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亦云亦雨的夏 （六）

“行了，行了，不要瞪眼睛了。”赵无垢笑出来，“漪儿还没见过金慧全吧？我想想，改天给你看看这位二姐夫的相片，让你晓得晓得甚么叫貌比潘安……”

“有目光。”无垢赞成的说，“这位夫人跟你的姑母大人我们母亲大人可大不一样，我们母亲大人，动不动还会说――畴前我也做过诰命夫人……金夫人，那是重新到脚的洋派，现在那些赶时髦的太太蜜斯，等闲的给她提鞋都不配呢。人家那才是端庄的英式淑女。这些都罢了，你见了就晓得――这世上另有如许的奇女子。也真够难为她的，金家满姓爱新觉罗，亲戚朋友上三旗居多，都不晓得她如何对付的来那些王爷福晋阿哥格格的遗老遗少。个顶个儿的倒驴不倒架儿。”

她这话初听起来有点没头没脑的。

“偏你都晓得。”得空眼睛睁大了。

静漪看她说的努力，也不打断她。她对二表姐将来的夫家也有兴趣。金家论起来也跟程家不远，只是走动少些。她晓得的就更少。自小被母亲养在深宅大院内，极少让她外出见人，了不得让她来姑姑家住几日。

无垢做出惊骇的神情来。

“无垢！”得空对本身这个伶牙俐齿的mm，真是恨起来恨的牙痒。偏她又说不出甚么话来堵上无垢的嘴。

得空杏眼圆睁，似是已经气的要来掐无垢的颈子了。

“那年金慧全从法国返来，想再归去念一个博士学位，恰好二姐能够去念大学，金伯母就成心让二姐和金慧全订了婚或者结了婚一起去。谁晓得爹爹感觉二姐年纪还小，舍不得送走，可巧二姐又抱病。金慧全就本身去了。这事情就搁下来了。现在人家学成返来，年纪也大了，看模样是要娶了亲再做计算的……对了，总理家的大女儿，本年刚满十八岁，我传闻……”

得空瞪无垢。

“我传闻金总长很有些声望的。”静漪眨眼。

无垢听了结笑了，点头，顺着她的话头，说：“畴前是孔总长，现在是他。总理无子，比来常说金慧全如他的亲生子。真不晓得木讷的金慧满是如何入了总理的法眼。”

静漪看看得空，却说：“二表姐，我猎奇，带我去见见这位夫人吧。”

“新派旧派，议会内阁，连关外关内的那些拥兵自重的主儿都算上，金总长都能说的上话。他自个儿是口口声声唯总理马首是瞻，实在是哪一派掌权都少不了皋牢他才对。”无垢笑着说。

“那这位太太，可就是当年他在南洋作公使的时候，带返来的那位？”静漪又问。

“恰是。南洋糖业大王的独生女，为了他跟家里闹翻了。当时候金总长家里原配夫人还没有过世呢。厥后愣是跟着金总长回了国，进家世二年生了金慧全，原配金夫人病逝，她才扶了正……”无垢说。

“是啊是啊，偏就晓得。要我说，这位金伯母的开通真是当今女性的典范，若我国女子能参政议政，金伯母当是第一人。”无垢笑嘻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