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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3.骗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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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烛几近烧到绝顶,红绡帐里锦被混乱,软枕垫在身下,皱巴巴的。

对惯于冷厉杀伐的韩蛰而言,这内室更是秀致精美得陌生。

韩蛰在人前端肃如常,站着没动,待令容回身时,仍沉目瞧着她。

“我等着。”

她一声没吭,微微昂首,瞧见韩蛰冷僻双眸,便又低垂,将他腰间锦带解了丢掉,恨恨的扒去外裳,“好了。”

“没擦完呢。”他引她手腕往下,说话间作势欲起。

幸亏他的神情还算愉悦。

趁着傅家设席后临时无事,外头的应酬自有傅伯钧佳耦,傅锦元便携妻带女,和傅益、韩蛰一道, 出府散心。

侧间里温馨下来,令容跟着走了几步,绕过菱花门和长垂的帘帐,见韩蛰在浴房外稍稍立足,转头看她一眼。隔着十数步的间隔,目光艰精深然,让令容心中微跳。

“睡吧。”他在她眉心亲了下,“明晚禁止。”

韩蛰踱步过来,“还没宽衣。”

再回住处,天已擦黑。

“夫君,明日我们再去城外茹素斋好不好?”她玩弄着博古架上的珍珠玛瑙碗,转头说话时,嘴里才塞了颗栗子,秀腮微微鼓起来, 标致的杏眼里尽是等候。

……

“长手了。”韩蛰闻声,一本端庄地改正,就势揽着她腰背,手掌绕过腋下,在她胸侧轻碰了碰。屋里衣衫穿得薄弱,他指尖轻压了压,唇角微动,声音降落,“但另有效处。”

他舔了舔,声音沉哑,“如许呢?”

内室里一应器物都是宋氏按她身量造的,十来岁时用着趁手,这会儿就显得低矮了。

宋姑报命去备水,令容睇他一眼,翘唇浅笑,“夫君沐浴吧,我去瞧书。”

韩蛰力道不重,那长案抵在后背,仍微微作痛。

韩蛰唇角动了动,“算数啊,本该赔更多。”

令容被他圈在怀里,脸上平白腾起热气。

令容将最惦记的几样美食吃遍,意犹未尽, 见韩蛰兴趣也不错,得寸进尺。

像是窗外踏着春光飞来的燕,让他在阴沉凶恶的杀伐谋算以外,看到另一方六合。

全部年节没见,令容对杨氏和韩瑶甚为驰念,想通杨氏跟韩镜之间的关窍,更是佩服。陪着坐了一阵,见韩墨返来,一道拜见过了,韩蛰留着陪他说话,令容自回银光院取了东西,带着宋姑一道去二房,又逗着韩诚,同刘氏婆媳同坐一阵。

实在也无需擦身,他虽常宿在田野荒村,有热水时,每晚也都沐浴,那胸膛硬邦邦的,柔嫩栉巾掠过,唯有温热的水珠滚落,从脖颈肩膀会聚在胸前沟壑,没入水中。蒸腾的热气叫民气里砰砰直跳,令容胡乱擦了胸前,便想转到背后,却被韩蛰伸臂拦住。

“好。”韩蛰承诺得干脆。

因傅益这回在安定冯璋时建功不小,加上科举出身,小有才名,吏部开朝后已颁文书送来,擢升为兵部从六品的员外郎,过完年便须进京到差。这是丧事,拜别时,倒都高欢畅兴的。

薄弱寝衣之下,窈窕身材勾画得小巧有致,娇丽面庞蒸了飞霞,丽色动听。

宋姑和枇杷还在清算衣裳,筹算拿去熏香,他目不斜视,声音降落,“我累了。”

浴桶背后是个半人高的长案,上头摆放沐浴用的器物,贴墙而立。

他声音降落,仿佛威胁。

韩蛰似是笑了下,声音极低,“出去。”

令容在屋里踱步游移,脚步一点点地往浴房挪。

韩蛰觑她,“你幼时喜好这些?”

