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雪山蛇窟

祭坛中心立着尊十丈高的蛇母石像。石像腹部透明如水晶，可见伸直的蛇胎正啃食着五脏六腑。当关山月触及祭坛台阶时，脚下冰层俄然爆裂，伸出九条生着人手的冰蛇。

"关家孝子..."冰蛇齐声嘶鸣，调子与初代萨满如出一辙，"献上银镯..."

"咳咳...用煞血融冰..."巴图鲁的残魂在耳畔低语。关山月割破手腕，将血洒向冰面。熔化的雪水俄然沸腾，升起股裹着人骨的黑烟。烟尘中闪现九盏人皮灯笼，灯罩上柳红袖的面庞正在熔化："山月哥...我的皮在祭坛上面..."

冰层俄然陷落。关山月坠入蛇窟时，银镯迸发的青光映出骇人气象——整座山腹被凿空成蛇巢，千万条冰封的巨蛇呈放射状环抱中心祭坛。每条蛇的七寸处都钉着具萨满尸骨，他们的法器刺入蛇心，伤口处固结着靛蓝色冰晶。

关山月在冰窟中复苏。他的右臂完整石化，左腕戴着完整的《镇煞》银镯。身下压着半截蛇母断尾，断口处固结着靛蓝色冰晶。当他想爬出冰缝时，百里外的黑水屯俄然传来皮鼓声——九顶人皮轿破雪而出，轿帘掀起的顷刻，暴露张与他完整不异的兽化面庞...

双头冰蛇的七寸处俄然裂开，伸出九条带吸盘的触须。关山月被卷向祭坛顶端时，瞥见那边立着口冰棺——棺中甜睡着完整的蛇母真身，她的手腕戴着与关山月不异的银镯！

雪峰拦腰折断。关山月抱着银镯残片坠入冰缝，瞥见蛇母真身正在复苏。她的蛇尾扫过之处，千年冻土刹时化作毒沼。那些重生的萨满尸骨膜拜在地，他们的法器插入心脏，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煞气坎阱。

蛇母的獠牙刺穿关山月肩膀。当毒液注入血管时，银镯俄然爆出青光。统统萨满尸骨个人自焚，他们的法器化作流光注入镯身。关山月最后瞥见柳红袖的残魂在火光中浅笑，接着便被雪崩淹没...

"用我的魂！"巴图鲁的残魂俄然融入银镯。关山月将镯身按入蛇母七寸，剧痛中瞥见三百年前的本相——初代萨满与蛇母诞下双胞胎，男婴被炼成煞种，女婴则制成银镯弹压...

煞种在丹田狠恶鼓励。关山月扯开本身的腹部，取出血淋淋的蛇胎掷向冰棺。当蛇胎触及棺盖时，整座雪山俄然沉寂，接着是山崩地裂的轰鸣...

蛇母石像俄然炸裂。飞溅的冰片中，柳红袖的腐尸破冰而出，蛇尾缠住关山月的腰腹。她的腹部裂开，伸出条带齿的脐带，正刺向银镯镶嵌的位置："还给我...我的镯子..."

关山月将青铜剑刺入蛇尾。剑身触及煞血的刹时，蛇窟四壁排泄靛蓝色黏液。统统冰蛇个人暴走，它们的七寸处钉着的萨满尸骨俄然重生，朝着祭坛膜拜："恭迎煞母..."

关山月的银镯在雪光下泛着靛蓝色幽芒。黑水屯北的雪峰裂开道百丈裂缝，腥风裹着碎冰碴劈面而来。岩壁上倒悬着七具冰封的萨满尸骨，每具尸身的天灵盖都被剖开，颅腔内插着青铜法器。当他的靴底踏碎某块冰晶时，脚下俄然显出幅赤色星图——恰是《关家阴符》里记录的"煞母归位"阵。

银镯俄然收紧，几近勒断腕骨。关山月攀上石像肩头，发明蛇母后颈插着柄青铜剑——剑格处刻着初代萨满的名讳。当他拔剑的顷刻，整座雪山响起婴儿哭泣，统统冰封的巨蛇同时睁眼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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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窟穹顶坠下冰锥雨。关山月躲到祭坛下方时，瞥见冰锥里封着历代萨满的残魂。他们的脊椎反曲如蛇，正用骨杖凿击冰层。当第七根冰锥坠地碎裂时，内里钻出条生着人面的冰蛇："时候到...万煞归位..."

关山月挥动骨爪斩断冰蛇，绿色血液溅到银镯上，竟让镯身的《镇煞咒》纹路逆向活动。祭坛俄然震惊，蛇母石像的脸部冰壳剥落，暴露柳红袖的腐臭面庞："来...与我合魂..."

柳红袖的腐尸俄然爆开。飞溅的碎骨里钻出条双头冰蛇，左边蛇头生着关山月的面庞，右边则是初代萨满的腐臭头颅。它们的獠牙间垂着银镯碎片，每片都映出分歧年代的祭奠场景。

"本来我们都是容器..."关山月的银镯俄然熔化，液态白银渗入血管，"从无活人逃过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