功德。只是之前特地将母亲那支翠玉簪子送来,也不好现在改口,只恍惚的说了几句,却让赵老太太更是感慨。
“老太太还真别不信,媳妇但是向来不打诳语的……”
“琉璃,我恍忽记取客岁廉王妃送了一盆金桔,你去取了,给女人摆屋里,哪怕还在守孝,小女人家家的,过年也总得有点色彩摆着喜庆。”
赵府占地颇广,肩舆进了二门便停下了。辛缪下了肩舆,先头抬肩舆的粗使婆子住了脚,没再跟上前,另两个婆子从肩舆边上抽出油纸伞,撑在辛缪和常嫂子的头上,常嫂子带着一分对劲的在一边带路,跟着辛缪的丫头上前一步扶住了辛缪的右臂,另两个丫头见状,看了常嫂子的眼色,齐齐后退两步,只跟在辛缪主仆身后三步远,不上前,却也能在脚滑的时候扶上一把。常嫂子嘴角一勾,哪怕行事再全面,到底年纪小,还是是个小丫头。如果再大上两三岁,怕是本身就被她乱来畴昔了。那里是不掐尖了,清楚就是拿捏着分寸呢。
“哎。”
“常嫂子,大少奶奶刚接到信,那小子说话也不非常清楚,目睹的又下着雪,内心急,这就叫我来迎一迎,常嫂子可别见怪。”
真是丢人丢到亲戚家去了!‘
一行人走过抄手游廊,前面迎头又来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大丫环,都是一样的对襟短衣,水色长裙,毛皮护袖,同色的腰带勒出纤纤细腰。未到先闻粉香,邻近方见脂艳。打头的一个额头光光的,梳着妇人的发式,颈间挂着一只金鸳鸯。另一个还梳着女人的双髻,单耳吊颈着一线长坠子,颈上挂着的倒是一串碎米粒大小的红宝石。
赵茗听了,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和傲然,二太太打发了丫头,瞅了个没人的空点了一下赵茗的额头,“你啊,甚么时候让我也省费心吧。”
“老太太这话可不对了。”二太太端着笑,视野扫过辛缪小指上的五福女人,说道:“老太太的外孙女,莪妹子的女儿,那里会是个没福分的?要我看,女人天庭饱满,耳垂丰富,但是个大富大贵之相啊。”
老太太嘴上如是说,内心却感觉辛缪行事得体,是个孝敬懂端方的,未见面,对辛缪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。二太太看看琉璃的神采,心下转了个弯,用帕子抹了抹嘴角,拥戴着说了几句便不出声了。坐在二太太下首的大女人赵茗一声嘲笑,八成又是那位大嫂子做下了甚么事,这辛女人才不去大房,绕远路来了老太太的福荣堂。恐怕不是甚么孝心,是受了委曲来找老太太哭呢。
“你尽管偷去,崩掉了门牙,恰好和我这没牙的老婆子做伴。”
这琉璃自打六岁起就跟着老太太,是老太太身边第一等得用的。便是老爷太太们见了她也得称一声琉璃女人,行事说话都是极稳妥的,凡事都一心一意的为着老太太着想。听了那丫头的话也唬了一跳。这里正热烈呢,老太太二太太被那位姑奶奶闹得正心烦,辛女人过来了,这见还是不见呢?如果不见,难不成还能把人家女人拦在门外?如果见了,不是让亲戚家的女人看笑话吗?这常嫂子行事如何也不着调起来?
二太太一鼓掌,从脖上挂的金五件上取下一串钥匙,交代琉璃去库房里挑出两匹素色的帐子换上,一应安排和被褥之类的就从二房那边取。
常嫂子上前一步,和打头的互施了半礼,称一声甘蓝女人,背面跟着的阿谁只是点点头,叫了一声桃叶。
琉璃正从二太太手里接过钥匙,听了这话,几乎手颤把钥匙掉在地上,老太太也笑指着二太太,“你这滑嘴油舌的,理都让你占去了!”
