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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四十九 望月楼上 见宝起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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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云珠未知可否,又望了凌冲一眼,笑道:“这位小兄弟年纪悄悄,便已拜入叶师兄门下,今后前程不成限量。你不必惊骇,我名上官云珠,乃是清虚道宗弟子,这位杨天琪杨师兄,乃是少阳剑派门下,我们俱是正道弟子,毫不会伤害于你。”

上官云珠一双妙波在凌冲面上滚过,轻笑一声,说道:“杨师兄也真是没用,堂堂金丹妙手,竟然粗心之下,几乎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中吃了大亏。”

这少年名唤杨天琪,乃是少阳剑派掌教杨轩之独子。自小天赋极佳,资质过人,且天生少阳之体,最合适修炼少阳剑派镇派法诀“少阳烈焰洞虚剑诀”。这道剑诀乃是少阳剑派开派老祖所创,讲究以少阳之气演变太阳真精,修成以后,举手投足,太阳剑气四射,条条真火横空,当真无坚不摧。

凌冲道:“这本剑谱乃是我家一名管事年青时,误入一处破古道观当中,在供桌之下偶然中寻见。只是其上所录,唯有一十三招,并一分内功口诀。”

欲修成这一招灵犀剑指,先要苦练一套大擒特长,将掌指练得灵动如蛇,继而还要将一股少阳剑气修炼的欲刚则刚,欲柔则柔,方能将这两种法门相合,练就这一起剑指之法。这灵犀剑指练成以后,能力颇大,专注方寸之间,擒拿夺命。当年那位长老便凭了这一套剑指工夫,不知斩杀多少劲敌,闯下赫赫威名。

那少女心知不妙,也不知用了甚么神通,左一晃,右一闪,竟然避开他飞剑,撒腿便逃。如此一来,勾动杨天琪肝火把脚追逐。少阳剑派传人修炼少阳真气,本身火性便旺,性子打动暴躁,唯有修至脱劫之境,本身少阳真气借劫数磨去棱角,方可去了燥性,心肠腐败。

叶向天淡淡说道:“师弟不必担忧,我太玄门虽是行事霸道了些,但夙来分得清善恶吵嘴绝非恃强凌弱的狗屁流派。你府上那位管事乃是偶然中得道剑谱,便是他的机遇造化。百炼二师伯便再性子倔强,也拉不下脸面对于一介凡人。”

杨天琪顿时涨红了脸,期呐呐艾道:“我倒是一时粗心,不过那丫头绝逃不出我的手心,待我抓到,定必令她晓得我少阳剑派的短长!”

只是这道剑诀必要天生少阳之体,阳气充分之人,方可动手修习,不然强自修炼,只会阳气郁积,最后烈焰兼顾而死。而传说当中,烈焰洞虚剑诀的最高境地乃是突破虚空,操控宇极,开派老祖便是凭了这道剑诀,扯破虚空,飞升九天仙阙。

张亦如与还清之听得目炫神池,凌冲倒是心潮彭湃,昨夜一名血幽子便将莫孤月等三位正邪两道掌教弟子困住,几近无幸,儿行颠大师竟然仅凭一人之力,连杀一十四位血幽子普通境地的魔道妙手,佛法之高深,法力之薄弱,实在令人敬佩。

杨天琪大笑一声,似是非常欢愉,挟着凌冲迈步上楼。那侍女见了凌冲窘态,忍不住掩口娇笑。凌冲心下愁闷,被如许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瞧见自家的丑态,实在太也尴尬。幸亏掌柜与伴计俱都不在,如果被那些老熟人瞧见了,凌冲宁肯一头撞死算了。

昨夜灵江之畔,上官云珠身在飞宫云阙当中,虽见凌冲跟在叶向天摆布,却也只觉得是叶向天新支出门的弟子,再也猜想不到凌冲竟然与叶向天位列平辈,以师兄弟相称。

杨天琪固然修成金丹,但远远未到心性通透之境,肝火高文,非要追上那少女,给她一个都雅。路遇凌冲,见他明知那女子下落,却挺硬不说,一怒之下,这才脱手将他制住。不然以杨天琪常日脾气,便算胆小妄为,也毫不敢擅自扣押太玄弟子。

凌冲点头苦笑,那少女所用清楚是缩地成寸之类的道法神通,他未学神通,只会的几手剑法,倒是追之无及了。背后忽有一个声音冷冷道:“你可曾瞧见一个丫头今后处跑过?”

