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阴兵夜行
"柳女人的命魂在第三张鼓里..."白叟割开本身的腐败右臂,脓血在地上汇成符咒,"要破阴兵阵,得用关家嫡血喂鼓..."
"砍线!"巴图鲁的骨杖刺穿腐尸天灵。关山月挥刀斩向驴皮线,刀刃触及的刹时,线体俄然反缠停止段。那些皮线大要凸起血管纹路,正猖獗汲取他的血液。
"阴兵借道!"巴图鲁扯开袍袖,暴露腐败的右臂。腐臭的皮肉下,数张兽脸在猖獗爬动,"快布困尸阵!"
阴堂大门轰然敞开。晨光中,百具阴兵皮影踏着血雾逼近。他们的驴皮身躯上缝着分歧的人脸,为首的皮影腹部高高隆起——那边面传来婴儿吮吸骨髓的声响...
"寅时三刻阴气最盛..."巴图鲁的骨杖挑开半截墓碑,暴露底下爬动的蚯蚓群,"要找柳女人的命魂,得先喂饱这些贪吃虫..."
巴图鲁的骨杖刺穿童尸胸腔。飞溅的腐肉在空中凝成张舆图,指向西北方的老槐树。白叟从童尸腹中扯出团肠子,肠壁内鲜明用血写着"亥时勿近水"。
树顶灯笼个人炸裂。飞溅的人皮碎片在空中重组,凝成柳红袖的完整人形。她的腹部俄然裂开,伸出数十条带倒刺的触须:"山月哥...来给我敲鼓..."
当第三声鼓点落下,三口人皮鼓同时渗血。柳红袖的残魂从鼓面浮出,她的下半身已化作蛇尾,脊背上钉着九根青铜锥:"山月哥...我的皮在..."
地窖俄然传来撞门声。关山月翻开铁板的顷刻,九根贪吃桩同时排泄黑血。被钉在桩上的兽化村民个人睁眼,他们的腹腔裂开,伸出缠满蛆虫的肠子:"饿...饿..."
犀角灯突然燃烧。关山月摸出火折子,吹亮的刹时骇然瞥见童尸睁眼。腐败的眼皮下钻出两条蜈蚣,虫体大要凸起柳红袖的面庞:"山月哥...我的皮在阴堂鼓里..."
巴图鲁的骨杖刺入关山月后心。剧痛中,兽化右臂俄然爆裂,飞溅的脓血在空中凝成张人皮舆图。白叟扯开本身的胸膛,取出血淋淋的萨满鼓:"敲响它...柳女人等你去阳间对鼓..."
树根俄然暴起缠住二人。关山月挥刀斩断藤蔓时,刀刃迸出的火星照亮树顶——那边悬着九盏人皮灯笼,灯罩上柳红袖的面庞正在熔化!
逃回阴堂的关山月跌坐在神龛前。他的右臂已完整兽化,黑毛下凸起三张虎脸。巴图鲁用青铜锥刺穿兽脸,挑出的肉瘤里裹着半枚带血的银镯。
白叟从褡裢取出个油纸包,展开是块发黑的肝脏。当腐肉坠入虫堆时,整片坟地俄然响起牙齿啃噬的脆响。关山月后退半步,靴跟踩碎块头骨,颅腔里滚出三颗生着人面的虫卵。
阴堂中心摆着三口人皮鼓。关山月敲响第一声时,房梁坠下七具兽化尸骨。他们的脊椎反曲如弓,獠牙间垂着柳红袖的碎衣料。第二声鼓响,地窖里的贪吃桩自行拔出,桩底粘着带发的头皮。
"红袖?"关山月将犀角灯探入树洞。微光映出半张残破的人皮,上面的并蒂莲纹浸在血泊里。他的手刚触及人皮边沿,树洞俄然收缩,锯齿状的木刺扎入小臂。
关山月的鹿皮靴陷进腐殖土里,每一步都带起黏稠的拉丝声。乱葬岗的歪脖子树上倒挂着七具尸身,月光透过他们肿胀的脚指,在坟堆间投下蛛网般的暗影。腰间的犀角灯忽明忽暗,照见某座新坟前散落的纸钱——那上面印着的不是铜钱纹,而是用血画的兽面符。
剧痛中,关山月瞥见臂上伤口钻出兽毛。那些黑毛以肉眼可见的速率伸展,毛孔里排泄腥臭的脓血。巴图鲁的骨杖重重敲在他后颈,白叟指甲沾着雄黄粉划过患处:"贪吃桩的毒入骨了...天亮前找不到命魂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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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槐树的根系暴露在外,盘结成兽爪形状。关山月用匕首划开树皮,乳红色汁液落地即化作尖叫的鼠群。当他斩断第七根鼠尾时,树洞深处传来皮鼓闷响——那节拍恰是萨满请神的《虎跃调》!
关山月怀中的银镯俄然发烫。他忍痛扯断皮线,将银镯掷向人皮。柳红袖的残影收回凄厉尖叫,腹部触须卷住银镯的刹时,整片槐树林无风自燃。火焰中传出万千兽类的哀嚎,每棵树干都闪现出扭曲的人脸。
七具缠着红绳的腐尸破土而出。他们的枢纽栓着驴皮线,每根线都连向树顶灯笼。关山月撒出把掺着黑狗血的糯米,腐尸被击中的部位俄然鼓起肉瘤,瘤体爆裂后飞出成群的尸蹩。
"站坎位!"巴图鲁俄然暴喝。关山月跃向墓碑的顷刻,本来站立的空中陷完工坑,坑底立着具缠满红绳的童尸——那孩子天灵盖插着青铜锥,锥身刻的恰是柳红袖的生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