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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彗星袭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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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狱警人手不敷,很多人被辫子军征用到街上保持治安,乃至于都看不到有人巡查。名侦察绕过监狱放风的天井,又爬上四层楼梯。铁门敞开着,黑漆漆的通道深处,飘来淡淡的血腥味,并引来一群苍蝇……办案经历奉告他,苍蝇是凶杀案的第一侦察,特别在隆冬时节。公然,地下躺着一具尸身。狱警的喉咙已被割开,鲜血还在往外溢出。尸身背后有扇牢房的铁门开着,必是今早那两个“政治犯”。

“秦海关,五十七岁;秦北洋,十七岁;齐远山,十七岁。”典狱长用手指头蘸着唾沫翻看花名册,“三人都关在414号牢房里。”

“都是二十多岁,一个略微年青的身高体壮,一个略微年长的脸上有道疤痕。”

右脸有疤痕的刺客在踌躇,是要鱼死网破一同玉碎,还是忍辱求生?他挑选了后者,渐渐放下匕首。中间强健的刺客,直接让匕首坠落空中,收回刺耳的金属碰撞声。象牙刀柄透露,螺钿上的图案看不清,多数还是彗星袭月。

恰好松了绑的秦北洋,重重一拳击向刀疤脸的刺客,对方轻巧地躲过。叶克难在地上打了两个滚,已翻身到秦氏父子中间,向后射出第二发枪弹,可惜黑暗中没法对准目标。两个刺客捡起匕首,强健的阿谁反手一刀,刺中秦海关的胸口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,叶克难正在串连警界同仁反对复辟,典狱长早已明白:“克难,只要你一句话!”

典狱长的身后,幽灵般地呈现一个黑衣老头,匕首无声无息地绕过脖子,堵截了典狱长的气管。

秦北洋被刺得睁不开眼。劈面是个穿黑礼服的警官,右手握枪,左手持电筒,两撇小胡子上面,有张三十岁出头的冷峻面孔——叶克难。

“长甚么样?”

两个刺客惜字如金,只用点头作答。

劈面政治犯楼层的灯灭了……

叶克难手指头微微一抖,便摸到本身脸上,从腮边渐渐划到耳根。

俄然,秦北洋眼神大变,高喊一声:“把稳!”

“糟了!”

病得毫无抵挡才气的秦海关,跪在地上叩首告饶,但愿保全儿子性命。

秦北洋熟谙这张脸。

“我不是来杀你们的。”

刀疤刺客说话了,声音并不如这张脸般吓人。另一边,强健的刺客已用匕首对准齐远山的脖子。

铁门被翻开了。

老秦双手被反绑着,只能用肩膀贴着儿子,让他晓得老爹会搏命庇护他的。暗淡的走廊,月光从铁窗外倾泻而下。

若非刀剑几近已刺破皮肤,秦北洋必会从喉咙里攒出一口唾沫,放射到这张脸上。他发过誓,要亲手杀了这小我。

叶克难盯着刀疤上方的那双眼睛说:“给他们松绑!”

左边阿谁高大魁伟如登时金刚,年纪不过二十出头;右边的貌似二十六七岁,白净的脸颊上有道蜈蚣般的刀疤。

“好,这一层还关押了其别人吗?”

黑夜,北京差人厅探长叶克难,一身黑礼服,蓄小胡子,肋间插着佩刀,穿过堆满沙袋与工事的街头,走进黄龙旗下的监狱。每个看管都认得他,向都城名侦察还礼。而这里大部分重刑犯,也是被他亲手抓出去的。典狱长与叶克难熟悉,都是高档巡警书院的同窗。隔着一层铁网格的玻璃,窥见劈面顶层牢房,专门用以监禁政治犯。

关在414号牢房的秦北洋,看着黑漆漆的走廊,深思着是停电了,还是外边在兵戈?他感到一阵风,熟谙的气味,让他霍地站起来。

“他们不是政治犯。现当代上,唯有秦海关会造镇墓兽。我传闻,张勋给他报酬五百银圆,承诺陵墓监督的职位——跟袁世凯一个代价。普天之下,除康有为等保皇派外,皆反对复辟。张勋想为十二岁的溥仪营建皇陵,借此获得天命保佑,让大清帝国活下去,他疯了!”

叶克难飞身向后开了一枪。

“差未几就是如许。”

背后又响起混乱的脚步声,本来是典狱长,气喘吁吁地赶来,举起手枪暴喝:“放下凶器!”

刀疤刺客同意了,强健的刺客收回匕首,一脚踢中齐远山脖颈的穴位,齐远山当即昏倒。

客岁除夕,在香山让他跑了,此次竟在北京监狱狭路相逢。他还是来取本身性命的。死就死吧,秦北洋并不害怕。只可惜,不晓得为何而死。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,到了阴曹地府也好没面子!

八年前,天津徳租界,暮春之夜,灭门案,杀父杀母之仇。这道伤疤,就是拜九岁的秦北洋(当时还叫仇小庚)所赐。

没有光,看不清的脸,仅能看到表面,这回变成两小我,一个高大,一个瘦长。

秦北洋话音未落,那阵风就吹到了跟前,喉咙口被某种锋利物顶住。

“客岁袁世凯身后,政治犯楼层就空了。对了,今早出去两个政治犯,罪名是在天安门披发反对复辟的传单。这两人的名字是假的,还没查到实在身份。”

“甚么人?”

今晚,叶克难突入监狱,恰是为他而来。

“脸上有刀疤?”

有人点起洋火,俄国货,木棍相称长,能够燃烧好一会儿,顺次照亮秦北洋、秦海关、齐远山三人面孔。

俄然,前头呈现一道手电筒光芒,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站住!”

秦海关病怏怏的,描述干枯,满头白发,几近每天都会再朽迈一点。齐远山整天在身上抓跳蚤,每分钟打死一只蚊子,胳膊与后背充满红肿块。

叶克难略微出了口气,有两支枪对准刺客,同时扣下扳机就能击毙他俩。

楼顶垂下三根绳索,一老二少,三名刺客,抓着绳索爬上监狱露台。

两个刺客,绑着一对父子,走出关押政治犯的414牢房。

两小我对视了半分钟,刺客才缓缓解开秦氏父子身上的绳索。

刺客取出两根麻绳,把秦氏父子捆绑在一起,破布塞嘴不让叫唤。

秦北洋盯着对方的脸,仿佛要将那刀疤上的眼睛抠出来:“好,我跟你走,但不要伤害我的兄弟。不然,我就死。”

民国六年,西元1917年,白鹿原的唐朝大墓被盗次日,张勋复辟的北都城里,辫子军正在筹办决斗。

比及叶克难扑到窗边,还想射出第三枪,刺客们却都已消逝无踪。

面对警官手中黑洞洞的手枪,两个刺客并未轻举妄动,但也不会等闲投降,监狱走廊里两边堕入死普通的对峙。

“莫要杀他!”

十七岁的少年,嘴里塞着破布,浑身挣扎,胳膊被绳索勒得要出血了。

老秦衰弱地扶墙站起:“你要把我们带走?”

鲜血放射在秦北洋的脸上。靠近天井的窗户翻开着,铁雕栏竟被掰断——第三个刺客就是从这里潜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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