“这孩子,看就是个招人疼的,只命苦了些。”
“这事……”
老太太考虑了一下,先前叫寿儿媳妇安排的,现下必定不能再让辛缪畴昔了。便将辛缪安设在正房隔间的小纱橱里,那本是赵家孙辈的二女人没订婚时住的,前不久刚搬出去,地龙还烧着,恰好与辛缪临时住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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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,二太太的心又软了软,看辛缪的眼神多了几丝暖意。见辛缪虽力求讳饰,仍掩不住些许的疲态,心机一转,笑着说道:“老太太别怪媳妇对嘴,要和女人说话不急在一时,女人到底年纪小,这风尘仆仆的,还是先安息一下才是正理。”
“幸亏你提示!这孩子,累了如何不说?”
辛缪冷眼瞅着常嫂子和那甘蓝女人说话,心下就是一动。她是不信赖甚么小子不敷机警的话的,被赵府有职位的管家带在身边的,如何能够是笨拙口齿不清之人?只不过,这甘蓝女人和桃叶女人倒也有些意义,说是奉大少夫人的命来迎一迎,这迎的人天然就是她辛缪,见到了,不说上前施礼问好,倒是和常嫂子聊上了。
琉璃那边带着小丫头安设安妥了,辛缪便带着莺儿下去安设了。老太太也是乏了,二太太便带着赵茗离了福荣堂。半路上就听到丫头来报武家姑爷来了,正同二老爷在书房叙话呢。
辛缪解开披风交给身边的丫头,几步上前,在已经摆好的蒲团上跪下,规端方矩的给老太太叩首,口称:“外祖母安!”
常嫂子承诺了一声,只扶着辛缪超出甘蓝桃叶拐过抄手游廊的一个角亭子,上了小拱桥,去了老太太的院子,留下甘蓝两个神采由红转白,桃叶乐得看甘蓝吃瘪,却不想这辛家女人会如此行事,连常嫂子也如此不给大少夫人脸面,也焦急起来。
常嫂子接过荷包,笑得愈发和蔼了。
老太太连宣称好,待辛缪站起家,一把将辛缪拉进怀里:“我薄命的孩子啊!”
老太太止了泪,拉着辛缪,“这是你二舅母,现在管着这一大师子,你此次来,有不敷的处所,尽管去找她说。凡是有一点不是,老婆子只和她说道!”
“哎,如果老太太那边叫如何办?”
琉璃拧了拧帕子,招手叫来银霜,去外门引一下辛女人,本身端起茶盘进了阁房,见那位姑奶奶已经被二太太劝了下来,暗叫一声谢天谢地,趁着老太太神采还好,把辛女人往这边来的事情说了。到底顾及着二太太,没说这恐怕是常嫂子自作主张,只说是辛女人孝心,要先来给老太太叩首。
琉璃一边叮咛小丫头去打扫,一边说道:“还是老太太想得全面,只二女人用过的旧物倒不好给女人用的。”
“这倒好办。”
声音委宛清脆,带着小女孩惯有的稚嫩,却又多了几分沉稳。
本想着叫来阿谁报信丫头问一问,到底是出了甚么事,何如琉璃这边刚得了信,那边就来讲常嫂子引着辛女人到了外门了。
李婆子一边说,一边朝着里门努努嘴,吕婆子见来的丫头是常嫂子身边得用的,对她的话信了八分。赵府里纵是再奸刁的,也万不敢拿这事打趣的。前儿老太太还念叨着这个外孙女命苦,小小年纪没了亲娘,父亲看模样也是个靠不住的,总要在府里多留上一段光阴。为这还催着大老爷二老爷想着法的给莪姑奶奶的婆家都雅,让辛家晓得辛女人年纪再小,也是赵府老太太的远亲外孙女,一个庶女也敢给她没脸,真的是不要命了。
赵大女人两弯细细的柳叶眉一挑,和二太太像极了的丹凤眼闪过一抹讽刺。
辛缪只低头轻声抽泣,一边哭,一边说着此次是孙女的不是,惹得外祖母顾虑。二太太扯了一向冷脸坐在一边的赵茗上前,劝着着老太太莫要过分悲伤。
桃叶一贯就眼红甘蓝做了通房,天然乐得见甘蓝里外不奉迎。甘蓝只得依命带着桃叶前来,留下玉桂劝着大少夫人见面以后到底和软些,就因为大少夫人不肯服软的脾气,大少爷现在是越来越远着夫人了,连带着大太太也对大少夫人不如何待见,要不是有外边宋家撑着,真不晓得该是个甚么风景。想这辛家女人也不过十岁的年纪,初来乍到的,真要究查起来,只全推到本身身上便是,万不会牵涉到少夫人的身上。
“小大姐,你莫谈笑了,辛家女人不是大少夫人那边去了?这里边那位正闹着呢,这时候过来见着了,不是给老太太添堵吗?再说了,婆子是甚么身份,那里能同琉璃女人说上话,小大姐休要拿来讽刺了。”
“不是让寿儿媳妇先照顾着吗?女人年纪小,这类气候从榕城过来,车困马乏的,先歇歇才是正理!”
