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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8章 终结章2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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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可不见得。”刘夫人别有深意的笑了笑,“他爹说了,平常打家劫舍,如何就时候算得这么准了,刚好皇宫那头出了事,这头你们老三就来逼杀嫂嫂侄儿了。”

实在,照刘正杰估计,顾廷炜交游广漠,应当只是暗中晓得了些谋反的外相,但并未曾入伙,本想等探听清楚了切当日子再行发作;谁知那日变生肘腋,圣德太后一系猝行谋反,顾廷炜来不及全面安插,只好亲身出马,将山贼接进城来,并带路去夜袭侯府。

好罢,这个极品爹虽各种不靠谱,曾为了新家庭健忘嫡母,为了小三健忘原配,厥后又为了出息健忘‘真爱’……不过,也用了十几年了,拼集得了。

当初为使结果逼真,张顾雄师传来冒进惨败的动静时,天子明知这是预定的诱敌之计,却只能憋着,板着张锅贴脸,作‘龙颜愠怒’状。

一样运气很好的另有墨兰老公,作为父丧的丁忧人士,完整没遭到涉及,还领着仆人帮邻街人家打退了趁火打劫的蟊贼——永昌侯府的邻居,非富即贵,梁晗一时赞誉不竭。

话说这回事情,大家不利,袁姐夫却时来运转。

明兰在袖中悄悄摊开手掌,掌心湿凉,她坐姿不动,浅笑道:“这有甚么好怨的。总不成为着宽婆娘的心,叫男人把军国大事的秘闻都先交代一番罢……姐姐,你还是与我说说咱侯府那夜遇袭之事罢。”

明兰半张着嘴,惊得不能自已。

总算天子事前安排殷勤,加上郑骏机灵有谋,行事勇敢,于要紧关头反戈一击,将圣德太后与睿王母子先行擒获,再与刘正杰兵合一处,将失了主心骨的逆贼一举击溃。

“妹子,你可别抱怨他大兄弟呀,这事儿,连他爹事前都不晓得,可见皇上瞒很多严实了。他爹说,都是西北的那群臭官儿忙着报兵败的信儿,不然,依着往例,隔那么老远,哪那么快传得满城风雨,也许没等妹子传闻假信,大胜的捷报就来了呢。”

“诱敌。”明兰安静道。不知为何,她仿佛早就晓得了。

产期稍有提早是普通征象,明兰也不心急,只安放心心的安息养胎,对崔妈妈的指令无有不从,尽力规复到吃吃睡睡的作息状况。

“这回后,五城兵马司必得好好清算一番。你姐夫说,四妹夫,怕有机遇出头了。”华兰慢条斯理的剥开一枚粽叶蜜饯,“唉,若墨兰懂事,好好过日子,今后也不见得差了。”

“那现下呢?龙体可安康了。”明兰心知天子现在定然无恙,仍按捺不住后怕。

(林太医曰:大夫这类生物,向来到人间那日起,每个毛孔都滴着医术和辩才。)

如此一来,内有容妃,外有腾安国,刚‘叛变’的郑大将军傻眼了。

刘夫民气中明白,打包票道:“他爹办事,妹子你放心。前日天没亮,他爹不是遣人赶来了么,那伙贼人叫追上后,叮了桄榔一通乱打,有些逃出城去,有些被抓住……”

两厢通同后,腾安国藉权柄之便,连续放了很多江湖打扮的反贼人马进城;未几,刘正杰发觉出不对来,前去责问五城兵马司总批示使窦老西。

明兰微微绝望,却还安抚道:“那刘大人定有旁的斩获了。”

明兰呆呆道:“爹何时说过这话?”她如何从没传闻。

——好好,好一条流血的宦途!搏的就是命!

