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九章 ：秦氏宿怨（三）
现在，秦天九的双眼竟已捕获不到秦苦的行动，只能看到一团恍惚的黑影飘忽不定，倏忽而至。
“可秦苦如何会……”
秦苦目无神采地盯着毛发倒竖，目眦尽裂的秦明，右手将淌血的长空刀本身侧一翻，刀尖冲下，而后嘴角扬起一抹复仇的浅笑，右手蓦地向下一压，伴跟着“噗”的一声闷响，长空刀直挺挺地插入秦明微微伸开的口中，紧接着“铿”的一声，刀尖洞穿其头骨，狠狠磕在青石空中上。
“取你狗命！”
秦明眉头舒展，苦苦深思，却始终未从“赤火上卷”中找到答案。
只不过，他的身材除头颅还算完整以外，其他部分的皮肉，皆已被秦苦剔的一干二净。脖颈之下，胸骨、肋骨、胯骨、腿骨、脚骨……尽数透露在光天化日当中。
“咕噜……”
伴跟着一阵阵刀锋破空的吼怒，一块块巴掌大的血肉竟是从天而降，“噼噼啪啪”地掉落在论剑台上。
“不错。”事已至此，秦明已偶然坦白，坦言道，“实不相瞒，实在秦苦是秦家的叛徒。”
“这招是……是……”
半空当中，囚笼飞旋，银光舞动，疾风阵阵。
闻言，秦明的眼中蓦地发作出一抹凶恶之色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我必然不会让九叔白白死亡！”
“砰！”
“其中启事，定然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奥妙。”金复羽摆手道，“过程不首要，成果才首要。你无需究查秦苦如何获得‘玄水下卷’，你只要晓得‘玄水下卷’现在在他手中便可。”
……
紧接着，万千刀影化作一团银光，仿佛一个坚不成摧，牢不成破的锋利囚笼，生生将秦天九困在此中，任其冒死抵挡，气愤吼怒，却始终没法从中摆脱。
“嘶！”
“固然金某对《秦家刀法》不甚体味，但‘赤火上卷’与‘玄水下卷’的大名倒也略有耳闻。”金复羽笑道，“秦府主心心念念的‘宝贝’，现在远在天涯，近在面前。”
手起刀落，秦天九的喉咙里不由收回一阵哭泣，同时口鼻喷血，溢满长刀。
“这……”
伴跟着秦天九的一声暴喝，其身形腾空而起，半空中短刀猛挥而下。
不知畴昔多久，秦苦冷酷的声音蓦地在半空响起，银光囚笼顿时四散而开，秦苦收刀疾退，倒飞而出。
“秦苦，受死吧！”
瞬息间，一股浩大的劲气自刀刃逸散而出，敏捷化作一道烈焰刀影，从天而降，直劈秦苦的天灵盖。
“方才，秦苦与秦天九战成平局，当时他二人发挥的刀法如出一辙。如我所料不错，是《秦家刀法》对否？”
观战之人或惊诧、或惊骇、或木讷、或作呕……万人之众竟无一人吭声，周遭数里只能听到秦天九撕心裂肺的惨叫，声声入耳，直插民气。除此以外，再无半点动静。
烈焰刀影，仿佛一颗倒栽的参天大树。以天为根，以气为食，以刀为枝，以刃为叶，逆势而下，遇风即长。熊熊燃烧，仿佛要将六合间的统统尽数烧尽，疾风吼怒，热浪囊括，令四周八方躁动不安，四周观战之人无不大惊失容，心生骇然。
一场令人毛骨悚然，魂飞魄散的“腥风血雨”，活生生地闪现在世人面前，接踵而至的是秦天九生不如死的惨叫与哀嚎。
“嘶！”
鲜血淋漓的五脏六腑，仿佛一滩腐水烂肉，密密麻麻地堆积在骨缝之间。肠子挂在骨头上，悬于半空中，场面触目惊心，惨不忍睹。
“金坞主的意义是……”
众目睽睽之下，秦苦竟在论剑台上对秦天九行刑，并且还是“千刀万剐”的凌迟之刑。
俄然，左弘轩冷厉的声音自场边响起，顿时引来世人猎奇的目光。
现在，世人严峻而忐忑的目光，无不紧紧盯着垂垂消逝的囚笼。顷刻间，一副完整的人体骨架鲜明闪现在世人面前。
名震江湖的“跛刀客”就此陨落，并且死状极惨，连全尸都没留下，只留给世人无尽唏嘘。
秦苦如闲庭信步般，缓缓走到气若游丝的秦天九面前。一脚踩住他的脑袋，而后目光一转，如锋刀利剑般直直地射向场边面如死灰，怒不成遏的秦明，挑衅之意不言而喻。
“这一场……”徐清年望着站在一片血泊碎肉当中的秦苦，颤颤巍巍地说道，“秦苦胜！请金坞主再派一人……”
“额……”
“轰！”
“不是‘赤火上卷’，却能禁止‘赤火上卷’，乃至于秦天九在慌乱当中暴露马脚，被秦苦雷霆斩杀，秦府主觉得如何？”
胆小的，眼巴巴地望着身困囚笼，活活接受凌迟之刑的秦天九，震惊的合不拢嘴。
这一刻，华山之巅表里完整堕入一片死寂。
说罢，金复羽俄然将目光投向沉浸在气愤中的秦明，别有深意地问道：“秦府主，金某所言对否？”