“老婆子倒不晓得你甚么时候会看相了?”
那丫头见婆子不信,真有些急了,吕婆子忙止住了李婆子的话头,抖了抖衣服上的雪,带着那丫头穿过回廊,走到了内门前边,不敢再向前走,正巧碰到了一个提着长柄水壶的三等丫头,吕婆子叫那丫头带话给老太太身边的琉璃女人,说是常嫂子带话过来,辛女人没去大少夫人那边,直接朝这边来了。
甘蓝也不敢过分怠慢,拿捏着分寸,上前给辛缪行了个全礼,口称辛女人好。桃叶在她身后依样照做,辛缪没出声,侧身躲了一下,莺儿扶着辛缪的胳膊,说道:“这位甘蓝女人还请免礼,我们女人最是讲端方,女人这番行事,倒是让我们女人不得开口了。只得先还了女人的礼才是了。”
赵茗是赵二老爷的嫡女,自小养成了娇惯性子,嫁入的夫家又是武家长房嫡孙,眼高于顶,对于宋氏这位大嫂,一贯是看不上眼的。
辛缪进了室内,只感觉温香满室,却并不憋闷,不敢四周打量,只掀了掀眼皮,见前刚正对的暖炕上坐着一名慈眉善目标老妇人,穿戴深色孺裙,外罩五福织锦交领宽袖,乌黑的发上并排簪着三只足金发钗,见着辛缪,眼中已经含泪。辛缪便晓得,这是她的外祖母了。老妇人下首坐着一名中年妇人,穿戴三品命妇规制的单色孺裙,外罩浅褐色褙子,梳着一个单髻,插一只凤头钗。在妇人身边则是一名身穿正红色宽袖的年青少妇,柳眉凤眼,与中年妇人有五六分类似。只是粉面含怒,看模样似是含着火气。
辛家到底不是普通人家,祖上也是有爵位的,到了辛渐这一辈固然有些式微了,也有根柢撑着,要不然老太爷会承诺把远亲的小女儿嫁畴昔又想着法的提携?只是这辛渐实在有些扶不上墙罢了。大老爷二老爷嘴上对付着,到底没全遵循老太太说的去做,念着逝去妹子的脸面,也不能往死里折腾辛家,这事今后传出去,对辛缪的名声也是有碍的。
常嫂子见甘蓝只拉着本身说话,却不见上前给辛缪见礼,就晓得不当,这甘蓝是大少夫人的陪嫁,本年刚开脸给大少爷做了屋里人,以往行事都是稳妥的,如何今儿个反倒浮滑起来?打眼扫过桃叶,见桃叶的神采,便晓得这事必定和大少夫人脱不开干系,心下微恼,这是给辛家女人一个上马威?这位大少夫人行事未免过分莽撞了些。
那丫头回声去了,吕婆子和来报信的丫头也不敢久留,话带到话也算是交了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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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缪温馨的坐在老太太边上,脸上不漏一丝神采,赵茗看了辛缪两眼,只感觉辛缪又是一个被端方教得乖顺过甚的木头,不屑于同辛缪搭言。二太太一边阿谀着老太太,一边留意着辛缪,见辛缪该开口时一丝不错,不该开口时毫不出声,坐在那边身端颈平,神态端庄文静,只这一点,便有点宫里贵妃娘娘在家做女人时的风致。要不是当初太后担忧那起子小人弹劾赵家人把持后宫,莪女人也是要同今上的贵妃娘娘一起入宫的,若真是如此,莪女人说不定也不会早早就去了。
常嫂子打发去报信的丫头先一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,院门前,两个婆子拦在门口,边上靠墙放着两把大扫帚并一把小铲子,看模样方才正在清雪铲冰。
“我叫-春叶和你一起去,前儿我得了两床白棉的后背,交给针线上头的做了,本想着年节过后给老太太用,现在就先给辛女人,老太太可不准挑理。”
“哎呀,两位嫂子,这事岂能拿来讲笑?”
