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人油烛影

7月15日全员失落，设备遗留西配房，镜头盖刻有诡异符文......】

赎期逾者，押魂入儡】

五更梆响，祠堂飞檐上的嘲风兽双目泣血。陆沉舟攥着引魂灯跃上瓦顶，发明兽首暗格里藏着口樟木箱。十四枚天灵盖整齐摆列，最新那枚内壁用血写着他的姓名。当灯油滴入颅腔时，三百六十五枚镇魂钉从井壁迸射，钉帽刻着的生辰在血光中重组，拼出他完整的命格。枯井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，柳月娥的残魂在井底嘶吼：

柳月娥的幽叹混着尸臭劈面而来。壁龛傀儡俄然生出五官，耳垂空荡滴着黑血，手中洛阳铲的铲头沾着暗红脂膏。戏台残骸中传来刨木声，十二具傀儡用槐木肢体重组身躯，暗红傀丝从它们眼眶钻出，在暴雨中织成巨网。陆沉舟跌坐在地，翡翠耳坠俄然发烫，在青砖上烙出串生辰——那恰是青铜鼎内童尸颅骨刻着的八字！

鼎内半凝固的尸蜡泛着胭脂色，大要浮着层油脂与碎骨异化的膏状物。七盏人油灯环抱鼎沿，灯盏是经心打磨的童尸天灵盖，边相沿金漆描着生辰八字。陆沉舟用剑尖挑起灯芯，焦黑的婴尸手指俄然伸直，指节收回“咔吧”脆响。当火光映亮壁龛后的无面傀儡时，那些霉变的戏服俄然鼓胀如活人，袖口伸出青灰色的手，指缝间夹着半张泛黄的当票：

当期：至中元夜

日记末页粘着张泛黄的照片：民国戏台上，柳月娥的翡翠耳坠正戴在无面傀儡耳垂。而背景飞檐的嘲风兽琉璃眸子里，竟反射呈当代测绘仪的反光！陆沉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，掌心肌肤下凸起的傀丝俄然暴长，勒着他撞向暗室铁门。门内腐液横流的空中上，七具当代尸身被傀丝倒吊，方士打扮的枯骨正用洛阳铲剜取他们的天灵盖。铲柄刻着的双螺旋LOGO在尸油中泛着寒光。

当物：柳月娥三魂七魄

腐臭的穿堂风裹着夜枭哀鸣卷入祠堂。陆沉舟的手背俄然刺痛，掌纹间凸起的傀丝已伸展至小臂，线头正连向壁龛傀儡的枢纽。当他用翡翠耳坠划开傀儡后颈的木纹，内层鲜明暴露测绘员小张的面皮！人皮内侧用血刺着工尺谱，音符位置切确对应傀儡枢纽的机括，喉结处钉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钉，钉帽刻着“陆氏庚子”四字。

“丙寅年换命术...陆家人...世世为儡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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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丙寅年七月初八

半夜的梆子声裹着雷雨砸向瓦当。陆沉舟循着傀丝指引突入柴房，成堆的樟木箱中码放着二十余具巴掌大的傀儡。每具都穿戴当代工装，枢纽处嵌着新奇人牙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测绘仪傀儡时，那东西俄然咧开嘴，喉间收回电子仪器的嗡鸣。箱底压着本渗入尸油的事情日记：

暴雨冲刷着千机阁的飞檐，嘲风兽口中垂落的青铜铃铛在暴风中摇摆，收回骨骼碰撞般的闷响。陆沉舟攥着翡翠耳坠推开祠堂楠木门，门轴转动的顷刻，十三块倒扣的牌位俄然腾空飞旋，鼠形牌位“咔嚓”裂成两半，暴露内层暗红的木胎。腐臭味从地砖裂缝排泄，他蹲下身用桃木剑撬开青砖，指甲盖大小的傀蚕正啃噬着砖下白骨，口器咀嚼声如砂纸摩擦耳膜。

供桌下的暗格弹开时，三百根渗入尸油的牵丝线如蛛网迸射。陆沉舟侧身翻滚避开，后颈却被丝线掠过，火辣辣的灼痛感刹时伸展——那底子不是丝线，而是用少女肌腱揉制的傀弦！断弦处排泄黄浊脓液，落地化作千百只傀蚕，叼着槐木屑钻上天缝。供桌轰然陷落，暴露下方青铜鼎，鼎身浮雕的百鬼啖魂图在幽光中爬动，饿鬼的眸子竟是嵌着的翡翠耳坠。

【7月12日小张执意拆解戏台下的青铜齿轮组，说布局超出当时工艺

7月14日老吴在耳房发明半枚翡翠耳坠，当夜闻声女子唱《游园惊梦》

“陆掌柜...时候到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