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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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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前侍卫练习有素,甚是警悟,挺起长枪喝道:“什……”只说得一个字,楚梦琳身形闲逛,几个侍卫哼也不哼一声,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。楚梦琳抿嘴一笑,闪身进府,天井中仍见很多侍卫提了灯笼四周巡查,不由暗骂:“这般卖力做甚么了?又不会多得银两。”

南宫雪见他神情甚是颓废,却也无计可施,歉然道:“曹大人,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,我们就此别过。”扶着李亦杰拜别。楚梦琳大变态态,只是如有所思,也不说挽留之言。曹振彦更不去理她,向江冽尘道:“江公子,那沈傲天我也是识得的,他才识武功均与公子相差甚远,若能与公子同事,实乃鄙人三生有幸。”江冽尘不置可否,楚梦琳推说头疼,对峙寻家堆栈歇宿,江冽尘便也由她。

李亦杰脑中昏乱一片,昔日师父的教诲却一一在心头闪现。只模糊晓得,若如此互助满洲人入关,乃是大逆不道之举,本身方才义正词严的指责崆峒掌门欺师灭祖,现在又怎可亲行此等劣迹?当即拱手道:“承蒙王爷看得起,只是鄙人与师妹另有要事在身,已然迟误了数日,倒是不敢再搁。”

沈世韵苦笑道:“刚才王爷与各位尽在商谈军秘密情,我也不便多话。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,如非走投无路,也毫不会来此投奔。”说着从衣衫中取出个信封,双手奉与多尔衮道:“这是家父的亲笔手札,诸般事端,王爷一看便知。”多尔衮甚是迷惑,伸手接过,见那信封虽已略显微黄,却仍极是平整,全无折角皱褶,想是一起保存妥当之故,取出版信细看。

曹振彦见二人已然说僵,再任由不管,只怕立时将要翻脸,当即转移话题道:“那销魂泪经你们传得神乎其神,待得寻着了,先与我同王爷开开眼界如何?”沈世韵幽幽的道:“那又有甚么都雅了?这实是个不祥之物,便是由它,才害得我现下家破人亡。”

多尔衮甚是对劲,江冽尘忽道: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”多尔衮道:“不错,本王便是那黄雀。”江冽尘嘲笑道:“你倒理睬得。”多尔衮听他语气有异,不似夸奖,奇道:“江公子此话何意?”

自有主子带了沈世韵分开,余下世人各怀心机。南宫雪忍不住又问:“王爷可曾晓得‘销魂泪’么?”多尔衮道:“不知。本日是从诸位口中,方初度听闻,说来本王于江湖中事毫无兴趣。”南宫雪眸子一转,道:“我只是想,销魂泪只怕确是尚在魔教手中,那么只须找到了销魂泪,便可找到魔教,就能为韵儿报仇雪耻。王爷您权势遍及大江南北,为我们多留意些,可说轻而易举,有了动静即请知会。”

李亦杰道:“王爷但有所命,在劣等自当顺从。”多尔衮微微一笑,道:“在坐俱是少年豪杰,此次背水一战,成败皆在此一举。如能得诸位互助,我大清军队当称得‘如虎添翼’,无往而不堪。哈哈,哈哈!”最后两声笑得甚是豪放,尽如天下已是囊中之物普通。

曹振彦喜道:“如此甚好,本日在谪仙楼我本也意下如此。”多尔衮笑道:“不枉你随我旗下多年,倒是甚知本王情意。”曹振彦笑道:“下官只是与王爷普通的求贤若渴。”多尔衮又是大笑数声,才问道:“李少侠,你意下如何?”

她话音刚落,世人目光齐刷刷的射去。一来她自落座起便一向冷静喝茶,谁也未曾留意于她,二来这话太也骇人听闻。李亦杰道:“韵儿……这……你到底是……”

李亦杰坐定后,见几案上摊放着一张羊皮纸卷,仿佛是张舆图,其上又标有些红圈。多尔衮道:“那是不今后攻打潼关的线路图,另有待完美。众位先请看此处阵势险要,易守难攻,闯军亦是极有信心,才致于此兵力匮乏。”又指导着舆图上另一处画了红圈之处,道:“这是敌方粮草运转必经之路,本王待于此设伏截下,两军交兵一方如无粮草,过不得几日便是溃不成军了。再今后处……到此处……两地合围,攻个措手不及……”他边说边沿图指导,李亦杰于行军兵戈一窍不通,听得一头雾水,还是鼓掌赞道:“王爷当真用兵如神,世所罕见!”

沈世韵又转向世人,眼眶中已有泪水转动,轻声道:“此前未向各位明言,那是韵儿的不是。只因当初为小瓶叛变,我便对任何人都存了疑惧之心。但是这一起,各位如此待我,韵儿念在心中,不敢有涓滴或忘,现在是欠一个解释。”伸手悄悄捧起茶杯,道:“江公子,你曾问我为何对无影山庄一案如此体贴,那是因为……我便是二庄主之女,本名叫做‘沈世韵’。魔教听信武林珍宝销魂泪在我家的谎言,前来掠取,找不到就将我家数十口人全都杀了,我爹搏命才护得我和丫环小瓶逃出,但是……但是她也死啦,这番血海深仇担在我身上,那是不管如何,非报不成的。”她本是泫然欲泣,说到最后声音却极是果断。

沈世韵道:“王爷肯与我容身之所,已是不堪感激之至,怎会另有牢骚?何况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令媛蜜斯。”多尔衮道:“如此本王便放心了,你清算一下,我另寻个仆人带你畴昔。”沈世韵道:“仓促避祸离家,两手空空,独一的一点银两也被骗个精光,那也没甚么好清算的。”多尔衮叹道:“不幸,不幸!”