这本剑谱虽只要一十三招剑法,却已包含太玄剑术之精要,特别此中内功口诀,虽只寥寥百字,但落在凌冲手中,却仗以修成精纯之太玄真气,催动飞剑无往而倒霉。如果落入魔道中人亦或是其他正教手中,不免从中揣摩出太玄心法之奇妙,想出禁止之法,今后太玄弟子赶上,便要束手束脚,乃至是以丧命也未可知。

千年以来,总有学艺不精之辈死于别人剑下,如此展转接踵,仇恨天然也就越滚越大。只是同为正道宗门,三派掌教不约而同,死力束缚门下不得擅自起衅,但如果左道相逢,却免不得一番争斗。

拂真老道也算出上官云珠与杨天琪实是宿世情孽胶葛,当代情缘强拦也是无用,如果清虚道宗与少阳剑派结下姻缘,还多了一大臂助,在正道六派中具有绝大权势,也乐得拉拢二人。早与杨天琪之父暗中筹议安妥,杨天琪数次前来,每次逗留好久,拂真老道便派了上官云珠接待。

正巧上官云珠西嫌弃拂意老道碍手碍脚,设想将他摆脱,本身带了四名侍女偷跑出来,二人以秘法联络,商定在望月楼上汇合。杨天琪兴冲冲赶来,却在半路遇见一名少女,本是擦身而过,谁知那少女竟然其心不良,往他身高低手盗窃。

凌冲缓缓回身,只见面前站着一名少年,年方弱冠,面如美玉,生的非常俊美,身上披一件大红披风,萧洒利落之极。只是这少年面含鄙夷之色,口气亦是居高临下,仿佛凌冲生来便是他的仆厮,便该为他喝来喝去普通。

凌冲闻听此言,心中模糊感觉癞仙遗宝之事有些不对路,至于为何有此设法,却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。只瞧癞仙遗宝选中的有缘之人大多是正邪两道中大派弟子,乃至很多宝贝本就是这些有缘人宿世随身之物,被癞仙网罗了来,便等因而这些有缘人和他们背后的正邪两道欠了癞仙一个极大情面。只是癞仙已然飞升九天仙阙,这情面却又如何还上?

凌冲少年气盛,养气的工夫也未练成,闻言亦自嘲笑道:“你是谁?我瞧没瞧见一名女子,为何要向你通禀?”那少年嘲笑一声,说道:“想来你觉得身列太玄门墙,便是一步登天了?却不知山外有山,昨夜我在灵江之畔瞧见过你,需知太玄门人几百上千,成气候的却没几个,你也莫要得宠恃娇,乖乖说出那丫头下落,我也不难堪你。”

清元子在一旁赔笑道:“叶师叔说的是,师祖他白叟家执掌本门戒律,性子最是严峻不过,如果晓得本门剑诀外泄,只怕当场便要提剑杀人了。”

杨天琪走了半晌,昂首一望,公然便是望月楼三个鎏金大字。踩梯上楼,昔日这楼上定必非常喧哗,本日倒是落针可闻,一个主顾也无,倒是被人包了场子。杨天琪迈入酒楼,便有一名白衣少女婷婷走来,娇声笑道:“杨公子,我家蜜斯正在楼上恭候。”

杨天琪身为少阳剑派掌教之子,修成金丹以后,曾奉父命,前去清虚道宗,拜见拂真老道,偶尔遇见上官云珠,也是宿世姻缘,立时惊为天人,自此情根深种。

凌冲也未曾想到,剑谱之事竟然牵涉如此之广,轰动太玄剑派长老一级的人物,不由心下惴惴,嗫嚅道:“师兄有所不知,我府中那位管事得了这剑谱以后,心痒难搔,私行修炼,连小弟的剑法亦是那位白叟家所传。本门对剑谱外泄之事如此慎重,那位百炼二师伯不会遣人下山,对我家管事倒霉罢?”

