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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二章 岳王庙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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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已是洪武十七年的腊月二十九日,适逢正月将至,又值南宋抗金名将岳武穆的忌辰。而元庭败亡至此早有十余载,杭州府表里宅邸林立,集肆云聚,绫罗绸彩,舞榭歌台,仿佛又复了当年临安盛况。

说罢纵声一阵长笑,将手中酒囊往腰间一别。腾身有如鹰鹏展翅,直跃到了庙边的贩子屋宇之上,闪转之间顷刻已走得远了。

四周世人眼瞅着这虬须男人七尺之躯,竟被那羽士用袖袍卷到空中,尽皆惊呼出声。目睹得这大汉从空而落,纷繁向摆布遁藏。便在此时,人群里霍地闪出一人定在场中,伸手朝那坠下的虬须大汉虚拍一掌。那大汉的下落之势顿时顿止,整小我平平而出,轻飘飘地立在了地上。

柳少阳远远觑见,便知那道人这一抛力道大有古怪。心中一时起意间,旋即平空拍出一招“阴阳掌力”。他一年多来经江紫彦传授,表里玄功大进。掌上隔空传劲之技,已然炉火纯青。此时巧使玄劲之下,将那大汉稳稳送在了地上。

这首《岳鄂王墓》怀古伤今,是元朝文人赵子昂暮年所作。墨客平生入仕于宋元两朝,目睹社稷更迭,庙堂兴替。暮年故地重游,来到岳飞墓凭吊。但见坟前荒草凄芜,一时感喟无已,于墓前留下此诗以述伤怀。

这大汉拳势还未挨到那道人近前,快速猛觉一阵力道古怪的袖风劈面压来。自个儿口鼻不畅,气味为窒。几百斤的身子不由自主,缓缓直今后倒飞了出去。

他想到此节,当即抱拳行礼,朗声答道:“小子五行门左使柳少阳,这位道兄身怀绝技,不知与华山派的赵益真赵掌门如何称呼?”

这对青年男女,恰是柳少阳与江雪茵。那日在北山国的伊江岛上,江紫彦逆运“万化混元功”散气而亡,两人震惊之下悲伤欲绝。那老吴头目睹仆人故去,也是恸哭不已。三人当即设下灵堂,购置过了江紫彦的丧事。只因骸骨不便万里带回中土,便化作骨灰用坛子盛了。如此一番光阴拖延,待到又寻觅来船只归返中土,才登岸走到杭州府时,已然是腊月尾了。

这大汉本是碑匠出身,只因孔武有力,才改做到了杭州城里涌金镖局的镖头。这些年里一身拳脚工夫威震苏杭,平素里走镖南北,罕逢敌手。

那羽士倏而展颜一笑不置可否,接着又朗然道:“贫道下山南来数月,所见的江湖中人皆是名不副实之辈。不想本日在这岳王庙前,竟而能遇见玄门同道的高人!嘿嘿,中间的名讳贫道记着了。本日这里闲人太多,临时就此别过,我们来日再见!”

此时临迩来年正月,渡口舟船都不肯远行。柳少阳目睹年前已赶不回淮安府总舵,江雪茵又因丧父心境不佳,当下便发起往杭州城里临时住下。一来可等正月过了,船工复业再行赶路。二来也可顺道瞧瞧杭州城的过年盛景,排解江雪茵愁闷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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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子湖畔的岳王庙前碑铭林立,正在诵念这首诗的,乃是一名宽额短髯的长衫羽士。只见他点头晃脑之间手把酒囊高吟,惹得前来上香的游人纷繁侧目。

他本日忖着是岳飞忌辰,便单身来此祭拜,刚巧瞧见了这长衫道人。想不到不及一招,就被此人一挥袖袍所败。当下又惊又怒,喝骂道:“你这贼道尽使妖法,我还怕你不成!”说着弹跃而起两臂一振,双拳呼呼生响,直朝那道人当胸打去。

这羽士吟诵罢了,将手中的酒囊颈口朝下,一股酒酿顿时倾泻于地。他也旋即敛起了疏狂之态,叹道:“岳王爷,本日相传是您的忌辰。我赵某诵上本家大贤的昔年诗作,遥敬您老的满腔忠义!”说着又抬头抬首,将囊中残酒一饮而尽。

三人这一日在城里觅得堆栈住下,柳少阳想起恰是岳飞忌辰,便带着江雪茵和老吴头两个,一道往西湖边上的岳王庙而来。谁知三人刚走到地头,正瞧见这虬须大汉拳脚亏损。

那道人听了这话扭过甚来,两眼一翻,哂笑道:“你这莽夫也晓得子昂公的名讳么?你却又晓得甚么!南宋昏君当道,腐弱无能,乃至亡国。元世祖赏识子昂公大才,邀他退隐为官,这又有何不当么?岳武穆心系百姓,一世豪杰。赵某在此吟诵此诗凭吊,你这粗鄙无识之徒还要来管不成?”

长衫羽士觑见景象如此,眸间掠过一丝骇怪,抬眼朝场中瞧去。只见脱手之人是一名弱冠少年,现在正气定神闲,立在当场。身后走过一名姿容冷僻的少女,与他站在一处。两人都是臂缠黑纱,衣冠如雪,前面还跟着一长髯老者,也是同色的素服打扮。

那虬须大汉见这道人振振有词,不由听得心头火起,高喝道:“你这厮满口胡言,我且把这方蒙元旧吏的碑铭砸了,瞧着另有没有似你这等的鸟人来念!”说话间挥手一拳,势头惊人,径朝那刻着诗文的石碑打去。

柳少阳听这羽士这么一说,心中微凛,暗忖道:“叔父昔年曾说过,玄门华山一脉有样奇诡劲力,能一击收回五种力道,唤作‘五峰朝宗’。这道人会使这门绝学,当是华山派门下的了!”。

“鄂王坟上草离离,春季萧瑟石兽危。南渡君臣轻社稷,中原父老望旗号。豪杰已死嗟何及,天下平分遂不支,莫向西湖歌此曲,水光山色不堪悲。”

那羽士见他毫不平软,微微皱眉。旋即视线低垂,也不去瞧这虬须男人手上招式,只将左臂的袍袖顺手又是一拂。

那羽士瞧见这大汉起火欲要毁碑,嘴角微微一笑,把道袍往外一拂,平空鼓起一阵疾风。那虬须男人势头猛狠的一拳,还没挨着石碑,竟而被这一拂隔空带了开去。紧接着下盘踉跄,身子便好似一个陀螺,原地转了几圈跌坐于地。

长衫道人见柳少阳神态洒然,风采不俗,拱手一礼笑道:“鄙人这袖袍一挥间,含着‘刚、柔、粘、缓、疾’五种力道,有个名号叫作‘五峰朝宗’。想不到中间竟能顺手一掌接住,功力当真不俗!贫道僻处山野,孤陋寡闻,大胆就教尊驾名姓!”

中间的一名身着麻衣的虬须大汉伫身很久,瞧过了这道人的前后一番行动,忽地嘿然嘲笑道:“你这牛鼻子凭吊岳老爷诵谁的诗词不好,恰好要选那赵孟頫的!嘿嘿,那厮当年自个儿做了蒙元的喽啰不说,还惺惺作态地来凭吊岳老爷。当真是好不成笑,无耻之尤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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