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少年林烬的隐忍

**第三章 少年林烬的哑忍·神殿大长老来收徒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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焚霜历九百七十二年，北荒的雪变成了铁锈色。

林烬右眼的冰蓝色裂缝猖獗爬动，却期近将暴走的刹时被生生压抑——他咬碎了藏在臼齿间的"封魂玉"，那是用冰棺女子的一滴泪炼制的禁药。

"明日入冰狱。"大长老袍袖一挥，林烬如断线鹞子般坠下冰阶，"若活过三日，本座赐你《诸天葬神经》。"

"晓得为甚么收你为徒？"大长老指尖轻弹，残片化作流光刺入林烬眉心。

"昂首。"

"乖孩子。"

他瞥见少年跪伏时，后颈模糊闪现的冰纹正构成陈腐的"弑"字，而本该被冰棺残片激起的暴走气味，竟完美地伸直在命宫深处。更诡异的是，少年身上缠绕的因果线全数通向虚无，仿佛有更高维度的存在正在替他执棋。

"因为你是最好的棺材。"大长老的声音如毒蛇钻入耳膜，"葬棺人以身为棺，而你的身材……"

九丈高的冰晶神座上，神殿大长老的衣袍流淌着星辉。他手中把玩的不是权杖，而是一截正在熔化的冰棺残片——恰是北荒祭坛崩毁时飞溅的核心碎片。

衰老的声音裹挟着神威压下，冰阶两侧的镇魂灯齐齐爆裂。林烬脊椎收回不堪重负的嗟叹，却借着这股威压顺势昂首，任由麻布裂缝间排泄恰到好处的惶恐。

半夜时分，当神殿使者来倾倒星髓，林烬的独眼闪过幽光。他瞥见那位右数第三位的神侍在吞咽时喉结微颤，灯盏中的星辉竟化作藐小的冰棺钻入其七窍——那是《诸天葬神经》修炼到第七重才会有的异象。

"第七次摸索。"

林烬跪在神殿前的三千级冰阶上，右眼缠着渗入药渣的麻布，左眼低垂凝睇掌心——那道锁链疤痕正在吞噬飘落的雪花，每片雪花都在触及皮肤的刹时闪现微缩的棺椁纹路。这是他在葬棺族地毁灭后学会的新把戏：把杀意藏在伤口里。

冰狱第九层，林烬伸直在古魔啃噬过的骸骨堆中。

**"神侍饮星髓时，右数第三盏灯会咳嗽。"**

他隔空抓向林烬的右眼，麻布炸成粉末："在供奉那位不成言说的存在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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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弟子痴顽。"林烬以头抢地，背后闪现出葬棺人特有的桎梏图腾，"只求为神殿饲喂长时冰渊下的古魔。"

"找到你了……"

林烬恭敬地蒲伏在地，指尖却刺入掌心，用锁链疤痕吞噬了溅落的灯油："弟子只信师尊。"

三今后，当浑身是血的林烬爬出冰狱时，他手中多了一枚染血的星斗耳坠。而悠远的北荒废墟中，冰棺女子正用这滴血在棺盖上勾画新的命轨，她的裙摆下伸出无数冰晶锁链，每一根都连接着不应时空的"林烬"。

祭拜师祖那日，林烬在神殿魂灯殿看到了本身的命灯。

右眼的冰纹已经伸展到锁骨，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出霜雾。三根陨星链洞穿他的琵琶骨，这是神殿对"伤害品"的标准措置。但现在他却在笑，因为古魔们正蒲伏在百丈外嘶鸣——它们害怕的底子不是神殿禁制，而是他怀里那枚用冰棺碎片打磨的骨戒。

神殿下传来嗤笑。那些埋没在星雾中的神侍们清楚，所谓的"饲魔"不过是最劣等杂役的活计：每日剜肉剔骨，用血肉停歇古魔的嘶吼。

暗处传来冰棺女子的轻笑。

她吻了吻棺盖上少年扭曲的倒影，而实际中接过《诸天葬神经》的林烬俄然颤抖——他的右眼裂缝深处，多了一粒如何都擦不掉的冰晶泪滴。

灯火是诡异的冰蓝色，灯油竟是活动的棺椁碎片。当他伸手触碰时，灯芯俄然炸开，闪现出大长老腐臭的半张脸："你觉得她在帮你？"

大长老的瞳孔却缩成针尖。

林烬舔舐着腕间伤口，那边藏着一缕霜白发丝。发丝在血气的浸润下闪现出笔迹，是冰棺女子超越时空的规语：

在她掌心的因果沙盘上，代表神殿的冰雕正在被亿万根霜发缠绕。而沙盘边沿，模糊可见林烬背负冰棺独行诸天的身影——那冰棺的尺寸，刚好与神殿大长老的命格符合。

剧痛囊括识海的顷刻，林烬瞥见幻象：十二重天外悬浮着七十二具星骸冰棺，每具棺椁都延长出锁链缠绕本身的心脏。而在统统锁链绝顶，端坐着与北荒冰棺中一模一样的女子，她正在啃食一颗跳动的心脏——那心脏大要鲜明刻着神殿的徽记！

林烬将脸埋进暗影，任古魔的涎水滴落脊背。这个正在假装低等神侍的人，才是真正的神殿大长老嫡传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