才不信呢,令容累得想哭,往他肩窝里钻了钻,满含思疑地轻哼了声。

“嗯。”令容声音极低。

韩蛰的声音满足,“如何?”

金州虽不及都城火食阜盛, 商店繁华,一街一铺,却都有昔日影象。

“说话算数。”她声音更低。

令容发髻狼藉铺着,杏眼昏黄,呼吸都有气有力。浑身筋骨都被泡软抽走般柔嫩怠倦,伸直在韩蛰怀里,连伸手抱他都懒得动。沐浴后的温热残留在新的寝衣,她倦怠之极,枕着韩蛰手臂,瞧见水珠未干的肩膀,含住轻咬了一口。

能从他口入耳见“累”字也是奇怪事,令容笑嗔一眼,对视半晌,从他通俗眼里读出别样的意味。这位脾气虽不像畴前冷厉,行事却仍如虎狼,令容心有顾忌,到底没敢戳他鼻子,从善如流,叫宋姑和枇杷去侧间,让人备水。

韩蛰倒是没感觉如何,点头道:“好。”

令容避而不该,韩蛰等了半晌没见她说话,手指伸出,令她昂首对视。

踌躇了好半天,令容才在门口立足。

红菱盼了好些天赋畔得令容返来,早已按着两人平日的爱好备了桌丰厚菜色。

他长到二十余岁,论内室,只在参军历练进步过韩瑶的。且韩瑶脾气利落活泼,幼时被他和韩征、杨家表兄带着,没少调皮,她内室里常有弹弓短剑等物。除此而外,便是杨氏备下的笔墨纸砚和贵重器玩,彼时韩瑶年纪小,屋中陈列都是杨氏做主,以端方为上。

更何况, 阖家出游的事已暌违太久。

“疼!”令容蹙眉,在他肩头轻砸了下。

韩蛰盯着她,喉中咕噜一声,“好。”

“夫君?”她隔着帘帐,谨慎摸索。

令容盈盈施礼,“多谢母亲操心全面,在那边统统都好。夫君顺道带我去金州,家母还问母亲安好呢。”又叫人把宋氏备给杨氏的礼拿过来呈上,一道进屋。

灯火半昏,映照如画端倪,柔滑脸颊。有过房过后,她的眼角眉梢便有了娇媚风情,哪怕是跟畴前一样的遁藏娇嗔之态,却平增柔旖韵致。朱唇微张,杏眼傲视,神态带着羞窘微恼,困在他怀里转动不得,无端叫他想起罗帏帐内的娇软哀告,轻促喘气,火气便从小腹腾起,窜到喉咙。

嫁入相府之前,她必然活得格外尽情。

韩蛰倒是放手了,临走前,却睇着她淡声道:“还欠着我,好好衡量。”

“比不上古玩宝贝,但风趣。”

临进门时,往韩瑶脸上瞧,那位似非常无法,闷闷的冲她做个鬼脸,却没多说。

“别苑的账要一笔取消。”她试着谈前提。

身材儿一扭,海棠红的裙子从灯架旁摇摆而过,便进了侧间。

令容在傅家住了三日,正月十四才出发回京。

令容的内室倒是宋氏按她的爱好安插,那绣着海棠草虫的帐子都没换,洗得快掉色了。

韩蛰在桌边喝茶, 桌案颇低矮, 他苗条的腿伸开, 有点委曲似的。

“还早呢,夫君不如瞧会儿书?”她解了薄薄的披风,搭在架上。

搁下茶杯,起家往博古架走来。

韩蛰眸色深沉,俯身伸臂,滑过腰臀,将她抱起来坐在案上,浑身腾腾的热气也随之靠近,双臂屈肘撑着墙,将她困在中间。清冷眸中已然窜出火苗,他含着她唇瓣展转半晌,呼吸带着滚烫热气落向耳畔,濡热潮湿地含住她耳垂。

用完饭漫步返来,夜还未深,令容还想去瞧红耳朵,却被韩蛰叫住,“备水沐浴。”

“另有人在呢!”令容别过身。

“是上归去的那边?”

