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请卢俊义

归正循规蹈矩，对这位马先生已经难以入药了，西门庆干脆飞扬跳脱一番，或许另有规戒之效。

江南诧然道：“却不知鄙人喜从何来？”

还好前去江南教员马伸马时中家的门路西门庆是走熟了的――自上了梁山后，他慕名求见了马伸好几次，每次都被马先生把脸打了返来，如此循环来去之下，练成的金脸罩铁面皮丰富得足能够补磨薄的鞋底了。

两小我俱是哈哈大笑，燕青又与焦挺相互见礼，然后请世人进院。

一进月洞门，先见庭中两人倚桌并坐，卢俊义仍然是员外打扮，身量倒比初见时略胖了些，看来这些日子心宽之余，天然身形发福；另一人倒是个四十岁摆布的中年儒生，面相清矍，二目有神，一看就是油炸不透的硬骨头属性。此时他见西门庆飘但是进，冷哼一声道：“好个西门故交，安敢以谲诈言语来戏我？”

众豪杰面面相觑，他们还是第一回听到西门庆承认对某件事情没有掌控，但看到西门庆嘴角含笑、似有成竹在胸的模样，又不免高深莫测起来。

江南听了，面有愧色，再拜道：“小子谨受教！”

燕青见是西门庆，强掩忧色，便欲大礼参拜。西门庆早已抢先扶住，笑问道：“其间安乐否？”

商讨成果，由病尉迟孙立和呼延庆二人引精骑五百，没脸孔焦挺随身庇护，一行人回梁山脚下寿张县，去请玉麒麟卢俊义。其别人则以林冲、呼延灼为首，谨守青州，操演兵马，防备梁中书突击。

听栾廷玉一顶大帽子劈脸盖脸压下来，西门庆一时候目瞪口呆，心道：“你们丈人半子一条藤儿，却拿我来做筏子！我只好自认不利罢！”

说着话，西门庆请孙立和呼延庆紧守营盘束缚兵马，本身引了焦挺和几个卫士随江南进城去了。

西门庆笑道：“先生差矣！先生高乐，笑语在前，吾辈随骥尾，才鼓噪于后――此恰是上行而下效，隐含了中庸之道也！”

马伸听了，不气反笑，向西门庆点头道：“你一个编外之民，如何也敢大谈中庸之道？岂不谬矣？”

西门庆道：“岂不闻河北三绝――玉麒麟卢俊义？”

此言极高亢，闻者皆侧目而视。但转刹时，终究有人认出当街作浪言者乃本县江县令，世人大喜之下，纷繁拥上与江县令搭话，更有很多良家妇女挤来，欲待被诱拐。始作俑者西门庆见人头涌动，来势汹汹，很判定地与江南分道扬镳，他本身深藏功与名去了。

栾廷玉正色道：“经验二字，何故敢当？忠谏罢了！将有效死之责，帅有纳谏之任，如此各守其位，方为克敌制胜之道，为上者岂可不察乎？”

一起行来，只见寿张县中百业畅旺，比平长年景时繁华了捌玖倍。西门庆悄悄点头，顺手拉了一人问道：“暮年路过此县中，小民无口不冤声。如何明天旧地重游，这里反倒这般热烈了？”

呼延灼问道：“却不知四泉哥哥所言‘此人’是谁？竟有恁大的神通？”

江南叹道：“公子又欲吃吾师闭门羹吗？”

西门庆站起家来，悠然道：“事情成与不成，不做如何晓得？烦请林冲哥哥代我掌守营盘，我且往寿张县里走一遭儿，看看能不能请动卢员外。”

马伸听得此句倒雄浑，不由精力一振，喝道：“尔流于山泽，疏于王化，又从那边得悟中庸之大道？”

西门庆心中叫苦：“穿越之前，我中庸只看了几句，就昏昏被催眠了――看都没看全，那里能悟甚么大道？说不得，只好跟带领学扯蛋！”

既然人家说得在理，西门庆就只剩连连点头的份儿。众豪杰皆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小温侯吕方，都想道：“栾廷玉老哥如此刚正，吕兄弟胆上生毛竟敢做他的半子，只怕此后日子不大好过，不！是大不好过！”

不一日，来到寿张县外，拣远处水草丰美不扰民处屯扎了人马，焦挺往寿张县里通报知县江南，未几时，江南轻衣便服，自来驱逐西门庆。相见后，江南深揖道：“本该昌大驱逐公子，只患耳目浩繁，只好委曲公子了！”

西门庆听了精力一振，问道：“时中先生可安好？”

因而向栾廷玉低头抱拳道：“栾廷玉大哥经验的是！西门庆知错了。”

西门庆点头道：“欲求高贤，却先自高身价，岂是诚恳之道？我意已决，必当亲去，贤弟不必再多言。”