杨天琪笑道:“这小子乃是太玄剑派弟子,昨夜灵江之上跟从在叶向天身边。我方才被一个臭丫头戏耍,这小子明知那丫头下落,却又不肯实言,是以请他来此,也是小小惩戒一番。”

谈至这位郭纯阳掌教之时,沉吟很久,说道:“这位郭纯阳道友面上虽是极其护短,睚眦必报,但内里深藏不漏,他的修为境地为师至今也瞧不出来。太玄剑派自血河一战,老一辈妙手尽皆陨落,但郭纯阳横空出世,一柄长剑,保护太玄门数千年声望不堕,连星帝那等心高气傲之辈,也等闲不肯招惹,了不起啊了不起!”

凌冲正自奇特,这少年生的细皮嫩肉,肤光如雪,端倪如画,他便是再痴钝,也瞧出这少年实是少女改扮,忽觉怀中多了一件物事,耳边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:“烦劳道友保管此物,太玄弟子光亮磊落,必不会妄图人家的宝贝,大恩大德容后图报!”

叶向天点头道:“大道至简,非在口舌,你入山学道,自有上乘法门传你,只看你自家可知自爱,能够勤奋精进,却不必急在一时。你不日便要随我往东海神木岛一行,以后返回庙门练剑。只怕数载以内无有闲暇返家探亲,何不趁这几日,好好陪陪家中长辈,尽些孝道。”

凌冲为杨天琪真气所制,丹田气味固结,周身生硬,却还能开口说话,闻言道:“上官师姐有礼。凌某确是太玄弟子,只是并非叶师兄之徒。”上官云珠闻言一愣,说道:“你竟然是叶向天的师弟?那你的座师难道便是太玄门郭掌教了?”

凌冲道:“凌某只是得叶师兄首肯,现在尚未入门,只定了班辈。还要趁本门开山大典之时拜师的。”上官云珠暗松一口气,她在清虚三山之时,曾听闻乃是拂真道人点评当今玄魔两道掌教一级的人物。

凌冲见他目中微露对劲之色,晓得本身搔到了他的痒处。杨天琪小小年纪,对本身修成剑气雷音之术最为自大,如果别人劈面嘉奖,他还要谦谢一番,内里早就乐开了花。虽是瞧着凌冲不大扎眼,瞧在他晓得本身练成剑气雷音之术的份上,也不好过分难堪。

百炼道人生性严苛,门人弟子如果犯了门规,常常惩罚极厉。据他所言,履行门规严峻,也好令弟子心存畏敬,不敢犯戒,天然便能修心养性,成绩正果。

杨天琪好歹也是修成金丹之辈,乃是正道年青一代中稀有妙手,金丹修士动念之间,便有丹煞罡气护身,平常之人莫说脱手侵犯,便是稍一动念,便会吃丹煞罡气震得粉碎。

凌冲伸手一摸,发觉那件物事硬邦邦的,似有四角,颇似一方木匣之类的东西。他有太玄玉匣在手,对此类之物便非常上心,方欲追逐那少女,却见那少女走得好快,眨眼间已不见了踪迹。

清元道人师承太玄门二代弟子任青,而任青之师便是掌教郭纯阳之二师兄百炼道人。百炼道人修炼太玄门中玄机百炼元命剑匣功法,早已脱去数重天劫,法力精深之极。在太玄门中执掌戒律,坐镇坤元殿。

谁知凌冲将眼一翻,说道:“我倒是不知甚么少女丫头,这大街之上有很多大姐大女,这位少阳派的道友还是本身去寻罢!”拱了拱手,便欲分开。

那少女恰是拂真老道女徒,清虚道宗的小祖宗上官云珠。她昨夜自癞仙金船当中取了宿世所炼宝贝,拂意老道脱手助她炼化,现在已可应用自如。依着拂意老道的意义,本日便要出发赶回清虚三山。

