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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二十章 踏足北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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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郎君,那是咱家的兵船!!”

“彦道!”

“已亡”

红筱沉默拜别,待行至室口时,身子一滞,倚门回顾,淡声道:“小郎君,织素伤势不重,但却急需补血。我们备有老参,婢子想取一些,不知可否?”

而此时,岸上驶出几叶蓬舟,接过兵船上抛下的缆绳,数百名袁氏部曲拖着缆绳用力往渡口拉,足足小半时候后,庞大的兵船方才抛锚定稳,即便如此,亦未能尽数靠近岸畔。

“嗖嗖嗖”

“巨舟,巨舟转向!!!”

“天不助我,呜呼,哀哉!”有人仰天悲呼。

一个时候后,风停雨歇。

雾雨渐成帘的江面上,闪现出一个宠然大物,远远的看不太清,便若一座缓缓向北移来的小山。

袁耽大喜,也不管刘浓看不看得见,朝着江中便是深深一揖。

“无牒私渡?!速速驱舟回返,如若不然,充奴!”

“别动!”

又是一阵尖叫,为首之人被刚才那阵浪头颠得七昏八素,尚回过神来,趴在木桩上扭头一看,面色顿若死灰。伸手一试,江面吹的是西北风,浪花竟卷着木桩撞向南来的小山。

顷刻间,身后的人群神情齐齐一呆,三息以后,扬手顿足、喝彩雀跃。

郭璞叹道:“现在之江北,十不存一,人皆往南浮也。”

越来越近,为首之人面色一沉,咬牙叫道:“快走,不得滞留。”说着,提起柴刀,将最后一根绳索砍断。

红筱道:“织素伤势不重,三两日便可好,且有婢子照拂,定不会拖累路程。”

“我等欲往南!!”

红筱抹去她眼角的泪水,淡声道:“昔日,有人亦唤,织素。”

落水声不断,木桩入水不沉,只要两根绷断了绳索随浪而走。紧接着,绝壁上的人群顺着系在巨树上的绳索溜下来,仿若一只只攀壁蜘蛛。

织素奇道:“那人安在?”

“朴通”

绳索一断,浪花蓦地翻卷,将骑在木桩上的世人高高颠起,继而“朴嗵、朴嗵”如饺落汤,幸而世人身上也缠着绳索,当下便顺着绳索爬到木桩上。

来福喝道:“小郎君,把稳!”

昔年,五马渡江也是由此而入,永嘉之乱后,晋室为防胡人南下,便将横江渡口船只尽数撤回江南,并把渡口附之一炬,已然烧毁数年。

此地,已不见蓬船来往,唯闻阵阵鸟鸣不断于耳。

织素背靠舱壁,面白如纸,见她出去,挣扎着起家万福。

来福站在船头,搭眉了望远方,随前面色一喜,按侧重剑大步走向船舱,边走边道:“小郎君,历阳已至。”

雨滚如瀑,越来越重,一道巨浪滚来,将兵船卷得狠恶摇摆,船上世人也跟着一阵乱摆,郭璞一屁股坐在船面上,头上高冠磕中船侧,收回“碰”的一声响。

“自无不成。”刘浓以丝巾拭剑,目光却看着案上素白的陶罐。

继而,雨势渐烈,被风一携,顿时将江面打作千坑万点。

少倾,一根根系着绳索的粗大木桩被世人同心携力滚下绝壁。

将将走下船板,便见袁耽搓动手,涩然道:“此渡口,陈年积泥极盛,袁耽劳时三月,犹未洗濯一清,倒令瞻箦见笑了。”

“安敢不从矣,定是北地胡人细作,格杀不管,放箭!”

“红筱,谢太小郎君,婢子定不辱命!”

刘浓回身看了一眼渡口,白袍与青袍正鱼贯而下,渡口乱成堆作暗礁,怪树横生而拦江,确切毁得不成模样。再看了看袁耽,见其神采略显难堪,便笑道:“彦道何需自谦,此渡口烧毁已久,短短数月便可入得兵船,想必不久便可再复昔日荣光!何况,若无彦道兵船,刘浓怎可踏足历阳?”

来福瞥见了袁耽,指着岸上,喜道:“小郎君,快看,袁郎君在山上。”

将入历阳渡,江上飘起蒙蒙细雨,雾隐一片。

袁耽欣然道:“瞻箦,江北与江南,大为分歧矣!”言至此处神采一顿,把满心的怅寥一收,将袍袖一卷,负在背后,笑道:“莫论同与分歧,既来源阳,袁耽当为东主,本日,便带瞻箦好生明白一翻江北之风彩!”说着,朝着刘浓挑了挑眉,神情极其奇特。。

方才走入舱中,红筱来禀,山莺儿之婢醒了。

战船上的兵士面色冷然,在首级的一声令下,排排密箭乱射如雨,未几时,江面排泄缕缕血线,刹时为江水一唰,淡若无痕。

“兵船?瞻箦来也?”

