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八十章 :巅峰之战(一)
言至于此,金复羽将扣问的目光投向玄明、清风等人,问道:“不知各位掌门、家主有何见教?”
暴雨如瀑,翻江倒海,猖獗地冲刷着论剑台上遗留的斑斑血迹,会聚成一条条血河,迂回百折,川流不息。
伴跟着一道道若隐若现的虎啸龙吟,二人在金戈铁马,暴雨雷霆中迎头相遇。
俄然,面色凝重的腾三石幽幽开口道:“不如由老夫说句公道话,秦苦最后那一刀究竟该不该出,实在并不首要。立下的端方便要遵循,不管如何,秦苦的确在秦天九死前取了他的性命,坏了武林大会的端方。此一节无庸置疑,故而应马上打消他的比武资格。”
“秦苦补刀,在我看来纯粹出于江湖道义。”
徐清年不再给世人游移的机遇,朗声道:“夺去秦苦的比武资格,同时不再究查其最后一刀的动机。”
借着六合之晦涩,华山之蹉跎,武林大会之持重,天下豪杰之浩然,洛天瑾与金复羽将积存在心中十几年的仇怨,一股脑地朝相互宣泄而出。
“徐老且慢!”金复羽俄然打断道,“金某想和洛府主商讨一下。”
“霹雷隆!咔嚓!”
“腾族长所言甚是!”
此乃两股浩大劲气,于半空相互压抑而收回的音爆,仿佛一道军令,胜似一通战鼓。
合法人们沉浸于诡谲多变的气候时,一声巨响轰但是至,不是雷声,更胜雷鸣。
秦苦一副惶惑不安的无辜模样,赶紧解释道:“我看他生不如死,痛苦万分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于心不忍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
站在论剑台两侧的洛、金二人,不知何时已平空消逝在原地,两道残影自暴风骤雨中一闪而逝。
顷刻间,两股积储已久的劲气劈面相撞,如同千军万马奔涌而出。
豆大的雨滴如断了线的珠串普通,“噼噼啪啪”地砸在地上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一个又一个转眼即逝的水泡。
“左掌门此言差矣!”
半空中,两股炙热的战意,仿佛两支阵容浩大的军阵,厉兵秣马,枕戈待旦。
“方才的环境大师都看的一清二楚,秦天九苟延残喘,生不如死,若非秦苦补上一刀,不知他还要忍耐多久煎熬。”吴双撇嘴道,“秦苦给他一个痛快,莫非不算帮他摆脱?”
江一苇阴阳怪气地拥戴道:“如果输不起,干脆不要下台,省的胡搅蛮缠,贻笑风雅!”
“开口!”
但是,任他雷电交集,大雨滂湃,不但不能浇灭华山之巅的浓浓战意,反而如火上浇油,扬汤止沸普通,令本来炽热的氛围,变的愈发疯躁。
“洛府主曲解了。”金复羽点头道,“金某的意义是,与其再派人拼个你死我活,两败俱伤,不如省去这些毫无需求的环节,同时也为大师节流一些时候。”
腾三石此言,令秦明面色一喜,洛天瑾眼神一暗。
现在,他满脸笑意,双手抱胸,一副看热烈的姿势,戏谑道:“依秦天九的伤势,即便秦苦不杀他,他也活不成。”
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场绝代之战强大阵容?上一刻明显是好天碧日,万里无云,转眼已是云谲波诡,风狂雨横。
左弘轩神采一沉,不满道:“腾族长,左某一番美意,你岂能见怪于我?”
脱手无情,寸微不让,二人在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,各使其能,不死不休。
“甚么意义?”
现在,金复羽目不斜视地盯着洛天瑾,字字铿锵,掷地有声:“如何?洛府主可敢应战?”
故而,金复羽出此下策,主动请战,既能制止借不到人的难堪,又能彰显本身的豪情,算是一举两得。
“我意,不如你我直接下台,一较高低如何?”金复羽脸上的笑容垂垂凝固,语气变的愈发深沉,“你我心知肚明,莫说再派两人,即便再派二十人、二百人助阵,成果亦是两败俱伤,玉石俱焚,到头来还是你我一战定胜负。既是你我之间的恩仇,又何必再连累无辜?直接比武岂不痛快!”
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一招一式皆是雷霆之击。
洛天瑾目无神采的脸上,俄然绽放出一抹嗜血笑容,同时一股浓浓的战意自体内逸散而出,转眼覆盖半边山颠,与劈面而来的另一股可骇气势针锋相对,分庭抗礼。
听闻吴双的抵赖,世人不由哑然发笑。虽有些荒唐,但细细揣摩一番,却也不无事理。
见金复羽将困难抛给本身,众掌门无不吞吞吐吐,闪动其词,纷繁闪躲着金复羽咄咄相逼的目光,似是不肯蹚这趟浑水。
模糊之间,一道令人堵塞的可骇威压缭绕在华山之巅,直将人压的胸口发闷,心中发沉。
“罢了!”
