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菊苗煎与牡丹熘鱼（六）

阿榆苦笑，“想晓得背后首恶，要么抓到那拨山匪，等他们供述本相；要么从八年前的泉源去查，那才是我阿爹被贬后流亡天涯，最后还是难逃毒手的本源地点。”

阿榆道：“沈家还情愿帮我多少？毕竟，除了一条命，我一无统统。”

韩平北道：“好呀，好呀！不过秦家那案子……你是不是真筹算从八年前的饮福大宴去查？”

若她未曾回京，未曾策划清查真凶之事，沈家底子不消顾忌那段婚约，沈惟清也不消娶秦家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小厨娘了。

韩平北道：“饮福大宴是在郊祭后停止，事关三年一度的祭天大典，其流程烦琐庞大，触及人物浩繁，事前及过后都有详细记录。但也因为事涉郊祭，光禄寺一样会细心保藏相干卷宗，不会交给外人阅览。”

他的笑容便有些发苦了，“阿榆，饮福大案的卷宗，我也看不到。你真要见我父亲，我倒是能设法让你们‘偶遇’几次。只是他把你的事都看作了沈家的事，必然会扣问沈老或沈惟清的定见，便是‘偶遇’了，也不会同意你看卷宗吧？”

韩平北边吸着汤饼边点头，“那伙山匪怕是不好对于，不然也不会占有二十年也没法剿灭。八年前那泉源……”

阿榆道：“若为秦家报了仇，我没了其贰心机，日日在这里给你们作美食都使得。”

清风拂拂，这小娘子的笑容犹显喧闹纯良，一朵淡白的木香花孤伶伶地在她乌黑的发际颤抖，不测埠凛冽刺目。

他低头看看面前吃得差未几的碗碟，俄然明白了阿榆特地邀他过来的启事。

安拂风不忍，忙道：“不，不是。阿榆，沈家不是如许的！”

阿榆道：“七娘子，你别怪他。他见我好轻易逃了性命，必然不肯意我再卷入此中，又被幕后之人盯上，步了阿爹的后尘。”

“怕？”阿榆本来略有些紧绷的面庞俄然放松下来，随便地坐到椅子上，向后一靠，悄悄笑了起来，“除了这条命，能落空的，我都已落空。既已没甚么可落空，这条命的存在，还成心义吗？我又有甚么需求怕的？”

她的笑容仍然，眸子却泛出亮晶晶的水光，“若我不肯放弃更多，我的这条命，对沈家和沈郎君来讲，也是碍眼的吧？”

安拂风并未跟着去审刑院，但此时听他们一来一去地说着，也明白了根由，惊奇道：“沈郎君拦着不让小娘子看当年的檀卷？”

他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想晓得八年前饮福大宴产生了甚么事，实在也不难。光禄寺的卷宗里必定有记录。”

“光禄寺？”

安拂风俄然间哽住，顿了下，方道：“阿榆，你另有沈家。”

韩平北也吃紧道：“小娘子，沈惟清固然讨人厌，但做人还是没说的。不然，他就不会担忧你被首恶盯上了。”

安拂风道：“小娘子怕了？”

安拂风道：“和榆钱索饼不一样的风味。可惜那日的索饼是为韩老筹办的，太软烂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