辛缪身边的莺儿到底年纪还小,先前事事照着辛缪叮咛的端方来,现在见甘蓝和常嫂子只顾一边说话,倒是把辛缪这个端庄的高朋女人撂在一边,心下便开端不忿起来,却也晓得辛缪的行事端方,再不忿,也不敢随便张口,只一双大眼睛盯着常嫂子和那甘蓝。
哼笑了一声,常嫂子对辛缪愈发的殷勤起来,见甘蓝行事都如此不当,更不想再让大少夫人丢了赵府的脸面,好不轻易得了这么一个在老太太面前卖好的机遇,却本身往外推!真是个胡涂的。若二太太晓得此事,想也不会指责本身擅作主张。低声叮咛了一个跟着的丫头几句,那丫头回身快步走了,常嫂子才对辛缪解释道:“原想着女人刚到,必是有些乏,安息过后再去见老太太。可奴家刚想着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一向都念叨着女人呢,先去见见老太太可好?”
甘蓝见常嫂子神采微变,也晓得不成过分。这位辛家女人到底是老太太远亲的外孙女,不成过分获咎。何如大少夫人实在是被三老爷后妻带来的表女人给触怒了,正在发脾气的当,小子来传辛女人到了,这火天然就涉及到了这位辛家女人身上,嘲笑着叮咛甘蓝这般行事,给辛家女人提个醒,这里但是赵府。甘蓝暗道自家少夫人也真是气胡涂了,这辛家女人岂能和那位表女人普通?那但是老太太远亲的外孙女!低声劝了几句,何如大少夫人就是不听,还让桃叶跟着,盯着甘蓝如何行事返来报与她晓得,如果胆敢阳奉阴违便去自领十板子。
辛缪同老太太二太太这里说着话,琉璃和春叶带着三四个小丫头一起谈笑着去了二房,刚到外门,就见看门的婆子摆摆手,料是二老爷正有客,二太太不在,琉璃不好冒然出来,只□□叶去和婆子说了,开了外门西侧的角门,琉璃带着两个小丫头直接顺着巷子进了库房,取了两床淡青色的棉帐子,两个不犯讳讳的香包挂件,春叶去找二房管针线的得来了棉被。琉璃是有见地的,一见就晓得,公然像二太太说的,这确是给老太太用的规格,只是给辛女人用了,也不晓得会不会招人说嘴。当下叮咛小丫头细心包裹妥了,一行人又回了福荣堂。
赵茗又是一声冷哼,二太太目光立时扫了过来,赵茗只得不情不肯的和辛缪互施了半礼。
“桃叶,你先归去,回禀大少夫人,就说辛家女人转道去了老太太那边,大少夫人如果活力,你和金桂千万拦着点,我去找宋嫂子想想体例,给大太太递个话。”
“哎!老太太说得但是那盆暖玉雕的金桔?奴婢还记取呢,活矫捷现的,要不是跟在老太太身边有了点见地,就奴婢这嘴馋的,指不定哪天就去偷一个尝尝是不是真的呢。”
老太太听了她这话,面沉似水,琉璃谨慎的在一边给老太太捏着肩膀,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。
常嫂子把荷包塞进甘蓝和桃叶的手中,也不去管甘蓝被那番话臊的满脸通红,把先前仅剩的两分骄易心机全都去了。宠辱不惊,遇事不慌,如果普通官家的贵女,到了外祖家,端庄人还没见着一个,就被给了这么个上马威,不见委曲羞愤,还能行事这么稳妥,可见本身真没看错,这辛家女人绝对不是个简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