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章 :委以心腹
“他们已经在路上。”洛天瑾淡笑道,“谢玄亲身带领他们潜入中原,猜想旬日以内必到。”
“你们都给我站起来!”
“玉龙宫?”
“柳寻衣,你不是才疏学浅,德薄智弱,而是恃才傲物,待价而沽。眼下,府中正值用人之际,你反倒自命狷介,拿捏起来!”洛天瑾核阅着低头不语的柳寻衣,毫不客气地斥责道,“你嘴上戴德戴德,实则内心一向对我心存痛恨。你始终对八月初二的事耿耿于怀,是不是?”
“放心,中原之事我自会措置安妥。”洛天瑾道,“你尽管放心办差,只要能促进此事,你便是贤王府的第一大功臣。至于其他事,你无需操心。数日前,潘女人已将绝情谷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奉告我,你为了贤王府而将本身的存亡置之度外,不吝捐躯跳崖,如此赤胆忠心,人间罕见。我洛天瑾宿世积善,此生能有你如许的左膀右臂经心帮手,死而无憾。”
“坐下。”
“寻衣,本日并非宴席,只是一顿家常便饭,你不必如此拘束。”洛天瑾仿佛看出柳寻衣的顾虑,主动为其夹起一只鸡腿,淡笑道:“尝尝看,这些饭菜合分歧你的口味?”
“此去大理山长水远,与龙象山打交道更非易事,是以必须选一名经历丰富、行事老辣之人前去。”洛天瑾幽幽地说道,“几经考虑,我决定派狄陌前去大理,杀人之事,最忌讳心慈手软,妇人之仁,而这恰好是你的缺点。办这类差事,狄陌比你在行。”
“欸!”不等柳寻衣开口,洛天瑾俄然摆手道,“眼下正值多事之秋,我虽不能及时论功行赏,但你所做的统统,我皆看在眼里,铭记于心。待你从西域功成返来,我定会为你设席庆功,另行重赏!”
“鄙人自知才疏学浅,德薄智弱,恐怕难以担此大任。”柳寻衣谦逊道,“三件差事举足轻重,稍有差池便会扳连全部贤王府坠入万劫不复之地,鄙人抚心自问……实在不敢夸下海口。”
柳寻衣眉头舒展,如有所思地点头道:“据我所知,洵溱与玉龙宫很有友情,由她出面,虽不必然能压服任无涯与我们联手,但起码能稳住局面,以免金剑坞先发制人。”
柳寻衣心中大惊,赶紧诘问道:“任无涯可否承诺?”
“唐门?”洛天瑾眉头一挑,点头道,“唐门一事,我已交由邓泉全权措置。数日前,他与唐寂、唐修同甘共苦,算是结下几分友情。是以由他前去蜀中,比你更加合适。”
“眼下有少秦王和洵溱为我们作保,想来胜算极大。”洛天瑾弥补道,“你只需极力而为,信赖定能马到功成。”
“鄙人必然竭尽所能,毫不孤负府主的信赖!”
洛天瑾朝柳寻衣悄悄挥手,招至身边,令其附耳上前,低声私语几句。柳寻衣的神采悄悄一变,随之绽暴露一抹难以置信的错愕之意。
俄然,洛天瑾一声怒喝,同时将手中的筷子狠狠扔在桌上,杯碟翻到,顿时收回一阵“乒乒乓乓”的响声。
“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遇。”洛天瑾抬高本身的嗓音,似是在尽力平复着内心的愠怒,一字一句地问道,“这三件差事,你究竟想不想办?”
“那又如何?”洛天瑾轻笑道,“龙象山能与蒙前人暗合,我为何不能与西域教派联手?西域三教妙手浩繁,并且多是生面孔,他们进入中原替我办事,远比我们本身人便利。”
“鄙人谨遵府主之命。”柳寻衣严厉道,“但不知……西域三教的妙手何时来中原?”
柳寻衣晓得洛天瑾情意已决,故而不再踌躇,毕恭毕敬地朝其拱手一拜,正色道:“粉身碎骨,万死不辞!只不知……府主筹算让我何时解缆?”
说罢,洛天瑾从怀中取出谢玄的密信,正色道:“此信是谢玄所写,他已和洵溱在上京拜见过少秦王,同时连日驰驱天葬峰、金轮寺、小巧海,并胜利压服他们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“你不敢?”洛天瑾的眼睛微微眯起,死死盯着柳寻衣,嘲笑道,“你若心存畏敬,又岂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?故作谦虚?依我之见,你不是不想办差,而是不想主动请缨。你在等,等我反过来求你。”
“谁?”
柳寻衣神采大变,疾呼一声,敏捷扑倒在地,朝洛天瑾行叩拜大礼。
“你替我走一趟西域。”洛天瑾直截了本地回道,“一者,你曾清查惊风化雨图,远赴霍都,轻车熟路。二者,你与玉龙宫打过交道,倒也省去诸多费事。三者,此去西域,既不让你杀人,亦不让你游说,你只需代我表示诚意便可。其他的事,自有别人替你去做。”
“我……”柳寻衣考虑半晌,拱手道:“鄙人请命,愿前去蜀中唐门,游说唐门总管与贤王府修好。”
“府主恕罪!”
“这么快?”
