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你小说
会员书架
爱你小说 >游戏竞技 >门阀风流 >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各有谋算

第一百八十八章 各有谋算

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

一出卫氏,美郎君脸上洋满笑意,钻入车中,命来福驱车前去王氏,谁知王羲之却不在府中,便留下诸多礼品,再往纪瞻府上。

刘浓告别纪瞻而往乌衣巷,拜访谢裒,将本身志愿奉告,恳请谢裒助之。

“呀,原是华亭美鹤!”

由正门而入,卫氏窜改不大,相较昔日,反倒有些冷僻,侵占玠亡后,卫氏便没有像样的精英后辈立朝名野,若非卫氏昔年在北地时郡望极浓,再加上渡江以后与琅琊王氏走得较近,怕是早已跌落上等门阀。但即便是如许,长此以往,不出十年必衰。而一旦跌落,再想复振门庭,难如登天。

“这……”刘浓摸了摸鼻子,负手俯视,笑而不语。

刘浓微微一笑,恭敬的揖手道:“长辈之言,令刘浓愧尔。刘浓虽是难入长辈之眼,但长辈待刘浓实则情厚,刘浓非盲非痴,亦自忖非是那等忘义而负恩之人。本日来此,并非有求长辈,实乃看望。”

门内再出两婢,待瞥见刘浓时目光齐齐一闪,愣在当场。庾文君眉头微微一皱,捧着一卷书,朝另一边的牛车行去,四名小婢回过神来,从速跟上。

光阴荏苒,弹指流沙,现在的卫夫人少了多少峥嵘,多了几分高雅,细观眉色眼角,淡淡的斜纹胭脂难遮,模糊的忧愁细笔难画。

夙起的阳光懒懒的晒在台阶上,跟着门翻开而堕入内门,斜斜印得一方。一截粉红色的裙纱飘出来,粉丝履迈入门内的夕阳中,素白如玉的手搭上婢女递来的手臂,稍稍一借力,跨过门槛。微微一抬螓首,只见门前站着个美极的郎君,眨了两下眼睛。

刘浓道:“由华亭而至。”

纪瞻把茶碗一搁,笑道:“如若现下便递牒品,瞻箦十之八九将出任一县之丞。但是,如果稍待光阴,待太子舍人有果以后,府君一职足可期得,瞻箦可知何故?”

卫夫人冷然一笑,继尔挺了挺身,淡声道:“自小见汝,便知汝心极重,乃薄情寡恩之辈。不想本日长成却变了模样,是卫茂弘眼拙,亦或别因,我亦不欲再行思度。现在,但且言事,汝隽誉传于江左,却不思为人拔擢,想必汝心已作决,说吧,欲谋何地?若力所能及,当助汝一臂之力,若非,请汝自归。”

桥小不成入车,来福引车走偏林而入,刘浓站在小桥上,桥下静水无声而流,七年前,碎湖曾于此地,牵着他的手……

斜斜朝天一揖:“刘浓,见过卫郎君!”

对座于案。

卫夫人,簪花小楷卫茂弘,王羲之的书法教员,有《名姬帖》、《笔阵图》等诸多名帖正篇传播于世,而世家女郎们行书也多从于她,陆舒窈便写得一手妙笔簪花。自衣冠南渡后,河东卫氏一半在南,一半在北,卫夫人未随其夫汝阴太守李矩,而是一向在建康为卫氏培养精英后辈。

刘浓心中暗奇,扎眼一瞧,只见本身的月衫下摆有染着些许污泥,而膝间也有,便揖手道:“因来得太急,故而未换衣衫,失礼之处,尚望长辈包涵!”

开朗的笑声远远传来,刘浓收起满腹心境,脚步加快,穿过月洞直入大院,院中摆席错案,正有一群乌衣后辈落座于案后,行书的行书,染墨的染墨。

殊不知庾文君刚走几步,便俄然又顿住了足,回顾问道:“但是华亭刘,虎头……刘郎君。”

纪瞻捧盏细品,半晌,问道:“瞻箦,可曾向吏部呈递牒品?”

小半个时候后,刘浓告别卫夫人而出,面上神采云淡风轻,法度亦极是轻巧,他并未乞助卫夫人,仅仅是将本身的书法请卫夫人鉴阅。卫夫人见笔迹平平无奇,初时漫不在心,愈是细看眉梢越扬,继尔闭目不言。临走时,她冲着刘浓赞成的点了点头。

刘浓洒然一笑,正欲沿假山后的小道而上,却见廊上直直行来两婢,端手来至近前,万福道:“但是华亭刘郎君,夫人有请!”

四个美婢娇呼,眼里眨着异彩,昨日华亭美鹤入建康,惹得香囊漫天飞,早已传得里巷尽闻。

“刘浓,见过长辈。”

……

谢裒听他要去徐县,与纪瞻普通,愣得半晌,而后便劝。何如刘浓意态果断,谢裒不得不抚须长叹:“汝自幼便振辞于新亭,欲蓄武甲以倾北地,本日,公然言如其行也,罢!”

……

十年,届时王敦已然败亡,苏峻又乱,后赵兵锋淹没徐州,东晋就此龟缩江南,再难往北寸进。如果如此,洛阳慢漫无期也!

便在此时,俄然一声大喝响在头顶,吓了刘浓一跳,疾疾昂首一看,只见斜上方的假山上探出一个脑袋,此人额间斜染一团墨,唇上乱涂两抹红,犹自瞪着眼睛,吧哒着嘴,脸上却洋满了喜意,不是卫协又是何人?画痴卫协,一别七载,犹未改也。

“哈哈……”

“不及便好!”