杨天琪原拟对方不过是个小女孩,不予计算,还特地收回几分护身罡气,只筹算将之震晕了事,谁知那少女亦是修成法力的修士,脱手迅捷,真气充分,杨天琪粗心之下,几乎吃个大亏。不由大怒,一道剑气飞出,往那少女头顶落下。

凌冲这才长舒一口气,如果百炼道人道子阴沉,凡是偷学剑谱上太玄守山剑之辈皆要斩杀,只怕王朝也逃不过这一劫去。这才出言动问,得知太玄派也算讲些事理,不会一味滥杀,这才放下心来。

少阳剑派、七玄剑派与太玄剑派,为正道六派当中以修炼剑术为上之宗门,门中所传剑法精奇奇妙,为此界顶尖。所谓同业相忌,这三家皆是练剑出身,相互便不大瞧得扎眼,特别剑修之辈,本性火燥,常有一言分歧,拔剑相向之事。

凌冲想了半天,也想不出个以是然来,俄然心头一动,将怀中那本太玄剑谱残篇取了出来,双手递过,说道:“叶师兄,这便是小弟参照修习太玄剑术之剑谱。”叶向天伸手接过,用手在剑谱上悄悄抚过,点头道:“不错,这本剑谱的确是我太玄门中制式。不知凌师弟从那边得来?”

叶向天面上似笑非笑,说道:“非是我太玄剑派无有与癞仙遗宝有缘之人,而是自上代掌教荀真人起,便留有遗训,凡我太玄弟子,不得参与癞仙遗宝之事。那金船修成灵识,堪比纯阳真仙,也自知此事,是以历代有缘之人,皆非出自我太玄门下。”

凌冲瞿然受教,一拜到地,说道:“若非师兄提点,小弟几乎铸下大错!”叶向天伸手一指,一道剑气飞出,落入凌冲袖中,说道:“这道剑气与我情意相通,居正兄如果复书,我便借剑气发声,只等你摒挡完家中琐事,还在这玄天观中寻我便是。那玉匣乃是太玄珍宝,师弟好生关照,不成懒惰。”

杨天琪天赋异禀,得少阳剑派倾力种植,那里还不一跃千里?短短三十载光阴,便已将少阳烈焰洞虚剑诀修至小成,体内少阳之气结成一枚金丹。只等碎丹成婴,便可勾动太阳大日真火,淬炼婴儿,当时剑法能力自又是一番气象。

凌冲昨夜与叶向天初会,恰赶上癞仙遗宝出世,接着血幽子来袭,闹得一塌胡涂。本日方有闲暇静坐喝茶,他求道心切,便欲向师兄请教太玄道法。

她却不想本身在清虚道宗当中,每日价吃仙果,饮灵水,扫荡九虫,无垢无尘,冷不防尝到此人间炊火滋味,倒是有些不适。那四个侍女少女脾气,唯恐天下稳定,闻言先将掌柜的、跑堂的、连带后厨的厨子,一起臭骂了一顿,以后一顿乱棒打了出去。此时上官云珠正端着一杯清茶,渐渐啜饮。那清茶之上云雾翻滚,凌冲只吸了一口,便觉通体舒泰,显是了不得的宝贝。

只是如此一来,太玄山上凡是犯戒弟子对百炼道人莫不惊骇欲死。另有几次惩罚犯戒弟子时,掌教郭纯阳讨情,却也被百炼道人驳斥,还道:“你身为一派掌教,不躬亲垂范,恪守门规倒也罢了,竟然还要替这些个不肖之徒讨情秉公,委实不当人子!”劈脸盖脸将掌教骂了一通。郭纯阳也高傲怒,却也不好发作,只把袖一抚,回转自家太元殿中生闷气。

如此一来,太玄门高低尽皆凛然,百炼道人连掌教的面子也不给,另有谁敢讨情?门人弟子无有敢身犯门规者,一时家声肃靖,倒是令百炼道人安逸了好一阵子。

杨天琪嘲笑一声:“在我面前还想要走么?不给你些短长瞧瞧,你也不知我杨天琪是多么人物!”俄然耳朵一动,笑道:“算你小子命好,我且引你去见一名绝世美人!”凌冲悄悄骂道:“见你娘的绝世美人!老子不去!”

