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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8.第 9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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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里只字未提薛氏要嫁的人是个傻子,就仿佛底子不晓得普通。

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儿, 别人恐怕都晓得朱贵儿子的恶名, 以是见着就躲, 薛氏刚去东昌府没两天,怎能够晓得?

若非薛氏亲眼看到傻子摔死哈巴狗,也许还真就被二姨母的花言巧语打动了。可她嘴拙,说不过二姨母,一口咬定等见过严清怡姐弟筹议以后才气决定。

薛氏定定神,又道:“第二天,你姨母请我出去见客,我也没多想, 走到厅堂又见到那傻子, 才晓得是朱贵太太来了。傻子冲我嘿嘿笑, 当着客人的面,我也不好说甚么。略坐了坐,就看到你姨母养的那只哈巴狗蹿到院子里了,那傻子追上去一把抓起来就摔死了,吓得我差点没晕畴昔。等朱贵太太分开,你姨母说,那傻子看中我了,要娶我归去。

“不要紧,”冬梅撸起裤腿,指着膝盖上面两寸处的淤青,“就是这儿,无妨事。”

持续几天,严清怡不太敢单独出门,也不让薛氏出门,便打发春兰两人去买菜,倒也是安然度过。而东昌府的蔡家倒是鸡飞狗跳。

即便去朱府当丫环也得谨慎衡量衡量。

春兰回声好。

朱贵太太明白,傻子固然傻,可也不是见着谁都欢畅,得看扎眼才气留在身边,不然二话不说就脱手打。

“我服侍你爹十几年,给他生儿育女,他都没半点情面,说打就打说骂就骂。我早就受够男人了,何况还是个傻子?你姨母左劝右劝,把朱家说得天花乱坠,又说傻子就只缺心眼,没别的弊端,就当养个大儿子。阿谁平嫂子另有几个丫环也赞不断口,夸得跟个花儿似的,我只当作没闻声。

严清怡扶着薛氏进了家门,先容了春兰跟冬梅。

薛氏顿时见到了救星。

这大半天的工夫,春兰两人把院子也清算了一遍,锅里也温着水,严清怡服侍薛氏洗了脸,因见她怠倦不堪的模样,劝服着薛氏回屋睡了。

既然收了朱家的银子,二姨母就开端压服薛氏。

二姨母考虑来考虑去,对二姨父道:“不可,这口气我咽不下,客岁夏天我给了三妹五十两银子,给她闺女一整套金头面,本年夏季三妹在这儿住了将近四个月,我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她,她倒是如何待我的?另有阿泽那手指头,阿泽气得连书都看不出来了。你给我挑几小我,我得往济南府跑一趟……”

薛氏固然生养了三个孩子,可她也只要三十出头,又长得副好边幅,还美意肠把点心给了傻子。

薛青昊摸摸黑豹的脑门,把它系在树底下,安抚了一阵。

二姨母一听朱贵太太相中了薛氏,既惊且喜。

薛氏是合离妇人,需求薛青昊点头,二姨母深思着薛青昊年纪小,只要薛氏点头,他必定承诺。以是,她时不时在薛氏耳边吹风,要么说朱家如何有钱如何良善,要么拿着薛青昊做文章,说如果朱家能帮衬一二,薛青昊的出息不消愁,就是严清怡也会有副面子的嫁奁。

“可有天,阿谁养哈巴狗的丫环偷偷跟我说,傻子固然没有明媒正娶地成过亲,可上赶着服侍他的女人却很多,过不了多久要么被打死,要么被打残了,最短的一个,不到一天就瞎了眼。朱家有银子,死了人就砸银子,向来没有人闹过事。可东昌府的女人都晓得他这弊端,恐怕被他瞧中……朱贵就这一个傻儿子,凡是他想要谁,朱贵没有不该的。”

黑豹闻了闻,渐渐地吃了。

蔡如泽万念俱灰,他自幼爱读书,字也写得好,只苦于身在商籍不能科考,现在大姨父陆致已经应允找门路替他脱籍,他就等着一旦脱籍便要了局尝尝,以便将来光大门楣。

但是二姨母又不敢暗里做主,毕竟京都另有个当官太太的大姐,如果薛氏真嫁给傻子,也许会扳连大姨母的脸面,到时候她两边受抱怨。

严清怡叹道:“今后他们来,别给开门,要钱也不给,就说没有。”

春兰小声道:“今儿上午有两位小公子过来了,说是女人的弟弟,张口要银钱,我没给。两人满院子转了圈,还踢了冬梅一脚。”

薛青昊道:“狗通人道,先过来让它闻闻,它认得你们的气味就不下嘴咬了。它叫黑虎。”俄然想起跟师父秦虎重了名,摇点头,又道:“叫黑豹吧,别冲了师父。”说着松了放手中绳索,黑豹围着三人转了两圈。

可脸面比起阖家的买卖,比起数万两银子,那也就不算甚么了。

朱贵没体例,就不让丫环服侍傻儿子,而是雇了两个会拳脚的保护,一来护着傻儿子别被人劫了,二是拦着他别再沾上性命官司。

这会儿薛青昊从内里出去,手里还牵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,“李实送的,他早就找好了,因家里没人就先养在他那边。这狗凶恶,我如果不在家,多少能帮着你们恐吓小我。”

一来二去,朱傻子暴戾的名声就传出去,撤除那些实在不把闺女当人看,不在乎别人闲言闲语的,谁都不肯意往朱傻子跟前凑。

薛氏长长叹口气, “你不是写信让我来东昌府吗,我来了约莫半个月, 你姨母带我一道逛铺子,顺道又到绸缎店看衣裳模样,俄然朱贵的儿子就闯出来了, 店里女眷仓猝躲开, 我底子摸不清环境,没反应过来。厥后见是个傻子就没当回事, 先前买了包点心,他朝我我,我就全塞给他了。”说着便是一脸地悔怨,“早晓得惹出来这番事情, 我也早就躲起来了。”

现在手指断了半截,执笔都不得劲,还如何写出一手好字来?

