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剑芒开宝匣

內侍深看他一眼：“想不到，你倒是有忠心，只是你这忠心，实是错想，错用，想我们娘娘最是仁慈刻薄，又与如香夫人有姐妹旧谊，你摧辱夫人，到底也摧辱了娘娘脸面，若夫人起个抱怨，娘娘为大师平和，指不定会罚你一罚。”

“不是陛下？夫人如有急事，向陛下请去岂不更便宜？”

陈国皇后，也是世家大族的出身，虽不及如香仙姿佚貌，到底是德才兼备，又有金玉合座之贵重，母范天下之派头。

侍卫喜笑容开道：“那便是我积了福，公公愿以实话回禀，与我已是大提携，我如有来日，定好生相报。”

如香语气柔清，却甚是果断：

“夫人这话……”侍卫愈发惊奇不定，可瞧着如香神淡清定，忙作揖道：

他不通传出来，安闲外头盘桓打转，不过半晌，自有内侍喝到：

“何不乘轿辇来，细心招了风？”

“几个钱，若不嫌，与底下兄弟们买酒吃去，权作您与我开门点灯的谢礼。”

又替她牵马拿鞭：“您又何必上马来？也少些折腾。”

侍卫笑道：“如何是摧辱呢？我不过是大雪天滑，脚程略慢了些，在冰上好些个踉跄，才别扭递了话，便是不给赏，也万不该作罚的，至于娘娘，听得动静，也是立即召她见过，这番情重恩深，她该感激才是。”

他顿了一顿：“您瞧，方才我那番磨蹭盘桓，却不是偷闲来着，实是想让她吹风受冻，哪怕晾她一时半刻，也是替娘娘解气，鄙人鄙人，也只能捣弄这藐小明堂。”

如香笑道：“大人定是见怪我，这内心头啊，指不定怎的排揎我让您摆布难堪，可您哪晓得，我如何是刻薄难堪您，倒是为您讨大封赏，大出息。”

说罢拂袖便要走。

如香发笑道：“您这大人倒会说顽话，我是自言自语，又哪来的本事教诲您。”又奉上银钱一袋：

这夫人也不是他能冷着晾着的，侍卫一时急了汗：“夫人……”

侍卫哪敢接，推让再三：

“请夫人指导。”

侍卫笑道：“公私有所不知，鄙人并非诸位娘娘宫里人，倒是东南小角门子看管的侍卫，今儿受那如香夫人所托，捎个求见的口信，这才夜里赶来冲犯。”

“公公，您道我慌不慌？那但是个妖精狐狸似的人物，若真让她见着陛下，岂不是更让娘娘添堵受气，我如何愿应她，不过是权宜计罢……“

侍卫立马笑道：

“公公错怪。”侍卫笑着作揖道：“实是受命前来，求见娘娘的。”

“甚么人？鬼鬼祟祟的，逮你见娘娘去！”

“如香与陛下是君臣之别，男女之分，深夜冒然相议，不免又多生些口舌是非，相互洁净，最好。”

“那里就言得上‘谢’字的，是职责分内，夫人折煞我等也。”

內侍笑道：“机警，机警，杂家只照实话回了娘娘，你如果个有福分的，金银犒赏倒是不难。”

目睹着内侍驻了足，侍卫便趁热打铁隧道：

这侍卫接了如香腰牌，一起上侍卫宫女，并内臣宦者，无人敢拦他，倒是径直到了景仁宫门口，方停下了。

“也是夫人看得才宽广，终不是我们这些小家子气，多谢夫人教诲。”

“受命？哪宫的主子这般不懂事，大早晨驱你来叨扰娘娘？”內侍尖声细气隧道：

“你这守门的风吹雨淋惯了，倒也练出了响雷大的胆量，这般烫手山芋似的差事也敢揽，想来是你嫌命长了，只是你敢接，杂家却不敢应，少不了你白跑一趟，只说娘娘晨安息了。”

“主子不懂事，你这底下人更不懂事，既领命了，快去快回方是事理，这般磨蹭，想来是要躲懒，你要躲懒，寻个偏僻处自歇歇也就罢了，如安在景仁宫前，平白生出些是非怀疑？！”

如香推归去：“倒另有一事相求，请大人替我传个信儿，只说如香求见皇后娘娘。”

皇后娘娘才是顶头上的端庄主子，他明晓得这两人素不睦，还要赶去通传，岂不获咎？可如果不依……

“你且记取你本日答允这话。”

內侍眯眼笑去了，果然一五一十禀了皇后。

侍卫听得，有些踌躇了：

侍卫忙拦了他，抓了一把碎银子塞去：

如香和缓笑道：“陛下厚爱，那是陛下恩宽，我这做臣下更该恭谨不妄为，方是为人臣之道。”

“公公，我虽不得志，可还是是这宫里人，又岂会不知好歹，背叛娘娘，反尊了那没名没分的外头报酬主子？我是满心肠要敷衍她，谁料她眼锋利得很，早将我看破了，只说，若娘娘安寝不得见，她再求见陛下去。”

侍卫听着，仍迟疑踌躇，这如香夫人当然得圣心，可毕竟不是天子之妻，后宫之主。

內侍听后，不免嘲笑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