木桩非舟也未具船浆,即便想停也停不下来。

江上之雨,来时疾,去时快。

“瞻箦,哈哈”

刘浓抢先走上上船板,按着腰剑,阔步踏入江北。

每当江面起浪,总有人趁着江面游舟停歇时,行此险着浮游泅渡,江水与人都早已习空见惯。

红筱身子一旋,将织素扶住,轻柔的把她放下来,取出丝帕细心的抹去织素额上的盗汗,柔声道:“勿忧,我家小郎君已应允,汝可随至上蔡。”

“呜呜,此身将入鱼腹也”有人抽泣。

在那乱石堆就的绝壁上,俄然冒出一群人,个个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。抢先的人奔到绝壁边朝江中细细一阵看,嘴巴一裂,把手一挥。

“簌!”

一个浪花卷来,木桩随浪而走,隐没在天涯。

袁耽眉梢一扬,神情由然一振,回顾江中,只见状如小山的兵船正缓缓驶入渡口,在那高翘的船头上,站着一排人,正中之人,恰是刘浓。

“斩绳!!!”目睹即将撞上,为首之人奋力狂呼。

红筱双肩一颤,面上神情顿松,竟然吐出了一声娇笑,待瞧见刘浓眯着眼睛、面呈利诱,红筱暗觉脸上烫得短长,疾疾的退出室中,绕着船舱一阵行,来到一处舱室,排闼而入。

沉吟数息,归正行列中另有一个文弱的郭璞,再多一人也无关紧急,便把她虚虚一扶,笑道:“若你情愿照拂,天然亦可,不过需得护她全面。”

话将落脚,便有几人抽出腰间柴刀把连着巨树的绳索斩断,而后,冒死拉住木桩上的绳索,节制欲随浪而流的木桩,一阵忙活以后,七八根木桩紧紧连在一起。

悄悄的对视,沉默地流走。

“速撤!!!”那两艘小型战船也不敢在江中久滞,首级一声高喝,仓促回返南岸。

孙策当年入吴,便是由历阳横江渡口出兵,一举夺得江东基业。

“无妨!”

刘浓稍作沉吟,命红筱将其好生顾问。

刘浓双足猛地下沉,定住身形,待浪花卷过,沉默走入舱室中。人力时有穷尽,在力犹未及之时,诸般念想都是虚幻,面前之首要重务,便是入淮南拜见祖逖,随后前赴上蔡。

世人顺指一观,只见雾茫茫的江面上,从南岸俄然冒出几艘小型战船,而后,便听有人大声叫道:“可有牒文,若无,速速撤退。”

“嗯”

“朴通、通”

“巨舟,巨舟将近!!!”

巨舟转向了,高达五丈的兵船缓缓转向,与江面上飘浮的木桩擦身而过。刘浓站在船头,掌着桐油镫,看着面前这一幕,面色冷硬如铁。

北宫嘲笑道:“南浮?谈何轻易,且放目观之!”说着,将手一指。

刘浓心中微奇,杨少柳四婢当中,红筱最是冷酷寡言,怎会一再为织素对峙?当即平目看向红筱,见她睫毛轻颤不休,明显心中非常冲动。

历阳,自古以来便是水陆冲要之地,阵势由东走西,至高而低,浩浩江水至此回笼,若巨龙探首向南,一注汪洋。若由历阳入江南,逆流之下,近乎无人可敌,是以又乃兵家必争之地。

“格格”

刘浓心中极喜,一眼望去,但见袁耽正从渡口的斜山上奔下来,冠带摇摇,大袖翻飞,一边奔一边放笑。虽是隔得较远,却隔不住老友相见时的高兴,那遥遥而传的朗朗笑声。

刘浓抹剑的手一顿,淡然道:“她舍命来寻我,我岂会弃之不顾!我之本意,想将她留在历阳,待我老友归江南时,再送至华亭。”

待木桩飘过湍急的岸边,世人齐齐松了一口气,死死地趴在木桩上,跟着滚滚江流乱飘。

“红筱阿姐,果然?”

突地,有人指着远处,尖声叫道:“巨舟!有巨舟!”

又是一阵落水声,抢先那人抹了把脸,嘿嘿一笑,翻身骑上了木桩,待得世人已聚齐,把手一扬,叫道:“斩绳,结舟!”

闻言,在那一刹时,织素双眼大放光彩,胸膛狠恶起伏,少倾,掩着脸,幽幽泣道:“娘子,娘子,织素终不相离,终不负诺。”哭着,笑着,将身子歪在红筱怀中,问道:“红筱阿姐,为何?”

而此时,木桩上的人瞥见了他。

离岸另有十丈,长长的船板南北一贯。

红筱顿了一顿,眨了眨眼,轻步走到刘浓面前,缓缓跪下,万福道:“小郎君,不知可否将织素留下,婢子可护得她全面。现下,她已无处可去了。”

袁耽站在渡口高台上,放眼望向滚滚大江,又低头看了看破败的渡口,不入江北不知,一入江北,教民气中不堪唏嘘。即便是一江之隔,也已脸孔全非,世家们十之六七皆已迁入江东,迁走的不但是人丁,另有法纪与民气。现在历阳尚好,如果再往北,不知几民气中尚存晋室?!

“朴通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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