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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:渔阳鼙鼓动地来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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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思义本感觉大帅有点小题大做,谁知不久就有剑技高超的刺客潜入,欲图强抢小郎君,还刺伤了崔夫人。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和北庭牙兵合力逼退刺客。

“止!”见军阵已快速通过大门、如潮涌入前庭,卫伯玉表示部下止步,然后抄起一面盾牌,矫捷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和尚未燃烧的火苗,向前冲去。

进京以来,卫伯玉多次三番折戟女剑客之手,令心高气傲的他非常烦恼。后经安西进奏院多番刺探,他模糊猜出本身的敌手是公孙大娘。而公孙大娘与卫伯玉的剑技同为开元剑圣裴旻所授,两人能够说是师出同门。

“崔夫人不再生养,是因其腹部中剑之故。”苏十三娘随口道。

“公孙大娘……”王勇欲言又止。

“头儿,弘农阁背后站着杨家,借京兆府十个胆,也不敢禁止。”安西牙兵哂笑道。

“王元宝家的密道直通公孙大娘宅,两人必定有奸情。估摸着她会来救奸夫,某就在这里守株待兔。”卫伯玉获得封常清答应后,带领一个安西牙兵队藏在京兆府缧绁四周。

苏十三娘攀上太史监偏殿屋顶,取出望远镜向东瞭望,只见御史台内冷冷僻清、阒无人声。

不过一刻钟的工夫,京兆府缧绁里突然传出弩箭对射的破空声和刀剑碰撞的铿铮声。

“师父铁了心要救出王东主,执意今晚劫狱。师父说去不去不强求,全凭志愿,不过现在在长安的各位同门无一人畏缩。”范秋娘面有戚色:“我本要一同前去,师父说你必定会来,让我在此等待。”

“看来师父也只是枚被人操纵的棋子……”苏十三娘明悟以后,深为公孙大娘感到不值。

待卫伯玉被部下摇醒,马车已大摇大摆驶入京兆府缧绁。

“公然是刺客!”卫伯玉暗自对劲:“弟兄们,抄家伙、布阵,随某杀敌。”

“别满脑筋狗走狐淫,都给某把眼瞪大点,刺客的脸上可没有刻字!”卫伯玉紧了紧明光甲腰间的扎带,然后表示五名擅射的部下抢占制高点:“若她们真是弘农阁的人,我们就不必理睬狗咬狗;若她们是刺客假扮,哼哼,某要让她们都雅……”

卫伯玉打盹之际,一辆镶金嵌宝的富丽马车翩但是至,马车四周珠围翠绕,锦衣绣袄、贵气逼人的随行侍女骑着五花骏马,手中所提灯笼上鲜明写着“弘农阁”。

四十五名安西牙兵身披重铠,前排横刀巨盾、后排强弓硬弩,迈着整齐的法度迈向京兆府缧绁。四周屋顶上、树梢间,五名安西牙兵引弓待发,替军阵防备来自暗处的攻击。

“快意居富可敌国,若被弘农阁吞下,杨相国估计能买下一个坊,专供他幽会虢国夫人。”安西牙兵打趣道。

长安城中共有五座监狱,此中大理寺监狱和御史台狱由中枢直管,京兆府及下辖的长安、万年两县别离有各自的缧绁。

夜深人不静、杀机到处伏。

“气度可真不小!”卫伯玉冷哼道:“京兆府衙役就这么放她们出来?”

苏十三娘与范秋娘驰马赶往御史台之时,光德坊东南隅灯火透明的京兆府缧绁里,不但到处可见腰悬横刀的衙役,更伏有五十名满身甲胄的飞龙禁军。

“猛油火?!”经历过怛罗斯大战,卫伯玉对猛油火的气味再熟谙不过:“北庭军鼓捣出的玩意众多成灾,连剑客游侠也会使了。”

“明白!”一袭湖蓝劲装的范秋娘将望远镜挂在躞蹀带上,背好长弓,翻身上马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湖水涟涟、心境点点。

“你安知崔夫人伤在腹部?”王勇神采急变。

“师父……哎!”苏十三娘穿上范秋娘递来的紫色大氅,补满腰间飞刀:“秋娘你记着,王东主有本日可谓咎由自取,我在乎只是师父和师门可否安然无事。”

苏十三娘策马疾走在暮色深深的南北向长街上,长安各坊已封闭坊门,沿途不时有巡查金吾卫马队和街使上前盘问。早有筹办的苏十三娘亮出北庭进奏院的令牌,才得以顺利靠近沉寂清冷的皇城。

秋风马蹄疾、日暮乱飞鸦。

劫狱刺客的设备极其精美,卫伯玉只听羽箭脱弦的破空声,就能判定出她们所使弓弩的力道毫不亚于军用强弓。偶尔有刺客被飞龙禁军射中,却仍然能够咬牙对峙,可见大氅下定有防备力甚佳的精美软甲。