“不得无礼。”庾文君斜撩一眼,美婢顿时敛声,随后她又对部曲叮咛道:“此乃华亭刘郎君,快快请入内,切莫怠慢,夫君刚才还在念及。”言罢,面向刘浓:“夫君与刘郎君平辈而论,刘郎君勿需多礼,各执其意便好。文君另有事在身,就此告别。”

何故?刘浓淡然一笑,近几年,王敦豫章军府四下拔才,凡是驰名有望者大多入了豫章,而晋室朝庭的人才却愈来愈少,很多郡县都是一人多职。不言其他,便是此次扬州定品,参予定品者三百余人,入建康的,却只要三十余名家中羞怯的寒庶后辈,而这些后辈乃经世之才,按晋律与世家思惟,道高于术,他们只能处置九品以下官职。

“虎头,虎头安在,快快出去……”

纪瞻白眉竖皱,极是废解,虽说临淮徐县离华亭走水路极是便当,也紧靠江东,但已份属徐州,且离北地烽烟不远,当即便劝道:“瞻箦何需入徐县行险,依我之见,莫若就在吴郡佐近择一良县,不出十载,定可成器也。而徐县虽已光复数载,但到底民气患散……”

因而乎,此消彼长之下,晋室之才,奇缺。

“罢!”

卫协将脑袋搁在石头上,眨着眼睛俯视刘浓,细细一阵打量后,笑道:“美也,美也,果然壁人也,快快道来,昨日收得多少香囊,可充牛塞栋乎?”

“哼!”卫夫人冷冷一哼,瞥了瞥刘浓的袍摆。

刘浓深深一揖,目送庾文君之车隐在弄巷深处,微微一笑,心中不由得一阵豁然,七载后果保本身,而暗中令她运气窜改,虽是挡了她一世繁华,但失之东隅、得之桑榆,亦或这般温馨光阴,恰好适她。心想:临时如此作释吧,世上哪有分身齐美之事……

待至院中,卫协已将矮案搬至廊上,摆布各执一支笔,嘴里犹衔着一支,正行染画描墨。卫合作画,向来忘事记物,刘浓未行打搅,朝着卫协与院中后辈团团一揖,而后回身踏出卫氏。

月色同轮,刘隗将手中手札于火上附之一炬。而后渐渐起到院外,皱眉思考,嘴里则喃喃有辞:“奇也,我澎城刘氏与沛郡刘氏固然同姓,但分族已稀有百年,刘耽竟会与我来信……其意在何?莫非真是助那华亭刘浓,高升一步?!非也,沛郡刘氏,绝非如此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
仓促一日,拜尽各位尊师长辈,待归返清幽竹道时,已是月垂入溪。

刘浓将茶一荡,递呈纪瞻:“长辈,且饮。”

“长辈,小子并非……”刘浓长长一揖。

卫协放声大笑,转念之间又想起了本身的画,顿时把脑袋一缩,大声嚷道:“休言恁多,快快上来,且来观我之画,为我题词。本日,需得注题三首,非也,四首……”

“是,谢过娘子……”

而此,恰是刘浓所谋,当下便将本身欲往之地奉告纪瞻。

将至内院时,卫氏侍从快步入内通禀。

“稍待,便来。”

刘浓跨入室内,长长一揖,而后便挺按膝,眼观鼻、鼻观心、心观卫夫人。

刘浓揖手道:“刘浓,见过,见过……”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她,若言辈分,刘浓该当比卫协低一辈,可昔日俩人手札来往时,乃是平辈作论。

仓促一眼扫过,尽皆十一二岁,刚离总角之年,无一人乃是旧识。而此时,这些卫氏后辈也纷繁向他看来,面上神采各别,猎奇有之,侧目有之,淡然有之……

刘浓岂敢再待十年,绸缪多年,在此一举,当即沉沉一个揖手:“长辈,江东虽安,临淮虽险,然,刘浓愿往矣!”言罢,长揖不起。

何如,时不我待。

刘浓微作含首,低眉敛目,心中却微动,卫协曾赠他一幅画,画中之人模糊便是她,刘浓识得她发髻的步摇,上面的琉璃倭珠出自华亭,而她必定便是卫协之妻,庾文君。

两名婢女旋步迈出门外,瞥见刘浓时眸光一亮,强忍着未呼出声。

一炷香后。

按九品官人法,乡评四品入吏部可出任七品以下官职,府君为七品,县丞为八品。刘浓到底家世太浅,即便隽誉播于江东四野,但在任职上却不得不低人几等。当然,若刘浓不肯退隐而隐于山川,那又另当别论。实在若以他的前提而言,最好的路子便是静待几年,届时莫论朝庭亦或处所,天然会慕名而来,请他出山。

卫夫人缓缓抬目,定定的看着刘浓,很久,一声长叹:“汝乃何人,你我尽知,但且言之,汝至建康,意欲何为?然,事前言明,我卫氏今非昔日,于汝而言,助力甚少。”到底是卫夫人,冷言冷语,如冰似箭的直扑而来。

刘浓道:“刚入建康,尚将来得及。”

“临淮,徐县……”

“虎头!!!”

而纪瞻正在待他来,俩人相携入内。

“呵……”

卫夫人也在打量着他,昔日小童已长成,面前的少年郎君身姿秀拔,面若冠玉,剑眉而星目,一举一动,不徐不急。垂垂的,她暗觉眼角微酸,右手用力握了握左手,强行忍住那莫名的哀痛,冷声道:“汝从何来?”

刘浓揽手至眉,稍稍一揖。

“娘子……咦……”

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