杨天琪顿时愤怒起来,伸手往他肩头抓去,喝道:“站住!”五指收回五道剑气,分袭凌冲肩周五处大穴。这一抓倒是有个花样,唤作灵犀剑指,乃是少阳剑派当中所传法武合一之术。

少阳剑派前几代有一名长老乃是人间武师出身,练就一身刁悍武功,厥后投入道门,练成剑术。只是他仍旧不舍幼年时所练武功,特别双手之上更有奥妙工夫,因而苦思数十载,终究将少阳剑术与一起掌指工夫连络起来,化为这一招灵犀剑指。

杨天琪现在奉了父亲之命,磨炼金丹,稳固境地,也好为今后打击婴儿奠定道基,谁知他也真是得上天眷顾,竟然一次顿悟当中,贯穿了剑气雷音之剑术,门中长老非常欣喜,特地为他破钞功力,推算出癞仙金船此次出世,此中有一柄流焰剑,乃是一名驰名散修采后天大日雷火所炼,最合杨天琪现在路数,便命他前来求取。

此次癞仙遗宝出世,杨天琪得了一柄符合情意的飞剑,用了一夜时候将之炼化,俄然得知上官云珠竟然也来求取遗宝,这一喜直是非同小可,赶紧赶来。

饶是如此,以他金丹修为发挥出来,对于凌冲一个连门都未入的门外汉,倒是易如反掌。凌冲只觉五道真气侵入自家肩周五处穴道当中,直入丹田,将太玄真气闭锁开来,自家便即生硬不动。

只是上官云珠自小在清虚道宗当中修持,委实憋闷的坏了,如何肯放过如许一个大好机遇?暗自盘算主张,要借机痛快玩耍一番。趁着拂意老道打坐运气,便带了最亲信的四名侍女,离了飞宫云阙,直投金陵城而来。

凌冲又问:“师兄,昨夜七位有缘之人,别离获得癞仙遗宝。小弟也只知有星宿魔宗、正一道、噬魂道、以及玄女宫、少阳剑派与清虚道宗,至于最后一名当是散修,也不去说他。为何我太玄剑派从无人与癞仙遗宝有缘,能往金船当中取宝?”

叶向天沉吟道:“本门对法诀传承向来极其看中。门中弟子若无掌教、长老首肯,私相授受法诀、剑术者,轻则废去法力,毕生不得踏出庙门一步,重则当场正法。是以千年以降,我太玄门中从没法诀、剑诀泄漏之事。这本剑谱虽则只录下一十三招太玄守山剑,但外流尘寰,已是天大之事。只怕二师伯百炼真人又要大动肝火,严加访查了。”

“至于此中起因,为何不准门下弟子争夺癞仙遗宝,此中隐情我也不知,你如果想晓得,也可自去问掌西席尊。不过连清虚道宗这等夙来不妄图外物之门派,也派人来取宝贝,怕是有甚么奥妙之处。你今后修成高深,也可自行查探一番。”

玄门修士所求便是长生大道,但千万修士当中,修成纯阳长生者又有几人?大多数修道之人在半途不是因劫数陨落,便是自家资质不敷,贯穿不得上乘道法,是以也有人得了玄门传承,却不以长生为念,只修成法力,延寿百千载,便即广纳姬妾,纵情吃苦。

杨天琪也不管他,伸手在他腋下一托,凌冲便觉一个身子腾云驾雾普通,被杨天琪带了便走。凌冲自小长在金陵,可谓熟极而流,只听杨天琪走路声响,便知他欲去之处恰是望月楼。凌冲悄悄苦笑:“这倒是老主顾了,只是不知那掌柜的瞧见我这般模样,该作何想?”

