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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.惊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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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容未料唐解忧那一番混闹竟会招来这般恶果,内心将她和长公主骂了百遍。

“是他。”杨氏感喟,“动静既然传到都城,想必冯璋反叛已有些日子了,处所官府和节度使压不住,才奏报朝廷求援。楚州那一带虽富庶,盐政上弊端很多,百姓也被剥削得短长,这一闹,怕是不易安定。”

宿世冯璋造反时令容已十八岁了,家破人亡,单身在潭州深宅,战事初起时并未太放在心上,现在却截然分歧。

倒是太夫人仍旧不舍,那日被唐解忧气得狠了,病情减轻,缠绵病榻月余也不见好转,又见韩镜铁了心不松口,没何如,只能单独担忧感喟。平常杨氏带令容和韩瑶去问安时,她也多数不见。

“多谢母亲!”令人非常感激,回到银光院大略清算东西,当即带着宋姑出发,为免迟误路程,连枇杷和红菱也没带。

冯璋生得魁伟刚毅,在女儿灵前问了事情颠末,当即气得神采乌青,一拳捣碎中间的木桌。裴家见了, 也是又气又愧, 抱恨不已――裴少夫人虽出身商户, 却知书达理、脾气和顺可儿, 跟夫君豪情深厚。她无缘无端被长公主那茶杯害得一尸两命, 嫡长孙都没了,裴家岂能不伤悲?

因冯家巨富,不缺军资,且他本人也勇猛善谋,麾下都是为餬口计豁出性命的人,比畏首畏尾的官军刁悍很多,是以反旗一举,风头极劲。宿世冯璋占据了楚州,后路无忧,一起囊括向北向西伸展,有些节度使望风而降,让他占了东边半壁国土,直逼都城。韩蛰也是仰仗平叛之功收伏民气,握住军权安定兵变 ,让那昏君无法禅位。

可现在楚州生乱,官逼民反,以冯璋的本领,府衙怕是也已沦陷。叛军能杀县令,对府衙官员必然也挟恨已久,傅益存亡未卜,怎不令人担忧?

自唐解忧被送去道观后,府里公然安生了很多。杨氏派了身边得力的仆妇去道观盯着,叫唐解忧每天迟早跪听教诲,闲时抄经悔过,不准踏出道观半步。每隔数日,便叫仆妇亲身去取抄好的经籍,返来查过,送给韩镜过目。

车马敏捷出了韩府,择就近的城门而去。

随后,吏部员外郎裴简拼着受罚,在朝会告御状,提起此事。

韩瑶面色也变了,“是为裴家少夫人的事?”

……

冯璋仓促赶赴都城时,裴少夫人尚未下葬。他膝下两子一女, 向来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, 自裴少夫人远嫁都城后,更是聚少离多, 一年到头,难见面几次。

令容乐得如此,因韩蛰又受命外出,闲暇时除了看书观花,捣鼓美食外,也常来丰和堂伴随杨氏。杨氏和韩瑶并不知和离的事,待她如旧,令人稍觉惭愧,又颇迷恋,常变着法儿做些美食贡献杨氏。

只是死者为大, 裴少夫人的事众目睽睽, 长公主亲口承认, 人证有了, 物证也在, 故未急着究查, 先办丧事。

谁知数月以后一封讣告, 他千里赶来,却已是阴阳相隔?

令容不敢想,只紧紧捏着绣帕,盼望傅益已修书回家报了安然。

因本日杨氏外出,便先蒸了银丝卷和黄金糕备着,她和韩瑶耐不住,先拿来尝。

令容听到这动静时,正在丰和堂里吃糕点。

京兆尹哪敢接告高阳长公主的状子?只拖着不办。

如此闹到玄月初也没个成果,裴简父子愤而去官,永昌帝乐得平静,当即准了。

裴家的事在都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,长公主视性命如草芥,对裴家不闻不问,也是人所共见。朝堂上有朴重之臣看不过眼,进言劝谏,永昌帝当着众臣下不来台,只好随便给个交代,让长公主登门报歉、重金安抚,半个字也没提让京兆尹查案的事――明显是早已从长公主嘴里晓得了事情颠末。

“别出声!”那人来势极快,挥手如刀,打晕宋姑,又敏捷拦住她嘴巴,目光凶恶。

现在冯璋提早反叛,可不就是被高阳长公主的放肆骄横激愤的?

待得丧期一过, 裴家便写了状子递到京兆衙门,要高阳长公主给个说法。

因永昌帝没开口,这案子也交不到锦衣司手里,裴家等了半月没动静,气怒之下,去长公主府实际,却被豪奴赶出。

当初傅益遴选时有两个去处,因楚州富庶,于他宦途无益,府里才会首肯。

高阳长公主骄横惯了,畴前哪怕放纵豪奴打死人也不当回事,这回更认定是裴家少夫人不利,与她无尤,哪会登门报歉?仍旧玩耍高乐,对裴家的气瞪眼而不见,对百姓的群情充耳不闻。

杨氏回府说了此事,令容手里的银丝卷没拿稳,几乎掉落,“母亲是说,楚州冯璋?”

杨氏点头,“那是个引子,想必冯璋早就对朝堂不满,此事一出,便耐不住了。”

“如何?”杨氏惊奇。

……

街上百姓尚不知楚州兵变的动静,商店昌隆、贩夫谋生、纨绔闲逛。明显是平常迷恋的贩子热烈声音,两旁偶尔另有饭菜香气飘来,直往鼻子里钻,令容却只感觉心焦,思路混乱――冯璋生乱,哥哥存亡未卜,这当然是最令人悬心的。除此而外,按她印象中冯璋的凶悍势头,一年以内,冯璋便会占下半片国土,剑指都城。

倘若叛军攻到都城,金州该如何办,这满城百姓,又会堕入多么景况?

令容神采微紧,忙站起家,“母亲,我想回家一趟。”

当时她身在潭州,虽未被叛军攻陷,却也常见流民如潮,战事胶着。

她想着冯璋谋逆在四五年以后,彼时傅益必然已调往别处,是以未曾打搅。

当然是裴家少夫人的事做引子了!

现在兵变提早了数年,韩家在军政上的棋子怕是尚未布好,可否力挽狂澜,稳住国土?

杨氏也已安排备了车马,派八名结实仆人随行庇护。

韩镜眼瞧着裴家的事物议沸然,自知不对不小,便任由杨氏接办,对唐解忧不闻不问。

玄月尾时,楚州传来急报,盐商冯璋聚了两千流民,砸了县衙杀了县令,公开造反。

正担忧忐忑,蓦地见马车帘子被挑起,一道倒悬的人影蹂身而入,未待她出声,冰冷乌黑的匕首便抵到了喉咙上。

随后,永昌帝直接散了朝,又特地恩准裴简两个月休沐,连面也没露。

裴少夫人诊出身孕时还曾修书回家, 报了丧事。

冯璋在都城逗留月余,目睹天子昏聩、公主放肆,女儿白送了性命也没讨到半点说法,便带着裴家分开都城,同往楚州去了。

杨氏听了,当即允准,“既然担忧,就归去瞧瞧。这里如有动静,我派人知会你。”

“楚州生乱,官员必然最早罹难。家兄经吏部遴选,六月里就去楚州到差了,也不知处境如何。出了这类事,他必然会修书给家里,我想归去瞧瞧。”她屈膝施礼,内心咚咚直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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