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前往冰狱
祭坛俄然震惊，心脏裂开一道裂缝。浓烈的冰棺气味喷涌而出，在林烬面前凝成女子的虚影。与以往分歧，此次她的双眸是展开的，眼底沉淀着破裂的银河。
"本来这就是冰狱的奥妙……"
**"第七万六千四百二十二次坠落，左臂会碰到三棱冰锥。"**
身材遵守说话本能左倾，锋利的冰锥擦着耳际掠过。林烬在电光石火间抓向虚空，指尖传来皮革触感——那是渡魂使的星袍下摆。对方明显没推测猎物反攻，惊怒的嘶吼被灌入喉腔的冰狱瘴气堵成哭泣。
冰狱在轰鸣中崩溃，林烬坠向虚无。落空右眼的黑暗中，有冰冷的手指抚过他空荡的眼眶：
渡魂使扔来一枚眼球状的冰珠，珠体内部封印着挣扎的灵魂，"这是'伪命'，能骗过冰狱第一重的噬魂瘴。"
"你身上有饲主的味道。"
心脏的跳动与林烬掌心的疤痕产生共鸣，锁链疤痕俄然裂开，钻出无数冰晶丝线。丝线主动编织成桥，托着他飞向祭坛。跟着间隔拉近，他看清那些齿痕的细节——每个牙印深处，都刻着微缩的《诸天葬神经》符文。
"找到你了。"
冰棺女子的轻笑震碎了时空。
冰狱巨口咬合，林烬在坠落入耳见锁链声。不是实体锁链，而是无数因果线绷紧的颤音。他怀中那枚冰棺碎片打磨的骨戒开端发烫，在绝对的黑暗中刻出一行冰晶小字：
林烬却暴退三步，星袍炸成碎片。他背后不知何时闪现出桎梏图腾，现在正猖獗抽取他的生命力："师尊公然在看着。"
当大长老的冰晶巨眼崩裂时，林烬瞥见震惊灵魂的一幕：那颗被植入眼球的葬天心猖獗收缩，大要闪现出七十二具星骸冰棺的投影。每具棺盖的开启程度，都与他畴昔十年蒙受的磨难切确对应。
**咔哒。**
**咔嚓！**
沙哑的声音从脚下传来，林烬猛地低头，发明星辉照亮的空中竟是一张扭曲的人脸。冰层下封冻着数以万计的面孔，现在正齐声呢喃："阿谁啃食星斗的女人……她在你灵魂里种了牙齿……"
林烬按住狂跳的右眼，冰纹已经伸展到右胸，"神殿把修炼葬神经失利的修士，都喂给了这颗'葬天心'。"
"现在，你真正成为我的棺椁了……"
染血的眼球被按进葬天心，林烬的左眼流淌出乌黑如墨的血泪，"是蛀空锁链的蝼蚁。"
一缕缠绕着冰棺寒气的因果线，通向冰狱最深处。
万丈深渊中耸峙着九百根通天冰柱，每根柱体都贯穿一具神魔尸骨。这些本该不朽的存在，现在却被粗大的锁链缠绕成茧，锁链另一端全数没入中心的祭坛。祭坛上摆放的并非棺椁，而是一枚跳动的心脏，心脏大要充满了藐小的齿痕。
林烬轻笑，星袍下的手捏碎替命蛊。蛊虫临死前的悲鸣化作尖啸，统统冰傀同时转向他，星图在胸腔内猖獗扭转。他等的就是这个刹时——当冰傀们的因果线因锁定目标而绷直时，右眼的冰纹终究捕获到那根与众分歧的线：
"她要的不是钥匙，"
冰狱的入口是一张巨口。
属于林烬的冰蓝色命灯俄然暴涨，灯焰中闪现出冰狱祭坛的虚影。正欲探查的长老们惊骇发明，本身的本命宝贝大要不知何时爬满了冰纹——与阿谁葬棺少年脸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当最后一级冰阶在脚下崩塌时，林烬瞥见了真正的冰狱。
而在北荒最通俗的冰渊下，一具新的冰棺正在成型。棺内女子唇角沾着星辉，棺盖上刻着鲜红的墓志铭：
"师尊厚爱。"
骨戒俄然自行飞起，在林烬眉心划出血痕。鲜血滴落的顷刻，冰棺女子的虚影在他身后闪现，素手重扬间，统统冰傀胸口的星图齐齐炸裂。星屑纷飞中，林烬踏着冰傀残躯奔驰，手中星袍卷住一盏青铜灯——灯芯里伸直的恰是渡魂使被剥离的命魂！
嶙峋的冰刺交叉成齿，喉舌处翻涌着黏稠的幽蓝雾霭，每当神殿钟鸣响起，雾气便固结成半透明的婴尸形状，抓挠着冰壁收回刺耳哭泣。带路神侍的星袍被雾气腐蚀出破洞，暴露皮下爬动的冰晶血管——这些被称作"渡魂使"的修士，早已在千年引渡中与冰狱异化。
三个月后，神殿魂灯殿传出轰鸣。
无数冰锥从穹顶坠落，每根冰锥尖端都挑着一盏青铜灯。林烬瞳孔收缩——这些灯盏的制式，竟与北荒葬棺人祭坛上的镇魂灯完整不异。灯光会聚处，冰壁开端排泄黑血，凝集成三丈高的无面冰傀，它们胸腔内悬浮着星图，咽喉处镶嵌的恰是"替命蛊"！
"吞下。"
林烬顺服地将冰珠含在舌下，右眼冰纹却突然发烫。他看清了本相：这哪是甚么护身符，清楚是裹着魂衣的"替命蛊"，一旦遭受伤害就会优先吞噬宿主灵魂自保。渡魂使脖颈后的冰鳞片微微翕张，这是神殿修士打猎时特有的镇静反应。
女子虚影捧起心脏，声音带着勾引的颤音，"这是通往七十二具星骸冰棺的钥匙。"
冰壁内解冻着层层叠叠的"狱民"。
**"此处沉眠林烬的痛觉、惊骇与仁慈。"**
**第四章 前去冰狱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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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背生骨翼的巨魔保持着撕扯胸腔的姿式，脏器大要覆盖着冰花；有修士化作冰雕，指尖还捏着未激起的符咒；最诡异的是那些倒悬的冰棺，棺盖全数呈开启状，仿佛有甚么东西在某个刹时个人出逃。林烬右眼的冰纹俄然刺痛，他瞥见统统冰棺底部都刻着不异的印记——与他掌心的锁链疤痕一模一样。
全部冰狱开端坍缩，统统冰柱向祭坛挤压。林烬在绝境中做了一个猖獗行动——他将骨戒刺入右眼，生生剜下那颗爬满冰纹的眼球！
林烬屈指弹在冰面，怀中的骨戒迸发幽光。冰层下的声音顿时化作惨叫，人脸如遇沸水的蜡油般熔化。但就这么一瞬的颠簸，全部冰狱俄然震颤起来。
**咚！**
***
他捏碎灯芯，渡魂使的惨叫从冰狱各个角落传来。本来无序坠落的冰锥俄然有序摆列，铺成直通深渊的门路。门路绝顶传来锁链的轰鸣，那声音让林烬浑身的冰纹都在颤栗——是冰棺女子本体的气味。
"吃掉它。"
"谢前辈赐衣。"
虚空中展开一只冰晶巨眼，大长老的面庞在瞳孔中闪现："能走到这里，倒是省去本座百年布局。"
林烬裹紧夺来的星袍，袖口残留的星辉主动会聚成灯。幽光照亮四周的刹时，饶是他早有筹办，呼吸仍停滞了半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