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奇石
陈公子扇子微摇，笑道：“这位道长莫非看不出来？还是说，以秦家医术的传承，还是过分陋劣，看不出甚么药材？”
秦先羽深吸口气，缓缓道：“此物乃是石类，以三种异物所炼，以白石为主，耗时三个时候，凝液化粉，粉尘固结而化石，本性温热。先师观云将之定名阳气石。”
在乾四爷口中，这东西仿佛不值一提，但在苏大学士听来，倒是一件不凡物事，他暗自心惊，忙低声道：“按说这等窜改气温的奇物，该当用在皇宫以内才是，我常出入皇宫，如何不晓得？”
乍一看去，就如一块树根。
跟着木盒缓缓翻开，一股暖意缓缓满盈开来，非常暖和。
如此宝贝，值两个银钱？
秦先羽眉头微皱。
“该当是种独特药材，只是不知这是哪一种药材。”
乾四爷说道：“这是钦天监炼丹时候弄出来的石头，长年温热，能使周边气温也随之变动，是以才有暖和气味。至于夏天之时，气候酷热，这石头的那点温热，与炎炎骄阳比拟，便就成了清冷之气。”
上官老太爷的设法非常简朴，毕竟把这东西拿到手上细看，总比远远猜想来得好些。
但秦先羽感到到那略微温热的气味，心中却垂垂有些迷惑，只是这少年羽士面色仍然显得安静。
陈公子微浅笑了笑，说道：“这药材乃是一名高人所赐，安排于房中，可使得冬暖夏凉，可谓仙物，但详细来源，长辈也是不知。既然此物形似药材，不如叨教一下这位秦小道长？”
世人的视野落在秦先羽身上，已然好久。
若在陈家这类百年世家，天然要把这类胡说八道的小人物割了舌头，摈除出去，而上官家又该如何？
“陈公子曲解了。”
顿了顿，乾四爷又道：“这东西不知如何落在陈家这小辈的手里，但多数是识得此物的。他用心往药材指导，想必是要看秦先羽这小羽士出一场大丑。”
苏大学士惊诧道：“破石？”
苏大学士目中多了几分光彩，很有嘲弄之色，心道：“不是药材，却误导成了药材，让这小羽士来猜？看惯了朝堂上的诡计狡计，再来看看这些小把戏，倒另有些意义。”
贰心中悄悄叹道：“观虚师父修道炼气平生，止步于真气外放。而观云师父炼丹求药，也难长生。但修道之人很多，炼丹之人浩繁，也不知世上有谁修来了长生？有谁炼出了仙药？”
当时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件，通体紫红，虽有棱角，但已经磨平。大要充满褶皱，如若树皮。
世人惊诧。
上官老太爷天然也晓得，陈公子此举就是为了让秦先羽出丑，让世人把他瞧低一筹，待会儿提亲一事，非论是秦先羽还是上官家，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。这位老太爷微微顿了顿，说道：“秦家的小辈，这东西有些重，看着仿佛不是树根药材之类，你来瞧瞧？”
除非是钦天监的人，不然，谁能认得这类异石？
乾四爷只看了一眼，便收回了目光，眼中闪过淡淡不屑，道：“这东西哪是甚么药材？清楚是个破石。”
“看它模样，倒像是块树根。”
这究竟是何宝贝？
秦先羽晓得，这位上官老太爷，现在固然职位极高，但此前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常大族老翁，见地并不算高。是以，上官老太爷不认得此物，也在道理当中。
“皇宫内苑又如何？这钦天监的东西，何曾外放出去？”乾四爷笑道：“当初只是钦天监有人拿来问我可否将此物入药，我才识得，但它看似药材树根，实则乃是石质，没有药性，没法入药。”
“这是甚么东西？”
即使上官老太爷对这位到处逼迫的陈公子再是如何不喜，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赐与神采，他伸手接过了这件宝贝，却也非常猎奇，问道：“这究竟是何宝贝？”
时已入秋，气候恰是风凉。
苏大学士在都城多年，见地过无数珍奇特宝，国库珍品大多都曾亲眼得见，可他也不知这等奇特之物的来源。但听陈公子说是药材，便看向了身边的乾四爷，问道：“此物既是药材，你这昔日的首席太医可识得？”
此物出自于都城最为奥秘的钦天监，凡是钦天监的丹方之类，向来没有别传，而这件宝贝，几近能够说是钦天监传播在外的独一一块奇石。
苏大学士与乾四爷对视一眼，暴露惊奇之色。
陈公子如遭雷击，暗自心惊，随后哼了一声，袖子狠狠一甩，冷声道：“不成能！这东西也不叫阳气石！你这小羽士，不识宝贝，胡说八道！如果在我陈家，说不得要割了你半条舌头。”
上官老太爷不解，但在场中人，也都是迷惑不解。
陈公子心中不屑，嘲笑道：“那便说来听听。”
正在这时，那小羽士低低笑了几声，道：“宝贝？你真要这东西，我那残破道观里的道祖神像下，倒还留了两三个，真是甚么宝贝也好，恰好换来两个银钱。”
“不管是哪一类药材，但它能令满室暖和，便是一种仙物。”
话音一落，无数视野，便再度落在秦先羽身上。
秦先羽看着那酷似树根的石头，轻声叹道：“先师观云偶尔炼药所得，有了这阳气石，改良周边温度，只是炼制步调也颇烦琐，本觉得阳气石除先师外，再无人能将之炼制出来。本日见此阳气石，看来这世上也不乏与先师一样，精于炼丹的人物。”
在凡人感受中，这些来自于大人物的目光，就仿佛山岳普通厚重，可在秦先羽面前，还是不值一提，他那张清净漂亮的白净脸庞上泛着淡淡笑意。
“从未见过，更是闻所未闻。”
陈公子想起那位大人物交与这异宝时慎重的模样，可想而知此物多么贵重？见小羽士如许贬低宝贝，心下怒极。
世人群情纷繁，固然在场的都是丰行府首屈一指的大人物，也都曾去往其他州府，乃至超出淮水，去往都城，可谓见多识广，但也认不出这一种奇特物件。
秦先羽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也不必过手，此物小道虽未曾见过，但只看这一眼，也能识得。”
世人谛视之下，那木盒缓缓翻开。
“或许真是仙物也说不定。”
说罢，他又看向了上官家老太爷，意义非常较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