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赋

有物于此，（人蠡）（人蠡）兮其状，屡化如神，功被天下，为万世文。礼乐以成，贵贱以分，养老长幼，待之而后存。名号不美，与“暴”为邻。功立而身废，事成而家败。弃其耆老，收厥后代。人属所利，飞鸟所害。臣愚不识，请占之五泰。

王曰：此夫文而不采者欤？简然易知，而致有理者欤？君子所敬，而小人所不者欤？性不得则若禽兽，性得之则甚雅似者欤？匹夫隆之则为贤人，诸侯隆之则一四海者欤？致明而约，甚顺而体，请归之礼。——礼。

皇天隆物，以示施下民，或厚或薄，常不齐均。桀纣以乱，汤武以贤。涽涽淑淑，皇皇穆穆。周流四海，曾不崇日。君子以修，跖以穿室。大参乎天，精微而无形，行义以正，奇迹以成。能够禁暴足穷，百姓待之而后泰宁。臣愚不识，愿问其名。

五泰占之曰：此夫身女好，而头马首者与？屡化而不寿者与？善壮而拙老者与？有父母而无雌雄者与？冬伏而夏游，食桑而吐丝，前乱而后治，夏生而恶暑，喜湿而恶雨，蛹觉得母，蛾觉得父，三俯三起，事乃大已，夫是之谓蚕理。——蚕

曰：此夫安宽平而伤害隘者邪？修洁之为亲，而杂污之为狄者邪？甚深藏而外胜敌者邪？法禹舜而能弇迹者邪？行动动静待之而后适者邪？血气之精也，志意之荣也，百姓待之而后宁也，天下待之而后平也，明达纯粹而无疵也，夫是之谓君子之知——知。

爰有大物，非丝非帛，文理成章；非日非月，为天下明。生者以寿，死者以葬。城郭以固，全军以强。粹而王，驳而伯，无一焉而亡。臣愚不识，敢请之王？

其小歌曰：念彼远方，何其塞矣，仁人绌约，暴人衍矣。忠臣危殆，谗人服矣。

王曰：此夫始生钜，其胜利小者邪？长其尾而锐其剽者邪？头铦达而尾赵缭者邪？一往一来，末端觉得事。无羽无翼，几次甚极。尾生而事起，尾邅而事已。簪觉得父，管觉得母。既以缝表，又以连里：夫是之谓箴理。——箴

有物于此，居则周静致下，动则綦高以钜，圆者中规，方者中矩，大参六合，德厚尧禹，精微乎毫毛，而充盈乎大寓。忽兮其极之远也，攭兮其相逐而反也，卬卬兮天下之咸蹇也。德厚而不捐，五采备而成文，来往惛惫，通于大神，出入甚极，莫知其门。天下失之则灭，得之则存。弟子不敏，此之愿陈，君子设辞，请测意之。

琁、玉、瑶、珠，不知佩也，杂布与帛，不知异也。闾娵子奢，莫之媒也；嫫母力父，是之喜也。以盲为明，以聋为聪，以危为安，以吉为凶。呜呼！上天！曷维其同！

曰：此夫大而不塞者与？充盈大宇而不窕，入却穴而不偪者与？行远快速，而不成托讯者与？来往惛惫，而不成为固塞者与？暴至杀伤，而不亿忌者与？功被天下，而不私置者与？托地而游宇，友风而子雨，夏季作寒，夏季作暑，泛博精力，请归之云——云。

天下不治，请陈佹诗：六合易位，四时易乡。列星殒坠，旦暮晦盲。幽闇登昭，日月下藏。公道忘我，见谓从横。志爱公利，重楼疏堂。忘我罪人，憼革贰兵。品德纯备，谗口将将。仁人绌约，敖暴擅强。天下幽险，恐失世英。螭龙为蝘蜓，鸱枭为凤凰。比干见刳，孔子拘匡。昭昭乎其知之明也，郁郁乎其遇时之不祥也，拂乎其欲礼义之大行也，闇乎天下之晦盲也，皓天不复，忧无疆也。千岁必反，古之常也。弟子勉学，天不忘也。贤人共手，时几将矣。与愚以疑，愿闻反辞。

有物于此，生于山阜，处于室堂。无知无巧，善治衣裳。不盗不窃，穿窬而行。日夜合离，以成文章。以能合从，又善连衡。下覆百姓，上饰帝王。功业甚博，不见贤能。时用则存，不消则亡。臣愚不识，敢请之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