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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你小说 >武侠仙侠 >残影断魂劫1 > 第六章 真假劫镖(1)

第六章 真假劫镖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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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内官兵见这崆峒掌门虽心高气傲,不成一世,在他们面前倒是接连受挫,丢脸之至,均觉万分好笑。但也知其气度狭小,手腕更是暴虐,本身要触怒了他,当真会给他捏蚂蚁普通捏死,唯有强自忍耐。

庙外俄然有人冷冷的道:“只因他并不需求你这废料。”崆峒掌门勃然大怒,喝道:“甚么人?快给我滚出来了!”却见庙内防卫的官兵齐齐散开,列于庙门两侧,构成了条笔挺通畅的门路。这庙原是粗陋不堪,现在造得如此阵容,倒也很有些驱逐大人物的场面。一青衫男人徐行走入庙中,每一步固是踏得甚轻,却无形中带了种压迫感。

另有小二抱了一大坛酒上前道:“曹大人,这是小店克日新到的西凤酒,特来与大人咀嚼。”曹振彦点头道:“给他们也都斟上。”小二应道:“是。”酒水距杯沿的间隔拿捏得恰到好处,立时便有一阵浓醇的酒香扑鼻。

崆峒掌门眼神躲闪不定,在庙中空中到处扫视,蓦地看到那具仰卧于地的尸首,心想这启事也算说得畴昔,略微有了底气,应道:“部属查知我等内部混入了意欲劫镖的探子,图谋不轨。唯恐走脱了贼人,事急从权,是以自作主张,未及向大人禀报。”

曹振彦再不去理他,又向众部属挥手道:“你们也都归去守着镖箱,如果出了不对,先看看本身有几颗脑袋。”官兵面面相觑,想到在船上都曾切身吃过苦头,兀自影象犹新。一人出列道:“大人,他们的武功……非常邪门,您的安危要紧,还是让主子等在此庇护大报酬是。”他们不过是一群职位卑贱的附属,万一曹大人有个好歹,上头见怪下来,亏损的还是底下人。

南宫雪见他竟将门规搬了出来,仿如师父经验犯下大过的逆徒,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道:“这当口摆起师兄威风来么?”一把甩脱他手,曹振彦却早已行得远了。

沈世韵浅笑道:“小二哥,叨教一下,这酒但是从凤翔城西柳镇运来的?”小二奇道:“是啊,女人怎地晓得?”

南宫雪快步上前,朝他打量几眼,含讥带讽隧道:“曹大人当真定时。”曹振彦皮笑肉不笑隧道:“时候地点皆由本府所定,若再误时,难道太也说不畴昔?倒似堂堂的朝廷命官,反怕了你们几个小贼。”南宫雪蹙眉道:“可你现下倒是提早到了,如何,要预先设下埋伏么?”曹振彦嘲笑道:“昨夜荒庙当中,你们早已是瓮中之鳖,本府要存难堪之意,又何必比及本日?”

李亦杰见他语声神采皆显倦怠,想来连日为此事费心很多,本日或可善了,当即拱手作揖,恭恭敬敬的道:“鄙人实是师命在身,不得已而为之。方才那女人又曾说此物定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,鄙人鄙人,却也不能坐视不睬。敢问那镖究竟是何物,还望大人明白奉告了,至于分身其美的处理之法,稍后再商详谈。”

那谪仙楼乃是长安最大的酒楼,自南宋末期初建以来,历经数次翻修,范围不成同日而语。约定时候乃是中午,南宫雪主张巳时三刻先行前去“详查敌情”。余人除江冽尘外实也确有此意,但如从本身口中说出,倒显得怯懦怕事,现在正假装顺依南宫雪之意。才行到酒楼正门前,却见曹振彦单独一人负手而立,他此时已换上官服,身穿云雁补,朝冠顶饰着一颗小蓝宝石,上衔青晶石,另有一派威风。

曹振彦哼了一声,道:“探子呢?”崆峒掌门道:“已给部属措置了。”曹振彦淡淡道:“嗯,你做得很好啊,倒是我错怪你了,想要甚么夸奖?”崆峒掌门心下一喜,浅笑道:“却也不敢……”刚抬开端,蓦地打仗到一对极其凌厉的目光,几如刀锋般森寒,哪有半分赞美之情?刚才想必亦只是调侃之词。曹振彦道:“要为华山派清理流派,却也轮不到你。你再不归去,莫非当真要我寻了肩舆来抬你不成?”

南宫雪见他如此高傲,即欲挺剑直刺,李亦杰抢上挥臂相格,拉住她手臂道:“以多欺少,胜之不武!有损我华山威名!”南宫雪奋力摆脱,怒道:“谁要你脱手了?我一人足可擒住了他!”李亦杰还是点头,道:“如果动武劫镖,与盗匪一类有何别离?华山派第五戒便是戒见利忘义,盗窃财物。你能够不听我的话,莫非连华山端方也当作了耳旁风?”

