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惊变相忆村 - 第12话

弄无悯抬眉，缓道：“鹿兄，可否借一步相商？”

白鹿叟冲弄无悯施了一揖，心下暗道：非吾贪生恋世，然身为山主，仍需顾念院中妖众；此番恶事汹汹，实是力有不逮。

“师父，怎生是好？”苍文见状，心下芒然。

第二日不过卯时，弄无悯与白鹿叟便早早传有尾到得正堂。

弄无悯阖目，半晌方道：“鹿兄，可否容无悯携其同返知日宫？待吾拜别，若山中事急，无悯得报，必不相辞。”

“求师父，快些授予自保之技！”

“回师父，昨日您同神仙离了禅院，有尾正于屋内假寐，岂料一黑衣人陡现，施长鞭欲将徒儿吊起勒死。幸徒儿奋力踢翻椅磴引来援手，又以蛇尾勾悬房梁方得保全。”有尾轻声，一字一顿：“存亡一线，竟似蕉鹿，难辨梦觉。

“突遭此变，这也是天然。”白鹿叟应道。

“未有毁伤。似是为凶徒所惊，不语不食，方才歇下。”

“有尾，昨日到底产生何事？”

“徒儿领命。”苍文心下稍喜，又再偷眼有尾，见其楚楚，不沾凡俗。

白鹿叟闻言，立时摒退摆布。

“回想当时，寒毛卓竖，哪儿可记起细处。”

“凶徒可有言辞？可有异状？”白鹿叟低声道。

苍文闻言，稍显局促，轻道：“她可安好？”

天气见暗，弄无悯一行无功而返。原想再探相忆村，谁料待其身至，村民尸身尽数无踪，屋舍亦被焚毁，满目残败。

“如此，倒是解我燃眉。”白鹿叟闻言，心知弄无悯欲为其分忧，这便应道：“一来不知敌手深浅，恐难护其全面；再来感金乌丹之事似与相忆村连累。老弟此行，虽未见妖丹，亦未得其所匿，然若携有尾同归，或可借其循点滴蛛丝。”

有尾闻言，又再颤声，已是涕下：“师父，之前吾虽挣命，却也未历这般凶恶。”

“先屠村民，再害有尾！“灰鹄激愤，又再怒道：“如果我在，定不便宜那贼人！”

“现局势更加暗淡，金乌丹踪迹又隐，且有人暗中行糟污害命之举。无悯初得鹿兄鸿音，马不断蹄，此番到来，却牵出诸多恶事，无悯惭怍。”

“苍文，明日出发，返宫。”

“老弟此话见外。本是吾邀你前来，未料金乌丹平空无踪，老儿心上反倒有愧。”白鹿叟闻言急道：“眼下，却不知如何安设有尾？”

一行人步入主堂正欲稍歇，见胥叠一妖入内，见礼于弄无悯白鹿叟二人，后向白鹿叟呈报：“鹿叟，本日院中有事。您与知日宫主前脚刚离，有尾女人即为人暗害，幸院中兄弟警省，凶徒未有到手。”

弄无悯未有稍应，神采看不清楚。

待至，苍文见其蕉萃，不由忧心。

“凶徒是何来路？”白鹿叟朗声道。

白鹿叟见状，心下有愧，支吾其词：“我是当真疼惜珍惜，然敌暗我明，恐要将你拜托无悯贤弟......以其本事，尔定安然。”言罢，白鹿叟眼目游走，竟不敢多瞧有尾。

“倒也不能鉴定两事确有关联，只是，倒似皆为相忆村而来。”白鹿叟捻须喃喃。

白鹿叟摆摆手，小妖得令辞职。

“师父......“有尾心解其意，一言未尽，涕泪俱下。

“黑衣蒙面，未见真容。使长鞭，妖力虽强，然寡不敌众。一击不得，与我们过了百招便顺势溜了。”

苍文快步上前，递过一方锦帕，正欲启唇，侧目见弄无悯面色凝重，神情倒可玩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