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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:沙场点兵震宵小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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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耻!”不再假装的李仁之甩袖道:“王兄身陷岭南蛮荒之地备受折磨,汝竟嬉皮笑容调侃,是可忍孰不成忍!”

“谁?”卢杞一愣,旋即觉悟:“李仁之!盛王虽萌夺嫡之心,然其势单力薄,没法与占有东宫多年的太子比拟,故而对李林甫残留的翅膀格外依靠。李仁之身为李府嫡孙,天然备受盛王存眷。但某不明白的是,李仁之与霨郎君之间有多深的仇恨,非要禁止于盛王无益之举?”

“王准之事虽蹊跷,但想来闹不起多大水花。当务之急还是尽力以赴将安禄山留在长安,完整斩断他起兵谋反的能够!”思虑至此,王霨瞥了眼高力士、望了望高仙芝,两人均不动声色点头回应,一张无形的猎网悄悄展开,罩向鲸吸豪饮、插科讥笑的安禄山。

王霨正迟疑间,却听久未发声的阿史那雯霞冷哼道:“我感觉结合盛王亦无不成,但不知卢郎君考虑过没有,盛王是否同意联手对于安禄山呢?”

“仁之郎君,告别。”王霨心中亦惊奇不已:“奇特,从李仁之的神情看他并未扯谎,对王准回京之事他的确一无所知。那么,究竟是谁将王准带离岭南?又意欲何为呢?”

“吉温此人刁滑奸滑、两面三刀,不易对于。可整套打算的肯綮恰幸亏于吉温身上,毕竟唯有他既被杨国忠视为亲信翅膀,又能使安禄山放下戒心。更关头的是,李隆基始终不喜好他,为早日踏进政事堂,无孔不入的吉温必定不会回绝天上掉下的馅饼。”心有所思的王霨睨视吉温时,却讶然发觉那双贼溜溜的三角眼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本身。

顿挫顿挫、绕梁不断。

“无妨,君子不二过,暗中使坏的人如何脱手,某已猜得七七八八,不过还是在家父身上做文章。”王霨胸有成竹。

忆及阿伊腾格娜和卢杞,王霨情不自禁瞄向盛王李琦。得知安禄山被杨国忠逼迫入京时,王霨认识到这是将“安史之乱”扼杀在摇篮中的天赐良机,因而他与王勇、阿伊腾格娜、卢杞、阿史那姐妹聚在一开端脑风暴,几次考虑出一套完整的方略。

金紫一片中,王霨悄悄凑到李仁之耳边低声道:“仁之郎君,夏季长安风寒,王准郎君分开数年后可还风俗?”

“王兵马使,盛王甚是倚重李仁之,小郎君恐怕还得防备李仁之鼓励盛王使绊子,停滞小郎君的大计。”阿伊腾格娜提示道。

“霨郎君,这就是汝的不是了,贤人所赐,岂能推委?”高力士嗔怒数句后转而笑问李仁之:“仁之郎君,汝感觉霨郎君的诗作如何?”

清歌一啭口氛氲,翡翠屠苏鹦鹉杯。珍羞百味般般美,异果嘉肴色色新。圣报酬东平郡王拂尘洗尘的宴会,天然是美馔列举、水陆齐备,轻歌曼舞、豪华至极。可满腹苦衷的王霨对案几上如流水般改换的甘旨好菜毫无兴趣,他三分疑虑放在王准回京上,七用心境则在宴会后的廷议。

从深思中缓过神来的王霨刚坐定,就听高居御榻之上的李隆基清了清嗓子道:“本日召诸位爱卿宴饮,一则为安卿拂尘洗尘,二则商讨几件不大不小的国事。”

“雯霞不得胡言乱语!”满脸羞红的阿史那霄云伸出纤纤玉手,试图拧mm的嘴,却被阿史那雯霞等闲闪过。

“仁之郎君谬赞!”谢过圣恩的王霨上前拱手道:“此乃雕虫小技耳,于国事并无多少好处。令祖治国理政之才,方是吾辈需效仿之榜样。”

“能令贤人击节赞叹,天然是绝妙好辞,小子望尘莫及。”李仁之明白高力士是用心替王霨出气,不得不心不甘情不肯地低头逞强。他本只是想戏弄一下王霨,却不料王霨出口成章,一篇长诗月章星句、字字珠玑。此时他兀然忆起祖父临终前“勿等闲与王霨为敌”的叮咛,赶紧压下胸中傲气和腹中烦躁,装出谦虚之色。

“卢郎君,你忽视了一小我。只要他在,盛王不与霨弟为敌就已然是最好的成果。”阿史那雯霞嘲笑不已。

但在寻觅盟友时,王霨和卢杞略有分歧。对于争夺高力士和高仙芝的支撑,世人均无贰言;谈及东宫权势,王勇避之不及,阿伊腾格娜羞与之同伍,王霨和卢杞则判定太子当乐见其成,并无动机脱手禁止;可对因而否拉拢盛王一脉的支撑,卢杞为毕其功于一役,建议王霨不吝代价与风头正劲的李琦虚与委蛇,确保一击致命。

王霨初听多少有点动心,可阿伊腾格娜对卢杞的发起不觉得然,她诘问道:“盛王志在夺嫡,与东宫仿佛势同水火。联手盛王,或可增加一二助益,然太子心性恶毒,行事不择手腕,若激发东宫反攻,又当如何?何况,天下皆视都护为东宫亲信,小郎君突然转向,欲置都护于何地?”

