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惊变相忆村 - 第11话

目繁华佯惊，蹙眉扶上有尾两肩，急道：“无忧，莫非欲杀那叫阿齿的美人儿？”目繁华长叹，紧道：“吾这般怜香惜玉，实是心下不忍。”

“仙家之物果不凡品。“有尾轻声喃喃：”然味道跟那日马车上盏茶却有分歧。“

女桑俯身投地，汗滴至踵：“部属忽视。门人也难鉴定，不过为求稳妥！”

“你门下连根共气，以叶为信以土为媒，外人从无究查。如此隐蔽，怎会为一小妖察知？”兀不言冷道。

“那是想取何人道命？”

有尾闻言，沉吟半晌，又道：“你来得倒巧，恰吾欲取一命！”

“当真冤枉！吾亦新晓此事，这方前来查证。相忆村数命，既非买卖，便无入财，我这般一毛不拔，怎生做得。”目繁华接有尾话头，调笑道。

有尾见状，这方柔声缓道：“至于阿齿，原想试她一试，现相忆村尽屠，既不知此中干系，必须做足筹算。如是阿齿身后之人把持，其狠辣，可见一斑，我需尽早随弄无悯阔别胥叠，不然，恐性命堪虞。”

“那小妖暂不成动。”

“城主识人善任，女桑定不孤负。”

“至于屠村启事，一为扰敌之计；二作警示之用；三则投石问路。”兀不言话未尽言，“既已知金乌丹方位，你且令门下尽力探查，每峰每洞、每沙每树，寸土不成轻放，需先弄无悯寻到。

“目繁华，坐拥万金，富可敌国，怎得老是这般装束？难登雅堂。”有尾轻笑，布了茶水在前。

后日，弄无悯、白鹿叟同苍文灰鹄四位，共赴相忆村再行探查。有尾央浼白鹿叟携其同往，未果，只好作罢。

“不管如何，那整村老幼，唯剩九九之期。”目繁华收了笑，接道：“本在算计当中，现不过提早几日，莫多思虑。”

“那你前日还用心激她？”

堂下立一女子，白衣翩然，面貌清丽，然左臂连掌竟是枝干模样，暴露衫外，煞是可怖。

目繁华闻言讪讪，垂眉不语。

“百足倒比你利落。他已确认那小妖所言不虚，确是十年前为相忆村人所救。现弄无悯携其至胥叠山，此举可跟金乌丹干系尚难鉴定。多待几日，动手不迟。”兀不言缓道。

“人间美人多寡情。”

“你跟百足，皆为肱骨，各有所长，毋须相攀。任重方见正视。”

女桑不解。

“那倒不知此中起因。怎会如此刚巧，吾方离，整村即灭；村人无知，谁会无端落此狠手？”

愚城不言堂。

有尾侧目，含笑晏晏，轻声应道：”我乃相忆村残存，若欲灭村，自当斩草除根！“

“女桑，可有动静？”兀不言洪音一起，洞内尤有反响。

目繁华亦笑，朗目却透滑头之光，应道：““吾乃过眼之‘目’，并非倾慕之‘慕’，繁华浮云，蓬户朱门，哪见别离？”

有尾薄怒，朗声正色：“唤我有尾，莫再提无忧此名！“

“依其脾气，当在昨夜脱手，然至今仍无所动，想是未得号令。若仅她一人，我当应对得宜，现不知秘闻，恐有大图，需得谨慎为上。且我还需抛清相忆村怀疑。”

屋中忽现一人，棉布黑袍，本是浅显粗衣，却因紫玉之面显得雍容非常。

她自苍文处窃得一撮上品芽茶，便于屋内泡好细尝。

“我自会护你，毋需心忧。”目繁华边道，边展臂作势环绕有尾，却为有尾一指直顶脑门。目繁华讪讪一笑，只得作罢。

几杯过后，有尾启唇，笑道：“吾结缨整冠，未想却候来你这不散阴魂。”

“城主大才，部属定赴尽力。”

“从我识你至今，何尝轻放一文一厘？”有尾一哼，正色道：“相忆村之事，但是你遣报酬之？”

“回禀城主，门下呈报，弄无悯同白鹿老儿皆因相忆村被屠愁眉难展。暂无别的。“女桑稍顿，埋首胸前，轻道：”然我胥叠躲藏门人似是漏了马脚，为弄无悯携去小妖所查，可要尽快措置？”

一言既出，女桑喜不自胜。

女桑闻言，心中不快，却也不敢明言：“部属痴顽，任务未能滴水不漏，然门人总归跟弄无悯这般仙家周旋；相忆村不过数十凡人，乡野村夫，却不知城主令百足屠尽是何企图？求城主示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