李亦杰抬手在几案上重重一拍,直震得茶杯也弹了起来,怒道:“便是寻到天涯天涯,也要将这群恶魔找了出来,为韵儿讨回公道!”南宫雪忙逢迎道:“不错。”多尔衮挥手道:“好吧,到时我多替你们留意就是。现在心伤故交身亡,恐怕接待不周。曹大人,劳烦你代本王送客。”

楚梦琳始终一言不发,在客房中悄悄坐在床沿。直到了半夜时分,估摸着旁人都睡熟了,这才提了桌上佩剑,从窗口悄没声气的跃出。她脚程极快,未几时便到了王府,只是院墙修得极高,欲强行纵入,估摸着是不成行,只得绕至正门。

曹振彦直送着世人到了府外,复劝道:“李少侠,本府与王爷所言之事,你还是再考虑一番,事成以后,便是建国功臣。”

李亦杰动容道:“韵儿你放心,你的事便是我的事,今后若见到魔教中人,见一个我就杀一个,见两个我就杀一双,定会为你讨个公道!”沈世韵道:“多谢李大哥了,但此事凶恶,我倒是不肯你涉入此中。”

江冽尘道:“兵法有云‘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成不察也。故经之以五,一曰道,二曰天,三曰地,四曰将,五曰法。道者,令民于上同意,可与之死,可与之生,而不畏危也;天者,阴阳、寒暑、时制也;地者,远近、险易、广狭、死生也;将者,智、信、仁、勇、严也;法者,曲制、官道、主用也。’,取胜之道,不过乎‘知用其计,攻其不备,出人料想’,交兵时若得均依王爷之念,固是甚佳,然敌亦非酒囊饭袋之辈,绝无随便任由宰割之道。再者满清军队分离过分,单体势孤,兵力必薄,对刚正可一一击破。若李闯王再于此处加派兵力,先阻了援路,时进可攻,退可守,已立于不败之地。敌军想要取胜,更是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
多尔衮此时已看罢手札,叹道:“令尊大人文武双全,确是武林中可贵的人才。不久前本王才与他会过一面,岂料当日一别,现在竟成永诀,世事情幻,不堪唏嘘。”叹了口气又道:“沈女人尽可放心,我与令尊乃是过命的友情,他的遗孤我毫不会不管。你就放心住在我王府当中,自无人敢来欺负了你。”沈世韵道:“多谢王爷。只是家仇在身,小女子却不成一辈子躲在此处轻易偷生。”

江冽尘嘲笑道:“你大可将他说得再无用些,这等敌手始终久攻不下,清军面上须欠都雅。”楚梦琳这才自知讲错,待要道歉,多尔衮却道:“楚女人见闻倒也博识,本王同各位筹议一事,不知可否?”

楚梦琳听得大是古板,挑眉道:“要对于李自成,哪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?我素闻他便是个扶不起之人,比那前朝崇祯昏君也未见得好到那里。又狐疑部属,导致军心崩溃,民气尽失,很多降将都纷繁背叛其他阵营。李岩将军曾随他出世入死,立下很多汗马功绩,共同打下江山,却也遭杀身之祸。自袁崇焕之子袁承志携金蛇剑分开后,他部下便再无精兵强将,早是强弩之末……”

多尔衮面色一沉,冷冷的道:“不必寻那些借口,你便是不肯帮我们去攻打汉人,是也不是?”李亦杰正色道:“王爷若要作此设法,也无不成,那确是启事之一。”

多尔衮凝神思考半晌,才道:“江公子观点独到,确是本王所料不周,依你又该如何?”江冽尘道:“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,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。故善战者,制人而不制于人……”

多尔衮道:“要报仇,那也不急在一时。”说着悄悄击掌,对一名上前的主子叮咛道:“你去将湖心殿好生清算一番,让沈女人居住。”那主子回声下去,多尔衮解释道:“湖心殿是建于‘湖心亭’旁的一座偏殿,那边多年无人居住,但倒是风景美好,环境清幽,只盼沈女人不嫌粗陋。”

李亦杰心中却只顾虑着沈世韵,想道初见时她在沉香院中弹唱时的娇媚,被暴徒调戏时的慌乱,本身挺身而出为她得救时,她感激下娇美而略带疑问的浅笑,以及一起同业时的聪明聪明。音容笑容尽在面前闪过,扳谈虽不甚多,但能常常看到她,也是好的。本日一别,今后天各一方,也不知待到何时,方能再相见,煞时涌起一股曲终人散的悲惨。又想:“我如能与韵儿结为佳耦,今后找个山川平静之地隐居,再不过问江湖俗事,我二人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闲时有她操琴相伴,再有后代绕膝,人生若此,当真神仙也不比我欢愉。”嘴角不自禁的现出笑意,但也知此事绝无能够,毕竟是一场空梦罢了,面色复转哀伤。此时只想找个处所酣醉一场,就此人事不知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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