“太宗亲冒箭矢、手刃敌寇,方奠大唐基业,朕之才德与太宗比,不啻天渊,更当朝乾夕惕,不负皇天后土、列祖列宗。”很久以后,李隆基长声而叹:“霨郎君此诗道尽太宗创业之艰、德行之深,朕要亲手将其抄在屏风上,以之为鉴。高将军,赐霨郎君蜀锦百匹。”

“仁之郎君不晓得吗?”王霨凝睇着李仁之那张横眉切齿的面孔,拱手报歉:“近几日东西两市风传王准郎君叛逃回京,某本觉得是仁之郎君的手笔,现在看来是某多心了,还望仁之郎君包涵。”

“让天子赤膊上阵,杨国忠这右相称得可真不称职!他不但不知调和冲突,反而率性胡为,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。”早知廷议内容的王霨腹诽道。他入京数年,深知杨国忠之才具难荷治国重担,是以愈发感觉时不我待。

“舞乐毕!开宴!”机警的小黄门获得高力士表示后,扯着嗓子放声高喊。

“那得问问姐姐喽!”阿史那雯霞促狭道。

“有甚么不对吗?”王霨心底寒气暗生,可他细细推演数遍,却找不出甚么疏漏之处:“若伊月和卢杞在就好了,两民气机细致,或许能有所得。”

“李林甫身为右相,统御百官,小郎君与之来往,并无任何逾矩之处。盛王空有爵位,却无官职、调派,与李林甫不成同日而语。小郎君若冒然勾连李琦,极易授人把柄。”阿伊腾格娜的辩驳有理有据。

“叛逃回京?”李仁之呆呆愣在原地,满脸惊诧。

“依某之见,只要盛王坐壁上观,小郎君得高翁与高节帅互助,足以压服贤人。”王勇对王霨很有信心。

“谢陛下!微臣不求犒赏,唯愿吾大唐河清海晏、时和岁丰。”王霨谦辞道。

廊下众臣中有些人私底劣等候李仁之和王霨大闹一番,不料两人却如剑技高超的刺客,一招以内就分了高低,然后收敛杀气和敌意,演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,这使得很多人甚是绝望。

李隆基语毕,目光超出惝恍迷离的太子李亨、茫无眉目的盛王李琦、故作姿势的右相杨国忠和双目低垂的左相陈。希烈,落在矗立如松的高仙芝身上。

“家祖腹中有经天纬地之才、拔山超海之力。吾辈与家祖比拟,实在是米粒之光。家祖对霨郎君甚是赏识,生前常夸霨郎君乃人中龙凤。”李仁之见王霨开释美意,遂借坡而下。

“雯霞小娘子此言何意?”卢杞一刹时有点茫然:“盛王当前所倚者唯有平卢之兵马,若霨郎君承诺同谋河东或范阳节度使一职,盛王岂会不乐意?”

“哎!”卢杞凝睇王霨双眸半晌后才无法叹道:“某观李仁之气度局促,既然他与霨郎君有如此心结,必会从中作梗。那与盛王联手之事,不提也罢。”

“真珠郡主此言差矣!”卢杞青面泛红、格外冲动:“当年太子与李林甫斗得不成开交,霨郎君不也摆布逢源吗?”

为安禄山拂尘的午宴本只安排太子、盛王、政事堂相国和部分四品以上京官列席,不过王霨身为翰林学士,负担奉旨拟诏之任;李仁之作为中书舍人,掌奉养进奏、参议表章之权,故李隆基特许二人列席。

宴毕歌舞散、移殿廷议开。

“献丑了!”王霨清了清嗓子,朗声吟诵《七德舞》:“太宗十八举义兵,白旄黄钺定两京。擒充戮窦四海清,二十有四功业成。二十有九即帝位,三十有五致承平。功成理定何神速,速在推心置人腹。亡卒遗骸散帛收,饥人卖子分金赎。魏徵梦见半夜泣,张谨哀闻辰日哭。怨女三千放出宫,死囚四百来归狱。剪须烧药赐功臣,李绩哭泣思杀身。含血吮创抚兵士,思摩奋呼乞效死。则知不独善战善乘时,以心动大家心归。尔来一百九十载,天下至今歌舞之。歌七德,舞七德,贤人有作垂无极。岂徒耀神武,岂徒夸圣文。太宗意在陈王业,王业艰巨示子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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