另一边，徐清年满眼震惊地望着秦苦，一抹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缭绕在其眉宇之间。他俄然发明，秦苦方才对于秦天九的最后一招，仿佛与失传已久的《归海刀法》中的“万劫血轮”非常类似。
秦明将心中的悲忿之情临时按下，费解道：“秦某现在心乱如麻，还请金坞主明示。”
“甚么端方？”
一声吼怒，秦苦的速率再快三分。
直至现在，秦明终究从悲忿中逐步复苏，再将方才产生的统统细细回想一遍，一个极其大胆的动机，情不自禁地涌现在脑海当中，同时双眼由悲转惊，由惊转喜，变的愈发热切，乃至镇静。
左弘轩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前辈姿势，痛斥道：“遵循武林大会的端方，比武时一方重伤，另一方毫不能趁虚而入，痛下杀手。而你，方才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斩杀秦天九，并且是用如此血腥残暴的手腕，岂止有违道义，的确丧尽天良！”
秦明一愣，勉为其莫非：“不错。”
未等他探清统统，忽觉小腹一凉，长空刀已深深刺入其腹中。
“这……这如何能够？”
“呼！”
秦苦一愣，此时的他已从凶神恶煞的“屠夫”，变回憨态可掬的“瘦子”。
此言一出，世民气中已模糊猜出几分端倪。
“这便是了。”金复羽道，“秦天九发挥的绝杀乃出自《秦家刀法》，但秦苦在万急之下使出的杀招，却并非出自‘赤火上卷’，对否？”
不知沉寂多久，人们方才仿佛隔世般垂垂回过神来。
“多谢！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哼！”
“呕！”
现在，秦明握拳透爪，嚼齿穿龈，气的浑身颤抖，眉宇间逸散出一股滔天杀意。
“方才一战，秦苦固然胜出，但却坏了武林大会的端方。”
“嗖嗖嗖！”
“秦天九之死，并非他武功不济，而是猝不及防。”金复羽饶有兴趣地盯着论剑台上一动不动的秦苦，讳莫如深地说道，“秦苦能置秦天九于死地，关头在于他破开秦天九绝杀的那一招。”
说时迟，当时快。就在四周世人骇怪不已，神思恍忽之际，论剑台上的局势已然产生翻天覆地的窜改。
顷刻间，一道由劲气变幻而出的“滔天巨浪”竟是高山而起，破空而出，眨眼将吼怒而至的火树银花埋没此中。
秦苦的“滔天巨浪”敏捷将秦天九的“火树银花”埋没殆尽，未等满心错愕的秦天九反应过来，杀气腾腾的秦苦已经冲天而起，踏浪而来，挥刀掠至秦天九面前。
力道之大，可见一斑。
现在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满盈在氛围中，令民气生压抑，神思凝重。
“如有需求，金某愿助秦府主一臂之力。”金复羽慷慨道，“毕竟，‘跛刀客’因我而死，金某惭愧至极。”
至此，秦天九终究从痛苦中摆脱，一命归西。
“左掌门有何见教？”
惨叫未出，秦苦忽而身形一晃，再度消逝在秦天九面前。
此招名曰“火树银花”，乃“赤火三十六式”中的一记纯阳至罡的杀招。
“依我之见，对待此等穷凶极恶，暴戾恣睢之徒，该当场废其武功，断其四肢，再交由河西秦氏措置！”
金复羽趁机火上浇油，推波助澜道：“不知左掌门意下如何？”
如此血腥的场面，令世人忽觉胃里翻江倒海，按捺不住地连轮作呕。
但是，面对气势逼人的火树银花，秦苦却面露鄙夷，口中收回一声冷哼，同时手腕一翻，长空刀蓦地朝天一指。
“嘶！”
秦天九的残躯从天而降，重重地砸在论剑台上，顿时将满身的骨架摔的四分五裂，五脏六腑支离破裂，溅了一地。
“老东西，这是你应得的报应！”
秦明的身子微微一颤，转而看向金复羽，眼中涌出一丝茫然之意。
“固然跛刀客死亡非常可惜，但河西秦氏却因祸得福。”金复羽淡淡地说道，“也算不幸中的大幸。”
“等等！”
怯懦的，身材早已抖成筛子，或转过甚去不敢再看，或躲到一旁哇哇大吐。
精确来讲，此时的秦天九并没有死，仍有一息保存。
秦大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，难以置信地望着秦苦，惊奇道：“秦苦的武功明显与九叔不相高低，怎会……”
惊心动魄的鏖战、一波三折的窜改，出人料想的结局。无一不令人手足无措，心胆俱裂、直至秦苦一刀成果了秦天九的性命，华山之巅只剩一片哗然。
只此一幕，洛天瑾、金复羽、秦明等人再也坐不住，纷繁起家，满眼冲动地望着秦苦，一个个面露震惊之色。
左弘轩言辞生硬，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