严格来讲,顾廷炜只能算杀人放火,侵犯嫂侄,不算谋逆造反,罪不及父母子孙——但是,干吗分这么清呢,刘正杰是间谍头子,又不是彼苍衙门。

刘夫人点点头,“一同逃出去的另有好些逆贼,他爹说,都逃不远的。何况,现下他家宅子已叫看住了,唉,只不幸一家妻儿长幼了……”做女人的,性命繁华哪由得本身。

见两人这般,段夫人点头笑道:“你们俩呀,一道吃过那么大苦头,也算共患过难,还闹个不休,等将来做了祖母曾祖母,我看你们还吵不吵!”

明兰歉疚的抚着肚皮,记得怀团哥儿时,哪怕连道都走不动了,也是红光满面,精力抖擞,这回却弄得这般……手掌贴着腹部,感受那妥当有力的胎动,慢吞吞的,却很规律,仿佛八十岁的老爷爷在踱步。她笑了,“这孩子,将来定是个慢性子。”

沈顾段几个各个青壮,目前还在不竭建功立业,腾安国本有怨念,眼看更加没了出头的机遇,不免生出‘搏一搏’的动机。

想着,又斜眼去瞄盛紘,心道您拉倒吧,实在您当时内心也乐得很,不过道行高深,比王氏含蓄罢了。

刘夫人见明兰神采安静,反有些担忧;她清楚记得头回见到明兰时,鲜果子似的柔滑标致,孩子般的无忧无虑。可现在呢?面前的妊妇已是即将分娩,赤色不敷,身形肥胖,眉头间拧着一抹难言的怠倦。

明兰暗叹不语。

回家后,忽闻华兰有孕,袁姐夫乐傻了,死活不肯分开,便躲在家中陪老婆,成果全程赶上都城动乱——领一帮小兄弟,蓦地间杀出去,竟然立下不小的功绩。

“他爹说,是圣德太后诓容妃,说除大皇子和二皇子,容妃之子最年长;等天子驾崩后——呸呸,可不是我说天子驾崩的,是他爹说的,咳咳咳,也不是他爹说的,是圣德太后说的——把暗害天子的罪名往皇后母子身上一推,三皇子就能登大宝了!”

许是比来思虑过分,明兰浑身不得劲,脚面肿得像馒头,脸上浮得像挨了两耳光,脖子凸起细细的青筋,活似被人卡住了喉咙。

不但内宫,圣德太后一系于旁处也下足工夫,竟策反了五城兵马司的副总批示使腾安国。

明兰眨眨眼,面前闪现一名年近五十,目工夫仄的男人,她迷惑道:“我记得这位腾批示使……不是潜邸出来的人么……”

“老三……这会儿逃出城外去了吧……?”明兰游移的发问。

刘夫人啐了一口,不屑道:“恰是此人!提及来,他跟皇上比旁人都早,没甚么本领吧,却爱摆老资格。那年圣上三十寿宴,笑称他爹和国舅爷几个为‘五虎’,他竟然耍酒疯!进京后,还抱怨圣上不敷重用呢!也就是我们皇上刻薄,不然,哪个理他!”

“大姐夫不消外头忙么?”明兰迷惑。

耿太太自知讲错,却不肯伏输:“就你心眼多,我说的是旁的事,甚么翻修宅邸呀,待人接物,今后都信妹子的。”

摸着她身上崛起的骨头,崔妈妈唉声感喟——多少年辛苦豢养呀,一夜回到束缚前了。

盛紘仿佛认识到口误,轻咳一声,支吾道:“……当初……来给如兰……咳咳,说亲时……”

他在五城兵马司中官职不低,却未受拉拢,腾安国正考虑着是否该提早撤除,谁知袁姐夫因惦记马场买卖,乞假说要去口外,腾安国乐不成支的当即给假。

自打怀了这胎,华兰忽多愁善感起来,见花谢就哽咽,见雏鸟离巢就含泪,风吹起几篇落叶都要悲伤一阵,偏袁姐夫现在很捧她臭脚,伉俪俩得意肉麻风趣。

明兰吓了一跳,盛紘也吓了一大跳,自打小女儿进了寿安堂,都白白胖胖多少年了,乍然一副枯黄肥胖的模样,他忍不住道:“当初我就说,嫁武官多少不便,到底不如许给文人的好,偏你娘乐得忘乎以是,一口就应了!”

