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井底戏箱

第二幕 箱中红颜

人皮后背用经血写着："每代须献一活人做衣冠冢，不然凶戏重现。"陈元青颤抖着摸向床底，抓到的却不是灰尘——那是件潮湿的旦角戏服，领口绣着他母亲的名字。

带弹孔的留声唱片纹路间嵌着碎骨

陈元青攥着血玉镯靠近古井时，青石井栏上的镇邪符无火自燃。井底传来咿呀戏腔，三十八盏河灯顺着血水浮下水面，每盏都贴着被撕下的人脸。他借着灯笼光窥见井壁刻满倒悬的骷髅，每个骷髅口中都叼着枚铜钱——恰是骨灰匣里散落的那些崇祯年凶币。

戏台上不知何时摆满条凳，每张凳面都汪着滩人血。陈元青惊骇地发明本身正不受节制地开嗓唱《冥婚》，而台下坐着的纸人竟生出血肉——那些民国暴毙者的腐臭面孔从纸皮下鼓起，蛆虫混着血水从七窍涌出，跟着唱词打起节拍。

第四幕 尸蜡秘辛

五更鸡鸣前，陈元青在戏箱夹层发明卷人皮。展开后鲜明是颐园地宫的秘图，标注着七处埋尸地：

从井底打捞出的樟木戏箱淌着黑水，箱面刀痕交叉成《牡丹亭》工尺谱。陈元青用戏刀挑开铜锁的刹时，整座颐园的老鼠个人撞死在戏台柱下。箱内堆满民国旧物：

东厨灶眼封着炭化的平话人

戏台柱础下埋着被生灌铜汁的武生

陈元青用血玉镯撬开棺钉的顷刻，腐臭的胭脂味混着血腥喷涌而出。棺内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八套戏服，每件都裹着具风干的鼠尸，鼠尾打着《长生殿》的戏词绳结。最底层的银红帔霞下，压着张泛黄的百口福——祖父穿戴旦角戏装站在井边，脚边堆着七颗长满黑毛的头颅。

喜好七夜诡事馆请大师保藏：七夜诡事馆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

后园梅树下压着军阀的断头尸

"这井通着鬼域梨园，"白三弦的盲杖俄然指向东厢檐角，"你听，那些被剜舌的角儿，正等着借你的嗓子开锣呢。"

"接着唱！"白三弦俄然将桃木楔刺入陈元青后颈，"它们在借你的阳寿化形！"

西配房梁藏着七口贴满符咒的童棺

"别看灯芯！"白三弦甩出三根琴弦缠住陈元青手腕。可惜迟了半步，最靠近井沿的河灯俄然爆开，灯芯里伸直的婴儿干尸展开浮泛双眼，脐带如水袖般缠上陈元青的脚踝。

白三弦的盲杖点在第七口竖棺上，杖头铜铃俄然炸成碎片。老琴师凸起的眼窝淌出两道血泪："陈少爷，棺里装的不是尸首，是戏。"

子时梆响时，血玉镯俄然勒进陈元青腕骨。他踉跄着被无形力量拖向戏台，掌心被铜钱烙出焦黑的生辰八字。白三弦的胡琴在身后拉出《夜奔》曲牌，琴弦却接连崩断。

古井底镇着三十八具倒吊尸

祖母的缠足绣鞋里塞着截炭化人舌

被血渗入的戏折子上，祖父的名字被几次划成"凶"字

祖祠牌位后砌着班主的无骨尸

本身卧房床底竟有个未标注的血指模

第一幕 血镯叩井

第三幕 凶戏还魂

最骇人的是箱底那面破裂的西洋镜。当陈元青试图拼合镜片时，每块碎片都映出分歧死状的红衣女子——或吊颈于戏台横梁，或溺毙在井底血水，或浑身扎满戏妆金簪。统统残影终究拼成个诡异的完整画面：镜中陈元青身着凤冠霞帔，正被三十八只青黑手臂缝入戏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