深感惭愧的王思义而后兢兢业业,经心极力保护崔夫人和小郎君,并暗中清查刺客,只是长安人海茫茫,他寻访很久却毫无眉目,不得不放弃。

宝马雕车、香气袭人。

一晃数年畴昔,兵马倥偬的大帅偶尔也来京悄悄探视太小郎君数次,却迟迟不提让小郎君认祖归宗。王思义不清楚王忠嗣为何如此,但他坚信大帅定有难言的苦处。

月弯星繁、河横斗旋。

“王东主关在那里?”束装待发的苏十三娘问道。

可等候好久,却迟迟不见公孙门的人呈现,繁忙一天的卫伯玉不免有点怠倦,靠着车厢迷瞪起来。

“师父听闻王东主被抓,急火攻心,并未奉告我如何劫狱。我估计师父会等更阑人静之时混入御史台,干掉狱卒,救出王东主,然后尽快分开长安。”范秋娘猜测道。

“师父说是王都护获咎了太子,故李静忠命她抱走小郎君。”

“师父方寸已乱,师弟子死只在彻夜。我们得快马加鞭,劝师父稍安勿躁、静待机会。”

紧挨京兆府缧绁的一条小街上,安西别将卫伯玉猫在马车厢里,警戒地盯着官衙四周。

“吾在怀州与家父秉烛夜谈,她深悔误伤崔夫人,念念不忘让某牵线搭桥,亲身登门向崔夫人和霨郎君道歉。”

达到庭州后,王正见先是花了大半年工夫给王思义造好新的户籍,才将其正式编入北庭军。而化名王勇的他则仍然经心尽责保卫着大帅的血脉。

“公孙大娘?”王勇抽出老婆腰间长剑比划了数下:“这些刚烈威猛的剑招从未见你使过……”

“总算胜了一次,可惜抓捕王元宝之时并未遇见公孙门的人,多少有点胜之不武。”

“师父她们在那里?御史台官衙中如何悄无声气?”苏十三娘蹙眉生疑……

“明显是大帅的儿子,与都护何干?”王勇甚是骇怪。

“裴将军的剑技!”苏十三娘顿时想起卫伯玉的招式:“师父师从裴将军,但她感觉裴将军疆场挞伐的招式不适合女子习练,遂增删削改,自创一门剑技,传于我们。”

“师父说在御史台。”

数次败给公孙门,卫伯玉吃一堑长一智,认识到单打独斗很难克服女剑客,唯有借助军阵之力,方可禁止来去如风、剑技不凡的刺客。为一雪前耻,他经封常清首肯,暗中照顾多量军中东西进入光德坊。

一马抢先的卫伯玉踢开缧绁大门,滚滚热浪异化着焦臭气味劈面而来。

两边比来一次比武是为了争夺邢縡,卫伯玉仍然功败垂成,眼睁睁看着邢縡被公孙大娘射死。以后复仇心切的卫伯玉一向在公孙大娘宅院四周盯梢。可自从盛王赴骊山祈雨后,公孙门仿佛人间蒸发,再未在安邑坊呈现,乃至于王元宝突然遭受龙武禁军缉拿时,公孙大娘宅中空无一人。

“驾!”苏十三娘轻踢马腹:“师父是如何筹算的?御史台狱位于皇城当中,四周驻扎有南衙十六卫和诸多官衙,戍守极其周到,此行之险不亚于骊山行宫行刺盛王。”

新月如钩、衙署森森。

待到天宝五载(746年),王思义最后一次见到王忠嗣时,适逢韦坚案发作,李林甫太子明争暗斗,朝堂一片混乱。大帅问其是否情愿隐姓埋名护送崔夫人和小郎君去庭州,与小郎君豪情日笃的他不假思考点头承诺。

“当年掠取小郎君的刺客恰是家师。”苏十三娘仓猝解释:“吾在怀州时刚听师父亲口讲过。”

破烟飞刀画银线,凭风羽箭作鸱鸣。

“本来如此……”苏十三娘恍然大悟,之前零零散星的疑点终究变得清澈透明,她踌躇半晌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那崔夫人和王都护……”

“弘农阁?”卫伯玉摸着髭须:“看来王元宝的产业被人盯上了……”

“后宅之事,非某可知,不过崔夫人除了小郎君再无所出……”王勇黑脸泛红。

苏十三娘驰马赶到晋昌坊时,师门暂居的大宅里竟然只要范秋娘一人,她孤零零站在偌大宅院中,倍显孤傲。

烟雾散尽,卫伯玉面前羽箭横飞、飞刀如蝗。十余名身披五颜六色大氅的女子以马车为樊篱,与三十余名穿戴应龙纹铠甲的飞龙禁军隔着十余步远的间隔对射。卫伯玉一眼望去,就在飞龙禁军中发明很多熟谙的面孔。

“师父呢?”

“她为何要劫走小郎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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