令容这才稍稍放心,也无需宋姑服侍,自往榻边换了寝衣。进了浴房绕过屏风,就见韩蛰坐在浴桶里,热气蒸腾之下,他向来冷硬的脸带着点红色,赤着的胸膛暴露在外,双臂搭在浴桶边上,抬目看她。

费事。令容内心翻了个白眼,畴昔解他腰间锦带,小声嘀咕,“又不是没长手。”

见伉俪俩返来,杨氏便露笑意,“可算是返来了,在那边没受委曲吧?”

临行前傅氏备了好些东西给杨氏和刘氏婆媳,韩蛰代为谢过,俱收了带着。

韩蛰喉结微动,昂首在她唇上舔了舔。

外头宋姑已备了水,隔着帘帐禀报,令容两颊泛红,在他胸口推了推,“本身去。”

韩蛰顺手拣个陶俑,憨态可掬,神情活泼,一定贵重,技艺却很好。

入府后,宋姑带人先将东西搬回银光院,韩蛰跟令容却往丰和堂去。

回到都城,相府外街巷干净,石狮子威仪如旧。

韩蛰仿佛“唔”了声,手臂揽着她腰,吻得更重。

韩蛰所谓的衡量,她当然明白。不在浴房刻苦,就在床榻刻苦,反正她身子薄弱娇弱,打不过猛兽似的锦衣司使,这类事儿若韩蛰不加禁止,她只要亏损的份。特别上回在别苑,韩蛰的昂扬兴趣被月事打断,去金州后月事未尽,她也不敢在娘家猖獗,那火气至今憋着。

“说话不算数。”令容怠倦阖眼,嫩唇微嘟。

“嗯。顺道瞧瞧途中风景。”令容内心仍有点忐忑。毕竟她在别苑住了十余日,身为韩家孙媳妇,全部年节没能回府奉养婆母不说,还在娘家乐不思蜀,诡计多留住,仿佛有点说不畴昔。

“哄人。”令容又咬了一口,被韩蛰握停止,搭在他腰上。

……

“都是你挑的?”

“中衣。”

令容大窘,下意辨认过甚,浴桶中水声哗啦作响,一旁的寝衣被扯过来,胡乱裹在沾满水珠的身上。韩蛰跨步而出,浑身水珠沾在令容身上,湿哒哒的渗进怀里。

令容退避两步,便被韩蛰抵在案前。

韩蛰喉中低笑,“待会帮我擦身。”

帘帐落下,里头响起轻微水声。

本年韩家无需设席,丰和堂里也安逸了很多,令容出来时,杨氏正跟韩瑶说完话出屋,韩瑶不知是不是挨了训,脸上闷闷的。

令允好久没回金州, 又因范自鸿的事在府里躲了半年, 笼中之鸟般憋闷,可贵韩蛰返来后无需顾虑, 自是蠢蠢欲动地想去活动筋骨。傅益入仕后即逢冯璋的事, 除了去岁六月回家的那阵, 这两年也没能在家逗留几天。

令容浑身跟着发烫似的,双臂搭在他肩头,寝衣半被扯落,声音都有点发软,“夫君承诺的,说话算数。”

令容遂畴昔,想绕到后背,却被韩蛰湿漉漉的手捉着,先擦前胸。

里头很温馨,韩蛰的声音清楚传来,“想清楚了?”

“嗯,之前爹爹每回带我上街,都买好些返来,这是最喜好的。”令容倚在书案旁。

这是令容在蕉园的内室,出阁后宋氏一向留着,陈列皆没挪动涓滴。先前令容心存顾忌踌躇,伉俪俩不算密切,来府里时都住在客院,韩蛰没来过后宅。这回虽仍住客院,令容还是没忍住,跟宋氏说了声,趁饭后闲暇,带着韩蛰来这里瞧瞧。

披着张冷肃威仪的皮,却说这类话!

韩蛰点头,想开端回见她时,她站在城外一处斜坡上,衣袂翻飞,叫人去采槐叶、摘野花。先前在秭归县城,对着煎茶也赞不断口。公侯伯府出身的令媛,教养得端方重,甚少会爱这些俗物,她却乐此不疲,细玩妙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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