朱贵舍得砸银子,普通豪门小户的人家,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哪个会不动心?即便晓得把闺女送畴昔也是个死,可还是经不住银钱的引诱。

二姨母左思右想,又跟二姨父商讨了好几天,从账上挪出八千两银子送到陆家去,说是朱家给的。

薛氏既不如二姨母刁悍,也不如她故意机,每天被关在芳园里,差点就撑不住了,谁晓得严清怡俄然就来了。

朱贵太太听她说的笃定,没多深思,放心肠分开。

二姨母只得打着“哈哈”对付,“朱太太放心,这婚事绝对错不了,那但是我的亲mm,也关乎我的脸面,必定筹划得风风景光的……婚书不急,我那外甥年纪虽小,心机却重,怕我们这边合得八字不对,想归去重新合一下。”正说着,俄然想起薛氏要嫁得是个傻子,东昌府谁没传闻朱贵家的傻儿子,还谈甚么脸面?

朱贵太太耳目通达,传闻薛氏离了东昌府,颠颠过来问:“传闻前两天薛娘子的后代来了,写了婚书没有?我们拿到婚书顿时把宅子田产过户。对了,薛娘子手里银钱够不敷,虽说她是二嫁,我们倒是头次结婚,务必得办得风景面子。”

保护瞥见薛氏跟着二姨母一道,略微一探听,朱贵太太就筹算带着儿子上门相看。

严清怡想着薛氏在屋里安息,不便轰动她,便取来薛氏的鞋子放到黑豹跟前,也让它闻了闻。

二姨母得了大姨母的支撑,内心顿时有了底气,当即开口要了一万两的谢媒钱,撤除把给陆家那八千两的亏空补上以外,本身还净得两千两。

蔡如泽前后请了好几个郎中都说筋骨都断了,只剩下皮接着,就是勉强安上去也长不好。蔡如泽不信,硬让小厮削了竹签子两边夹着把那半截指头牢固在小拇指上,又细心地敷了药,缠上棉布。

傻子回到家就说要娘子。

到底是财帛动听心,大姨母很快回了信,说薛氏这些年不轻易,既然能够寻到个敷裕人家,让她后半辈子享享清福吧;又说,万晋朝固然合离再嫁的妇人未几,可也不是没有先例,今后少出门招摇就行;然后说蔡如娇跟严清怡在京都都不错,也交友了很多朋友,这类事不好跟年青女人讲,先就瞒着吧。

惊得是,薛氏平常很少出门,就出去那么一次竟然被傻子瞧中了,喜得是本身家里首犯愁,如果能得朱家互助,可不就顺利处理了?

公然,傻子看到薛氏就咧开了嘴。

薛青昊从小就见严清怡没有处理不了的困难,没有惊骇的东西,今儿头一次听她说没底儿,心底顿时弥漫出一股豪气,拍着胸口道:“放心,姐,我这就去跟头儿告半个月的假,留着家里陪你和娘。”说完,一溜烟蹿了出去。

严清怡悄悄挽住了她的胳膊。

树底下的黑豹“唔唔”哼了两声,严清怡估摸着它没准饿了,便到厨房切下一小块生肉,又见中午剩下半碗菜粥,寻只破了边的陶瓷碗,将肉和粥放在里头,可又不敢靠近,用跟竹竿把碗一点点推到树底下。

可对于傻儿子搭讪女眷,或者折腾死猫狗之类的植物,保护倒是不管的。

秦虎等人马不断蹄地直接回京都,临行前又与薛青昊商定了来岁相见。

可过得三天以后,上面那半截已经变得青紫,稍一碰就掉了。

固然蔡家也算得上东昌府的敷裕人家,可跟朱家比起来却底子不敷看。

以是女人们瞥见他撒腿就跑。

一起上,严清怡听着薛氏哭一阵儿说一阵儿,说一阵儿再哭一阵儿,不知不觉就回到济南府东四胡同。

严清怡把明天薛氏所说一五一十地讲给薛青昊听,“我感觉这事儿没完,蔡家跟朱家必定不会就此罢休,要不这几天先别往府衙去了,我跟娘在家内心头没底儿。”

而二姨母感觉严清怡心眼子多,就想逼着薛氏点头,还特地写信给大姨母,让她拘着严清怡。

二姨父也愁闷不已,指着二姨母的鼻子骂她无能,“家里养这么些人,都是白用饭的,连妇孺三个都拦不住?”

并且薛氏生性仁慈和软, 一个傻子要吃食, 必定不会不给。

严清怡见狼狗外相乌黑,尾巴细弱,两眼黑漆漆地发着绿光,先自发了怵,“这能行?别没恐吓别人,先把本身家人咬了。”

朱贵太太细心察看薛氏的言谈举止,感觉又和顺又顺服,是个良善人,必定不会虐待本身的傻儿子。

严清怡一听就晓得是严青旻跟阿谁严青富,忙问:“踢哪儿了,要不要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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