老爹是活生机死的,老娘是活活乐死的,乍悲乍喜,白叟家还真受不住。此役,郑大将军痛失双亲,但是,却完整从天子亲信的姻亲,完美过渡为天子的顶级亲信。

厥后两日,煊大太太,狄二太太,乃至康允儿也来看望,始终无人提及太夫人;段钟耿三家女眷是一齐来的,每个都带着大包小包鲍鱼人参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一个劲的申明兰于乱中且不忘她们,足见仁厚。

明兰沉默。皇后固然刻薄,却不是个会做戏扮贤惠的人,容妃生性傲岸,出身又高,这些年来圣宠不竭,兼之三皇子出息,风头直逼前头两位皇子;后妃之间常是针尖对麦芒,一言分歧,偶然还要太后去说合。

明兰恍然——是顾廷烨当初来盛家行骗……哦不,提亲时。

——亲,说好的里应外合,一网打尽呢。

“天老爷保佑,现下外头总算承平了!他爹今早已解了戒严。”刘夫人不忘替丈夫表表功,又道,“妹子固然放宽解,他爹说了,昨夜八百里加急送到,英国公那路雄师压根没事,还大破敌酋金帐呢!现下正赶着回京平乱。他爹说,这叫甚么……甚么敌……”

刘夫人大调子侃:“那种以色……以色,呃,服侍男人的狐媚子有甚么脑筋了,圣德太后连哄带骗,说归正睿王也不是她亲孙子,只逢年过节见个几面,情分薄的很。倒是三皇子经常在她跟前贡献,非常喜好……再说了,容妃不是跟皇后不对于么,等大皇子即位,还能有她们母子的好果子吃?”

刘夫人的来访,如同一场及时雨,既解了迷惑,又宽了心。

上午送走爹,下午女儿就来了。

很久,明兰模糊记得仿佛另有一事不明,“……哦,对了,昨儿郑家来报,说他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没了,这……姐姐可知为何……?”

刘夫人松口气,从速道:“他爹审了几堂,就都招了。贼人说,他们原是城外的山贼,俩月前受了这笔买卖。去讨论的是个老头,而那夜领他们来这儿却个年青人,听他们老迈叫甚么‘三爷’的。有细细说了形貌,那年青的可不是你家老三么?他爹立马领人把你家太夫人的宅子给围了,你家老三公然不在家,倒从地窖里捉出个姓鲁的管事,拉出来一认,哈,恰是那讨论的老头!”

崔妈妈没有答话,她盯着明兰的肚皮,掰动手指算日子。

刘夫报酬难:“那倒没有。”

想到这里,刘夫人对明兰愈发殷勤备至,有问必答。

明兰晃了晃,几乎歪倒在炕上。这等娇嗔哭泣的做派,长姐便是十几岁时也未曾有过;一时适应不良。

明兰激张瞳孔,随即归于安静,作出忧心的模样:“姐姐这话当真?三爷到底是顾家骨肉,光是几个主子说瞧见,怎好将那么顶帽子扣畴昔!”

实在明兰已至产期,可积年有眼色的婆子都说隆起没下去,胎儿还未落入盆骨;请张太医来瞧后,道约莫还要七八日,最多旬日,十一二日也没准——几乎叫崔妈妈打出去——固然他说的确是大实话。

演技不错,满朝文武都被瞒过了;也因如此,圣德太后愈发放心得行动起来。

刘夫人拍腿笑道:“对!就是诱敌。”

刘夫人恨恨道:“就是这狐媚子!”天底下的小老婆都不是好人。;

此中耿太太特别冲动,拉着明兰连连道:“妹子是可靠的,下回我必然全信妹子的话,不然也不会吃那番苦头!”