南宫雪一愕,强辩道:“是我先脱手,那又怎地?你胆量倒也不小,敢让部下尽数退去,觉得做得朝廷命官,我们便不敢动你?你如果未携兵器,我也不来占这个便宜,且让我师兄借一柄剑给你,不知你使得惯么?却休想钻那‘手无寸铁’的空子。”

他这话听来虽是阿谀,此中对曹振彦却也暗含调侃之意,那是说你的武功一样不济,定然一败涂地。这群满州官兵确是军纪严明,半晌工夫即集分解队,构成两列,渐次散去。

江冽尘听到此处,不由赞道:“说得好!此言深得我心!”他于假仁假义之人最是不屑,又道:“大师各司其主,各尽其职,原也不必如此苦苦相逼。”曹振彦早对他极其赏识,微微一笑道:“江公子所说不错,这局面当可改良。此时荒庙当中诸多不便,明日本府在长安‘谪仙楼’相候。”说罢不待对方作答,回身便行。当临大敌,却将后背相待,既是凶恶之举,却可证其确然胸有成竹。

南宫雪已按耐不住,“唰”的一声,拔剑出鞘,怒道:“你这类态度也可算作好言相劝?那如恶言相向,是否即要亮兵刃了?”曹振彦淡笑道:“现下亮兵刃的,仿佛并不是本府。”

崆峒掌门起先的放肆气势顿时荡然无存,忙躬身垂首,叫道:“曹大人。”曹振彦道:“我命你在镖局中好生照看着龙总镖头,你却带了我的人来此混闹,眼里究竟另有没有我这个主子。”话中虽含疑问之意,却以陡峭腔调叙出,责备之意尽显。声音听来全无温度,世人均觉自肺腑间直升起一股寒意。李亦杰心道:“本来这些人都住在长循分局中。是了,他们自恃职位甚高,自不屑栖居于平常堆栈。”

崆峒掌门已走到门口,此番讨了个败兴,又见众官兵面上肌肉抽动,内心定是笑了个天翻地覆,心头火起,成心要挖苦一通,回身嘲笑道:“让你们走便走啊!留在这里自讨败兴么?曹大人是多么样人物,岂需你们庇护?若真有连曹大人都摒挡不得的劲敌,你们便能打败了?你们自认工夫更高超些么?”

长安第一酒楼确是名不虚传,各种安插安排极尽豪华之至。厅堂两侧分挂一幅春联,左边为“好菜美酒餐厨满”,右边为“送客迎宾座不虚”,立有小二迎上施礼,引着世人径上二楼。然这偌大一座酒楼,却只在一楼柜台之侧站着店家、小二,别的全无半个客人,二楼环境尤其高雅,却也更显空旷。楚梦琳悄悄防备,以她做杀手的多年经历,晓得越是看来安然之地,越是能够危急四伏。

南宫雪哼了一声,转向曹振彦道:“喂,你就要让我们站在内里‘详谈’么?”曹振彦心想:“我几时要和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谈了?”口中却道:“自是不会如此失礼,各位请。”说罢抢先入内,但他说及“各位”之时却并未向南宫雪看上一眼。南宫雪心下有火,当下只得权作未知,世人也即跟从而入。

曹振彦浑若无事,漫不经心肠向前踱了几步,走至李亦杰等人身前,淡淡的道:“几位好欢畅致,从常州一起追踪来此,便这般想要那东西么?”

曹振彦冷然道:“不错,我确是料定你们不敢动我。现在本府并无动武之意,你不分青红皂白脱手进犯,难道有违‘侠义’之名?尊师也没教过你,对一个一心乞降之人下杀手吧?似各位普通自居王谢朴重,对名声夙来最为看重,即便为这份不值钱的浮名搭上性命,也是在所不吝。”

沈世韵道:“据我所知,西凤酒恰是以产自此处为最好,我才临时猜上一猜。听闻此酒始于殷商,盛于唐宋,在唐朝即以‘醇香高雅、甘润挺爽、诸味调和、尾净悠长’列为珍品。当年苏东坡任职凤翔时,酷好此酒,曾有‘柳林酒,东湖柳,妇人手’的诗句。其以本地特产高梁为质料,大麦、豌豆制曲,无色清澈透明,醇香芳香,清而不淡,浓而不艳,饮后回甘、味久而弥芳之妙;适时饮用,可有活血驱寒,提神祛劳之益,是不是呢?”

崆峒掌门在武林中虽说职位不高,究竟贵为一派掌教之尊,同道中人明面上都得礼敬有加,几曾受过这等闲气?恼得只想当场撂挑子不干。转念心想未等打算到手,仍须以一个“忍”字抢先,不然此前各种忍辱负重不都全白搭了?向李亦杰等人瞪了一眼,鼻中重重“哼”出一声。

李亦杰知他所言非虚,心下微感抱歉,道:“如此,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南宫雪瞪眼道:“你言下之意,便指我是‘小人’了?”李亦杰一时语塞,只道:“这……我……哪有此意?”

他一番话非常彬彬有礼,曹振彦却不觉得然,左眉一挑,冷冷的道:“小子口气不小哇,你是甚么东西,要来与本府谈前提?想打这趟镖的主张,那是你打错了算盘,本府好言相劝,切莫不识汲引。”

曹振彦似看出了世人疑虑,淡淡隧道:“本日这酒楼本府已包下了,商谈要事,有那很多耳目滋扰何为?”楚梦琳道:“是啊,那可好生讨厌!”说话间小二已领着世人到了一处“八仙桌”,此桌台面较宽,四壁长度相称,风雅桌四边,每侧可坐二人,桌面下部有一圈呈收缩状。那桌椅是以上等圆木所制,盆碟亦是极佳瓷器,色如翡翠的孔雀绿、深沉幽净的霁青,薄如纸、莹如玉、吹之欲飞,旁刻有透明飞凤等斑纹。小二殷勤先容菜色,“蜜枣甑糕”“锅盔”“老童家腊羊肉”“秦镇凉皮”皆为长安特性菜,更是谪仙楼的招牌。李亦杰与南宫雪在华山修艺之时,每日里吃的是粗茶淡饭,忽见得这等好菜,同是喜上眉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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