徐清年眉头一皱,反问道:“吴少侠此言怎讲?”
与此同时,天空竟是浓云密布,骄阳归隐。在四周八方一阵阵猝不及防的惊呼中,暴风骤起,电闪雷鸣,呼吸之间已是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
说罢,秦苦竟佯装悲悯,乃至挥袖擦了擦眼泪,此举令民气生冒昧,啼笑皆非。
秦明此言,看似怒斥秦大,实则指桑骂槐,暗讽谢玄、江一苇不懂端方。
“胜者上,败者下。省去繁文缛节,成败一目了然,金坞主公然豪杰气势,豪气干云!”金复羽此举,当即赢来一片赞美之声。
合法世人踌躇未定时,吴双的声音蓦地在人群以后响起。
徐清年稍作游移,而后将核阅的目光投向秦苦,诘责道:“秦苦,吴少侠说的对否?你杀秦天九,究竟是用心取命?还是想帮他摆脱?”
……
“咳咳!”
此时现在,武林大会迎来真正的飞腾。氛围之热烈、内心之冲动、情感之亢奋,顶峰而至,一时无两。
与此同时,天降大雨也将在场合有人淋的如落汤鸡普通,浑身湿漉,狼狈不已。
不再按捺内力的洛天瑾与金复羽,完整摆脱束缚,放开手脚,浑厚而精纯的内力灌涌而出,好似放龙入海,纵虎归山,麇骇雉伏,豕突狼奔。
“但是!”未等旁人插嘴,腾三石又道,“废其武功,断其四肢,交由河西秦氏措置,未免有秉公抨击之嫌。遵循武林大会的端方,比武呈现死伤,任何人不得寻机抨击,不然便是与中原武林为敌。是以,左掌门发起将秦苦交由秦府措置,无异于陷河西秦氏于不仁不义当中,此法断不成取。”
沉寂好久,洛天瑾方才在千呼万唤之下缓缓吐出四个字:“求之不得!”
洛天瑾眉头一皱,语气不善地回绝道:“你我之间早已无话可说!”
吴双语出惊人,顿时惹来一片惊奇的目光。用心置人于死地,竟还杀出“江湖道义”?此言,令人愈发猎奇。
“即便如此,秦苦也不该补一刀……”
“砰!”
俄然,一道毫无前兆的好天轰隆从天而将。
“轰!”
“这……”
仿佛被秦苦这副“得了便宜还卖乖”的挑衅姿势完整激愤,秦大拍案而起,喝斥道:“秦苦,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!你若于心不忍,为何使出那般残暴的招式?”
“摆脱!当然是帮他摆脱!”
“这……”
未等秦大反唇相讥,秦明蓦地斥道:“天下豪杰在此,各位掌门、家主尚未开口,何时轮到你这下人插嘴?没规没矩的狗东西,竟敢跳出来乱吠,还不滚到一边去!”
见世人对此成果纷繁拥戴,左弘轩、秦明饶是心有不忿,也不便多言,只能害羞忍辱,临时作罢。
谢玄轻咳两声,同时面露不悦,沉声道:“秦大此言,的确荒诞至极,恐怕连三岁孩童都羞于出口。既是擂台比武,存亡便各安天命。刀剑无眼,死伤如同家常便饭,莫非只许秦天九对秦苦痛下杀手,不准秦苦杀他?试问天下哪有这般事理?”
瓢泼大雨倏忽而下,仿佛银河倒泻,沧海滂湃。
左弘轩此言,前半句有理有据,倒是博得一片附和。可后半句却多少有些过火,再遐想到他和金复羽、秦明的奥妙干系,不免让人思疑他有挟私抨击之嫌。
“左掌门所言,毫不是无的放矢。而吴少侠所言,也并非强词夺理。公说私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再如许争论下去,只怕入夜也分不出是非对错。”金复羽似笑非笑地开口道,“既然如此,不如让大师说句公道话。”
腾三石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,客观中庸,不偏不倚,令世人非常佩服。
“这……”
战意囊括,铺天盖地。肝火滔天,翻涌而来。
“眼下,金坞主与洛府主皆剩最后一人助阵。”徐清年又道,“不知二位……”
“老夫绝无此意,只是就事论事罢了。”腾三石虎目如炬,一脸正气,大义凌然道,“毕竟,秦天九的伤势如何?天下豪杰皆看在眼中,他究竟可否活命?你我更是心知肚明。是以,我们又何必拘泥于秦苦的最后一刀?如果秦苦在收招前多出一刀,一样能令秦天九一命呜呼,并且还能省去诸多费事,莫非不是吗?”
实则,秦天九惨死,令与金复羽站在同一阵营的各大门派、世家心生顾忌,金复羽再想“借兵”,只怕不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