却听一个严肃的声音道：“甚么东门新人，西门旧人的，却在吾门前鼓噪？”

江南大呼一声：“冤枉！鄙人可向来没诱拐过良家妇女啊！”

欲请麒麟伏神将，先摇口舌说儒生。却不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化。

现在旧路重来，到得马家门外时，先见到被清算一新的马家隔壁，然后就听到了卢俊义与马先生谈笑的声音。西门庆也不去听墙根儿，只是扬声高喝了一嗓子：“西门故交，前来拜见卢员外！”毕竟这里名义上还是天朝的寿张县，西门庆并不想在这里放肆，给江南与马伸惹费事，以是这回他是真正的深藏功与名了。

江南面上暴露笑容：“吾师得良朋相访，比邻而居，日夕高谈，意兴甚豪。”

栾廷玉问道：“却不知元帅几时前去？随行几人？”

西门庆持续外甥打灯笼道：“经验二字，何故敢当？忠谏罢了！民有效力之责，官有纳谏之任，如此各守其位，方为富国强民之道，为上者岂可不察乎？”

西门庆听了点头道：“恰是如此！要请卢员外出山，我也没多少掌控。”

分开后，西门庆用肩膀拱了拱在身边遮讳饰掩庐山真脸孔的江南，低声道：“江君，恭喜。”

西门庆本是胡言乱语，但只因为话中多了“中庸”二字，阿谁严肃声音的仆人竟把戏言当学术暗中穷究起来，一时竟然顾不上理睬西门庆了。

栾廷玉一听心凉了半截，忍不住出列道：“元帅，卢员外本领尽有，但其人与我们梁山却属井水不犯河水，前番元帅布下奇计，将他从大名府囹圄中拯拔而出，也只不过落他一个‘谢’字，现在想要他上疆场替我们梁山打生打死，只怕……”

西门庆持续正色道：“君既有这般好口碑，诱拐起寿张良家妇女来，必定便利多了！”

西门庆终究有了向栾廷玉看齐的机遇，正色道：“善政者不在繁文缛礼，惟务利民。苟利民生，不摆场面又有何妨？江君既为一县父母，当以生民为重，迎来送往礼节再昌大，与民何益？”

西门庆抚掌道：“既如此，吾来做一不速之客，是不是显得忒也冒昧了呢？”

“吱呀”一声，门扉展开，一人长身玉立迎门而出，倒是荡子燕青。西门庆哈哈一笑，拱手道：“小乙兄弟，别来可好？”

这个声音恰是马伸马时中。但这时其音正大浑厚，与先前与卢俊义笑语时的疏狂豪宕大相径庭。

西门庆悠然笑道：“这回只怕令师的闭门羹再不好用啦！因为我要访的不是令师，而是令师之友――当然，如果能是以而见得马先生一面，亦是有幸！”

西门庆心说：“这马先生骂人不带脏字儿，不说我是山贼草寇，一个‘编外之民’就全有了！”心中不平不忿不乐意之下，不管如何要替“编外之民”们出口冤气，因而亢声辩驳道：“贤人治学，只闻有教无类，不闻因人废言！”

听西门庆说要“破”史文恭，梁山众豪杰皆是大惊。在他们看来，史文恭已是将中的极致，要同此人比肩，已是艰巨，何况破之乎？

一听之下，燕青冰雪聪明，早已了然于心，回声而答道：“小弟思蜀之心久矣！”

栾廷玉变色道：“元帅差矣！为帅者，一身系千军之性命，当谨行慎独，为大业惜身才是！何故单人独战史文恭于前，又欲匹马孤行寿张县于后――一犯再犯，此危身覆军之道也！若不早悔，必为后忧！”

那人很天然地答道：“皆因贤县令不结富害民。”

西门庆决定明天不装孙子了，要改用以毒攻毒的逆向疗法，是以理直气壮隧道：“马先生此言又差矣！中庸之道，广博高深，所悟纵有贤愚深浅之别，但怎能先入为主之下，就臆指他报酬谲诈之言？”

马伸到底是学问大师，西门庆的胡说八道，忽悠他一时，蒙不了他一世。略一转念，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在满口胡柴，徒乱人意，是以马伸对西门庆的印象更加大大卑劣起来。

西门庆道：“如果人多，反是以势相迫了――吾一人一骑足矣！”

江南心悦诚服，赞叹道：“公子所言极是！此等金玉良言，说与吾师听时，吾师必也点头称善！”

因而西门庆把嘴巴一咧，才要再次胡说八道。这恰是：

吕方听了不忿，卢俊义何许人也？竟然叫大哥如此多次自屈？因而昂然出列道：“哥哥是全军之主，怎可轻动？小弟鄙人，愿替哥哥走一回寿张，礼请玉麒麟卢俊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