“府主厚恩,鄙人无觉得报。”柳寻衣重重地点头道,“我走以后,中原之事……”
“现在便归去清算行装,彻夜亥时,我让鸿轩亲身送你出城。你此行不成大张旗鼓,只挑两三个妙手随行便可。”
柳寻衣稍稍一愣,又道:“那……鄙人愿南下大理,持续追杀徐仁,替潘八爷报仇雪耻。”
柳寻衣和洛鸿轩无不大惊失容,二人仓猝起家,齐齐跪倒在洛天瑾身前。
“借用慕容白的一句话,兵贵神速。”洛天瑾道,“谢玄信中内容有二,这只是其一。而我要交给你的差事,是其二。”
“你若非心慈手软,徐仁又如何能从颍川逃脱?”柳寻衣话未出口,洛天瑾俄然反问道,“再者,你若非妇人之仁,颍川东湖帮又如何死灰复燃,害的潘八爷家破人亡?”
正中午分,洛天瑾邀柳寻衣于后堂共进午膳,洛鸿轩陪坐。
“我……”
言至于此,洛天瑾俄然神采一正,叮咛道:“寻衣,此事乃府中奥妙,即便在贤王府内也没几小我晓得。上午我没有公开谢玄的密信,恰是不想节外生枝,以免以讹传讹,流言四起。现在我将这个奥妙奉告你,是想对你委以亲信,同时也但愿你能守口如瓶,不要别传。”
洛天瑾此话说的极其“诚心”,令柳寻衣没法推让。
“不知府主的意义是……”
“恰是此意。”洛天瑾应道,“只不过,我们还不晓得玉龙宫内究竟是何局面?更不晓得任无涯会提出甚么前提?是以我派你去,不会给你任何限定,亦不会给你任何号令,你需因时制宜,见机行事。记着,不管任无涯提出甚么要求,你都不能回绝!至于成与不成,今后再议不迟。总而言之,毫不能让金剑坞抢先得逞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“寻衣,你过来!”
“当然是以大局为重。”洛天瑾道,“当务之急,他要带领西域三教的妙手进入中原,至于玉龙宫的事,则临时交由洵溱措置。我派你前去天山,恰是为了策应洵溱,促进此事。毕竟,洵溱始终是外人,如此首要的事,全权交给她去办,我……不放心。”
“服从……”
后堂内,面对谈笑风生的洛天瑾父子,柳寻衣思路万千,坐立难安,半晌连筷子都未动一下,只顾低头饮茶,将本身灌了一个水饱。
“借口!”
闻言,柳寻衣心中暗道一声“公然”。他佯装出一副苦涩模样,回禀道:“不敢欺瞒府主,正因为鄙人晓得这三件差事,关乎贤王府的存亡存亡,干系严峻,绝非儿戏,是以才龟缩一隅,三缄其口。”
“府主……”
见状,柳寻衣将心一横,决然起家,朝洛天瑾拱手拜道:“府主有事固然叮咛,鄙人必当鞠躬尽瘁。”
“府主,我……”
“不错。”洛天瑾点头道,“谢玄在西域收到风声,金复羽已暗中派人前去天山,拜见玉龙宫主任无涯,意欲拉拢玉龙宫,为金剑坞所用。”
被洛天瑾抓住痛脚,柳寻衣不由一阵语塞。在究竟面前,他无言以对,亦无可回嘴。
“甚么?”柳寻衣大吃一惊,惊奇道,“府主想将西域三教牵涉进中原武林?”
……
“字字无虚,去吧!”
“鄙人不敢!”
“不知谢二爷在信中有何安排?”
对于一本端庄的柳寻衣,洛天瑾仿佛非常不悦,挥手表示其落座,又道:“寻衣,我将你视为自家人,你却对我到处见外,莫非就不怕我寒心吗?”
“尚且不知。”洛天瑾点头道,“谢玄来信之时,金剑坞的人尚未到达天山。如若不然,谢玄定能在那人进入玉龙宫之前,抢先脱手取了他的狗命。”
“洵溱。”
“府主明鉴,鄙人绝非心慈手软之辈……”
“罢了。”洛天瑾见柳寻衣面露难色,不由笑道,“看来我不把话说清楚,这顿饭你怕是吃不下去。”
“请府主明示。”
“惊风化雨图之事,金剑坞与玉龙宫曾暗中勾搭,只不过终究却闹的不欢而散。”柳寻衣沉吟道,“他们两家恩仇参半,一定比我们更有掌控。”
“寻衣,历经数日前的一场大难,我已然心生顾忌。”洛天瑾的语气垂垂和缓,凝声道,“当时若非你带着梅紫川及时赶到,贤王府必将生灵涂炭,血流成河。是以,为免今后再堕入此等险境,我必须留下慕容白和黄玉郎镇守府邸,以备不时之需。眼下,府中可堪重用的妙手未几,此事我唯有交给你去办才气放心。除你以外,我谁也信不过。”
“明天上午,我在中堂交代了三件差事,同时晓以利弊,与尔等推心置腹,让你们清楚晓得,这三件事是多么首要。”洛天瑾神采一禀,正色道,“以后,几近在场的统统人都主动请缨,抢先恐后地毛遂自荐,乃至连中平二门都不甘逞强,可唯独你……却一言不发,视若无睹。为何?”
“府主,此话当真?”
洛天瑾一声喝令,战战兢兢的柳寻衣与洛鸿轩前后起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