又有修士立品颇正,一心求索大道,无法宿孽胶葛,为情爱所困,情丝纠结,毕生有望正果。却也有修士相互倾慕,结为道侣,相互提携,虽则未曾双双证就长生,却也联袂度过很多磨难,合籍双修,留下很多嘉话。

杨天琪上得顶楼,顺手一按,凌冲不由自主坐在椅上。上官云珠身后一名侍女见凌冲生的唇红齿白,非常可喜,笑道:“杨少爷倒是从那边寻了如许一名姣美少年返来?难不成是要收作弟子,本身调教么?”

杨天琪来至顶层,便见桌椅俱都挪开,楼上中心摆着一张八仙供桌,围有四把大椅子。一名绿衣少女落座椅上,面上有非常慵懒之色,仿佛沐浴刚过,娇弱有力。她身后三位侍女,俱是白衣打扮,加上方才带路的,共是四名侍女。

杨天琪一起飞遁,进入金船以后,非常顺利,便将流焰剑取到手中,他躲在金陵城中一处堆栈以内,用了一夜时候将此剑勉强炼化,虽不能身剑合一,出入青冥,却也勉强把握应用。这才施施然出了堆栈,欲方法略一番世俗风景。

不管仙家尘寰,任何门派对于本身法诀最是要紧,如有泄漏,便是不死不休之大仇。何况太玄剑派这等刁悍惯了的剑道宗门?此事如果百炼道人晓得,太玄山上需求鸡飞狗跳,清元道人已然能够猜测出,必有很多人因为此事人头落地。以百炼道人的心性手腕,便是将二代、三代门人杀得干清干净,也要寻出幕后主使之人,将之灭门灭族。

玄门各派对自家弟子结成道侣之事非常看重,需求门当户对,还要两情相悦,不然修道人动辄数百年寿元,若无真豪情在,哪能数百年中相看两不厌?

也是数有前定,上官云珠见了杨天琪,也不觉此人碍眼,却也并非一见倾慕,两人在清虚道宗三山之上游山玩水,豪情与日俱增,只是上官云珠的态度始终云遮雾言,杨天琪几次表示,欲结成道侣,都被她支吾畴昔。杨天琪见才子偶然,也只得罢了。

杨天琪资质聪慧,最得那位长老爱好,便将这一起剑指传了给他。只是他所炼少阳烈焰洞虚剑诀,讲究纯阳霸道,真气酷烈,不免失之阴柔灵动。是以杨天琪纵是苦练,也不过将这一起剑指工夫修到五六分火候,便再无存进。

凌冲脑中灵光一闪,脱口道:“你是昨夜那练成剑气雷音的少阳剑派弟子!”那少年咦了一声,说道:“臭小子倒有些见地!”他恰是昨夜以剑气雷音之术飞遁的少阳剑派传人。当时这等剑术曾令沈朝阳等人之分骇怪,诩为剑道天赋。不知怎的,他取了癞仙遗宝以后,却未返回少阳剑派,又在此处追拿一名少女。

那四名侍女自小长在清虚道宗,固然修为不错,却也对人间无甚见地,只道听途说这处望月楼菜品做的非常适口入味,便撺掇蜜斯将望月楼包了,谁知上官云珠挑肥拣瘦的吃了几筷,皱眉说道:“这算甚么甘旨?炊火之气太重,这望月楼也是浪得浮名。”

入了金陵城中,街上人流川息,他却深思独行。俄然街角处转出一名少年,一身粗布衣裳,微微垂首,二人相对而行。那少年脚步极快,将近擦肩而过期,昂首望了一眼凌冲,眼中蓦地放出欣喜之极的光芒。

凌冲躬身一礼,昂然出观,直奔金陵而来。叶向天一语点醒梦中人,如果他入太玄修道,数载以内得空归家探亲,甚而干脆削发也未可知,趁着另有几日团聚,好生奉养长辈,也好减些心头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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