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将计就计
“是死是活，就看这一战了。”高楷喃喃自语。
薛仁跃不屑道：“那高楷岂有这般策画，不过一个败家之犬罢了，无需多虑。”
这些都是常兴仲的亲兵，跟从多时，向来忠心耿耿。
常兴仲仓猝回身，叩首不止：“将军，这都是高楷的狡计，千万不成听信，我对将军一片忠心，日月可鉴！”
他的头顶，一丝丝黑气环绕，模糊凝集成狼形。
薛仁跃怒喝一声：“猖獗！”
高楷笑了笑：“你细心说来。”
进入城中的统统薛军，全数关在瓮城当中，插翅难逃。
薛仁跃早已怒不成遏，再不想听他辩白，蓦地持刀砍下。
“传令，马上进城，杀高楷，大掠三日。一应财贿女色，任凭将士讨取。”
“我方才见常兴仲神采有异，你去探查一番他的行动。”高楷低声道，“牢记，谨慎行事，不成打草惊蛇。”
那是校尉常兴仲，站在世人以后，一言不发。
“是。”梁三郎低声道，“常校尉暗中撤换南门保卫，由他亲身镇守，竟遁辞为郎君军令。”
“谢将军！”常兴仲感激涕零，仓猝侧开身子，在旁带路，正要进入内城。
“只是，卑职不解，郎君为何要夸奖那常兴仲？”
一众黑甲兵面色惊骇，乱作一团。
不过，为时已晚。“哐！”一声巨响，城门轰然紧闭。
高楷轻笑一声：“兴仲，若无你谆谆教诲，我怎能有本日。”
“此番指导他二人反目，自相残杀，我等才气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梁三郎连连点头，赞叹道：“郎君神机奇谋，卑职佩服之至！”
他是个桀骜的性子，那里能忍耐叛军兵卒对他喊打喊杀。肝火一时吞噬了明智，挥动长刀便大肆砍杀。
高楷眼神微眯，静坐一会，忽见梁三郎去而复返：“郎君有何事叮咛？”
“杀了他们，为郎君报仇！”城下，常兴仲麾下兵卒见他被杀，个个义愤填膺，再也忍耐不住，纷繁杀向薛军。
薛仁跃催动骏马，便要抢先入城，那文士出言劝道：“将军，高楷不过冢中枯骨，不敷为虑。”
那文士仓猝大呼一声：“保卫将军，速速退出城门！”
瞬息间，城下世人竟自相残杀起来。
“白日里，固然天公发怒停息攻城，但他的死期已至，这是天意，不成逆转。”
“是么？”高楷淡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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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番大功，你当为第一。”
“嘭！”好大一颗头颅冲天而起，砸在地上，满脸都是不甘之色。
“有埋伏！”
城楼上，梁三郎满脸敬佩：“郎君算无遗策，不但发觉常兴仲诡计背叛，更将计就计，将这薛仁跃引入城中。”
原主这是多么不得民气！高楷苦笑半晌，俄然神采一动，想到甚么，他招来梁三郎，悄悄私语一番。
“并且，他安排亲兵，把控整座城楼，不准人靠近半步。”
……
薛仁跃肝火勃发：“常兴仲，你这贼子，竟敢设想欺诈于我，好大胆量！”
“您是令媛之子，坐不垂堂，还是谨慎为上。倘若中了诈降之计，反倒不美。”
“我竟不知你有这般智谋，比你那蠢货父亲不知强出多少倍。”
高楷笑道：“敌众我寡，我军毕竟人少，若一味硬拼，难保那常、薛二人同心合力，强行突围出去，那便功亏一篑了。”
常兴仲与世人一齐辞职，并无任何非常的处所。
他一马抢先，进了城门，文士只得谨慎跟从。
“我坐拥万军，你不过百人，便是发挥狡计，也绝非我之敌手。”
不过半盏茶工夫，便见他返回堂中，赞叹道：“郎君料事如神，常校尉行动公然有异。”
高楷笑了笑：“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”
为首者恰是薛仁跃，他大笑一声：“那高楷过分无能，部下将士背叛也涓滴不知，恐怕正在府中睡大觉呢。”
那常兴仲瞥见来人，仓猝跪倒：“罪臣拜见明公。”
那文士禁止不及，只得劝道：“将军，事已至此，还是速速突围要紧。”
“如果陷在此地，恐怕遭受不测之祸。”
忽见城门之上，一道道火光次第亮起，照彻夜空。火光中，一支支箭矢，冰冷锋利，蓄势待发。
夜色深沉，南门内，常兴仲正率兵驻守。百余人悄悄鹄立，只闻声些许风雨之声。
“呵。”城楼上传来一声轻笑，“兴仲，你不愧是我父亲的肱骨，智勇双全。不过略施小计，便助我拿下薛仁跃。”
常兴仲昂首一看，恰是高楷，不由面色煞白：“都尉，你是如何得知…”
高楷心中一惊，这是虎睨狼顾之相，恐怕常兴仲起了背叛之心。
“是！”梁三郎神采一凛，仓促去了。
半晌以后，一道火光明灭，他面露忧色，低喝道：“机会已至，速速翻开城门！”
思忖半晌，他长叹一声：“事关严峻，待我思虑一番，你们先退下吧。”
常兴仲恍然大悟，俄然狂笑不止：“好，好啊，整天打雁，反被雁啄。”
“入彀了！”
没何如，只得命人打击城门，顾不得血肉之躯，全都当作东西普通差遣。
“是！”一众亲兵听令，厚重的城门缓缓翻开，却见门外一队人马正在等待。
薛仁跃虽不耻他叛变旧主，却也和颜悦色道：“快快请起。”
金城将士，多数不平他这个继任的主帅。常兴仲假传军令，竟然不疑有他，没有一人前来禀报。
常兴仲骇然失容，仓猝道：“将军，这…并非卑职设想，我也不知为何…”
双眼中一点青光闪动，直勾勾地盯着他，目光锋利。
“将军仁德！”麾下兵卒尽皆喝彩，个个面露等候。
那文士心急如焚，连连大呼，却劝不动薛仁跃涓滴。
“遵令！”梁三郎神采冲动，迫不及待按他的叮咛行事去了。
薛仁跃却不睬会，看向城头，咬牙道：“高楷，你休要对劲。”
“现在你弃暗投明，便是我薛家良将，过往之事一概不究。待事成以后，我必重重有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