惊骇和贪念,是最简朴,也是最有效的钓饵。

钟太太假咳一声,轻捅了她一胳膊:“那里另有下回,今后就天下承平了。”

明兰听得风趣,四人一齐大笑——至于这几日究竟在宫里吃了甚么苦头,这三人却谁也不肯说。

外头解开戒严后,各路亲朋连续来看望明兰,顺带瞻仰下那犹带着暗红血迹的大门和石阶,头一个上门的竟然是盛老爹!

光阴如箭,转眼团哥儿已能打酱油了,盛老爹也两鬓斑白,明兰忽的全不记恨了,笑得暴露两颗白生生的牙齿,挥着小手绢送故作严肃的盛老爹拜别。

明兰心中嘲笑,那老妖婆可算不得不幸,这件事恐怕她才是主谋祸首,顾廷炜不过是个跑腿的,但是朱氏……她是那么的希冀着将来……

袁姐夫亲身护送,尚未显怀的华兰婷婷袅袅的走进屋来,一见明兰就红了眼眶,扶着门框哀声道:“你个不费心的小朋友,如何这模样了,若叫老太太瞧见,还不定多心疼呢!”

刘夫人双手合十,对着头上连连拜了几下:“哎哟,我的佛祖哦……幸亏我们皇上洪福齐天,因前儿彻夜批折子,那日早上就有些不得劲,平日爱吃的酥茶酪子只用了两口……真是老天有眼了……”

华兰撅着嘴:“我要来瞧你,他不放心,便跟上头告了半日假。”

明兰沉吟半晌,道:“那我们三爷只是打家劫舍,不是谋反从逆咯?”

“哎哟,瞧我这脑筋!”刘夫人笑着自拍脑门,然后抬高声音,“妹子,你料得不错。那夜来害你们府的,还真是你们家三爷!”

合法窦老西查出内幕之时,却于回家途中受刺身亡。为防刘正杰发觉,逆党不得不当即发作,还一不做二不休的想连刘正杰一道撤除。

明兰也冷静朝虚空拜了几拜——天子如有个好歹,顾廷烨就是连羯奴单于的七舅老爷都活捉了,怕也是祸福难料。

她也就一问,本不希冀对方答复,谁知刘夫人长叹一声,苦笑道:“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。事情那日,外头纷传郑大将军谋反,说得有鼻子有眼,家里瞒都瞒不住,郑老太爷夙来奸佞,气得堵住一口痰,当场就去了!老夫人悲伤了两日,几次哭晕畴昔,谁知昨儿一早,郑大将军赶回家说清启事后,老夫人乐得发疯,没缓过气来,也……跟着去了……”

“这档口!都城里哪处不得用人,你……你……”明兰痛心疾首,“你们便可劲儿的作吧!”

两人对坐,为着分歧启事一起唏嘘。

再说了,以刘正杰的职责,事前既未发觉容妃娘家的异状,也未探知腾安国叛变,虽说过后平叛有功,但到底有些失策,哪如来日顾廷烨的功绩大。

唠嗑毕,又叮咛明兰好好养胎,阐扬完长姐情怀的华兰,心对劲足的归去了。

“这类大话容妃也信?”明兰感觉匪夷所思,昔日进宫觐见,她还感觉容妃智商蛮高的呀,“圣德太后好好的本身有孙子,干吗要立容妃之子为帝呀!”

刘夫民气道这个好没白卖,笑吟吟的端茶碗喝起来。

“老三叫当场抓住了?”明兰捂胸口惊呼。

明兰悄悄的看了刘夫人一会儿,心中透亮,低声道:“多谢姐姐了,我都省的,侯爷和刘大人亲如兄弟,公然没拜托错人。”

她早暗中把容妃的十八代祖宗连同祖宗的姘头一齐骂了个遍,天子若倒下,似顾段之流的武将也许另有活路,可她男人这般做内卫密探起家的,十有八九凶多吉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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