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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偶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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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满过了没多久,恰是采摘槐叶的时候,那俩男孩前几日才帮着家里采了很多槐叶晾干用,闻言利落承诺了,三两下爬上树干,帮着挑好的折下来。

瞧见娇滴滴的女儿大朝晨就跑来问安,脸上又不见愁苦,傅锦元甚是惊奇。

“女人,刚从那边摘的,都新奇着呢。”枇杷将花束递在令容手中,随她目光瞧向远处,看到绝尘而去的两人,便抱怨道:“那人可真讨厌,偷着瞧女人不说,还背后里群情。”

“前几日堂哥做的事,爹传闻了吧?”

傅令容?这么巧。

韩蛰面沉如水,唇角动了动,随口道:“浑身的肉加起来,怕也不敷二两。”

令容遂停了车马,宋姑寻了两位近处玩耍的男孩,使些银钱,请他们折些枝叶下来。

“娇娇!”宋氏站得离门口近,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。

但恰是这位墨青衣衫,随便打马走在郊野的男人,一旦进了锦衣司,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辣苛吏。令容乃至能够设想他在狱中闲庭信步,冷酷瞧着犯人被酷刑折磨得半死,他只皱眉缓缓擦去溅来血迹的姿势――令人害怕胆怯。

他思疑是听错了,待宋氏屏退丫环,忙道:“赐的那门婚事,你情愿?”

傅锦元先前没往这上头想,闻言神采微变,稍想了想,便往老太爷的书房去了。

随后问名纳吉请期,因是天子赐婚,礼部成心七八月就筹办了婚事。因令容年幼,傅云沛和傅锦元费了很多唇舌,才今后推了推,定在腊月初办事。

韩家的秘闻令容不晓得,自家亲眷的脾气她倒是清楚的。父亲和大伯虽都是纨绔,行事却有分寸,甚少惹是生非,就只堂哥傅盛可爱,这回她平白受赐婚之灾,便是拜他所赐!更别说宿世府中遭难,也是他种的祸端,实在可爱。

次日凌晨,令容打扮打扮过,便去前院找父亲。

斜坡之上,令容目送他分开。

傅锦元点头。那日带着兄妹二人从别苑返来,傅益就说了傅盛仗势欺人,关押良家少年的事情。那少年虽走了,别苑仆人却都是见证,老太爷活力,亲身将傅盛揍了一顿。只是傅盛恶劣,挨了打也像是无关痛痒,当时告饶知错,过后还是恶劣。

“说女人身上的肉加起来也没二两,那人必是个眼睛瞎的。”枇杷盯着走远的斑点,神态忿忿不平。她当时就在道旁的沟坎下折野花,韩蛰那句话随风送来,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
这一下本相明白,傅云沛气得脸都青了。

令容遂道:“田保不会平白无端的发难,堂哥欺负的那人来自都城,没准跟田保有关。”

趁着此事,合该让祖父查明白,狠狠给他个经验!

斜坡上草木碧绿,十二岁的女人顶风而立,海棠红的衫子随风微动,底下鹅黄裙角在草叶间翻滚,似欲乘风而去。她的面貌生得都雅,脸颊生得美好,那双眼睛水杏普通,嫩唇微抿,阳光下肌肤白腻柔滑,格外娇丽。乌黑柔亮的头发简朴挽着,装点两朵宫花,金钗如彩蝶翩然落在发间,余下的披垂在肩,如同上好的墨缎。

比起宿世见到的模样,此时的韩蛰年青了八岁,给人的感受也稍有分歧。

这些事都有长辈做主,令容反倒闲下来,除了找绣娘量身材裁制嫁衣外,倒无需做甚么。宋氏忙着筹办嫁奁,又带令容去梵刹进了两回香,祈盼韩蛰能比传闻中的驯良,祈盼韩家的婆母姑嫂好相处,能让女儿出阁后过得顺利些。

傅锦元本日乞假没去衙署,正愁眉苦脸地喝茶。昨晚她跟宋氏提了此事,老婆也是一脸忧愁,只是令容不叫人打搅,暂未去惹她烦心。伉俪俩夜里商讨前程,半夜天赋含混入眠,傅锦元只适时容也没睡好,要很晚才气起家。

一袭鹅黄对襟薄衫裁剪恰当,底下是蝶戏水仙的襦裙,宫绦低垂,腰间丝带飘然。满头青丝结了百合髻,留两缕松松搭在肩头,娇俏敬爱,标致的面庞红润柔腻,气色甚好。

令容站在坡上,举目瞧过四野风景。

数年以后,他还会率军平叛,威震四方,终究谋夺天下。

八字合出个恶兆,说皇上赐婚是瞎了眼吗?

包好了粽子,令容一时髦起,带着宋姑和枇杷出府,到巧绣坊挑了艾叶香包。

傅盛何曾给堂妹作揖过?愧得脸都涨红了。

面貌确切鲜艳出众,比他料想的还要都雅很多,叫人舍不得挪开眼。

不远处两匹健旺的汗血马缓缓行来,马背上的人身姿魁伟,决计收缰,走得极迟缓。隔着十余丈的间隔,两人目光毫无顾忌,径直落在令容身上。

说罢,在令容发觉之前收回目光,催马走远。

令容知她担忧,扬起脸儿暴露个笑意,“娘!”旋即挽着宋氏的手臂往里走,道:“明天那事儿我想清楚了,既然是皇上赐婚,拒了有害无益。不如顺从旨意,或许还能和蔼生福。”

这些惩罚却仍难窜改天子赐婚的究竟。

傅锦元如常地将桌上蜜饯盘子往令容跟前推了推,“娇娇,爹娘虽盼着你懂事灵巧,却不是想让你在这事上受委曲。昨晚我跟你娘已筹议过,虽是圣旨赐婚,毕竟还需合八字生辰,瞧生肖命格,要做文章也不是不成能。”

走得近了,她才辨出此中一人的面庞,竟是韩蛰。

倒是韩蛰和帮手樊衡。

茫茫都城,要刺探一名不知根底的少年,谈何轻易?

令容闻言,设想韩蛰说这话时抉剔嫌弃的神情,蹙眉低哼。

出了绣坊时天气还早,令容一时髦起,叫车夫拐向城外,去寻些洁净的槐叶,回府好做槐叶淘来吃。郊野早已是绿意碧绿,翠色.欲滴,循着蜿蜒的路走了一阵,便是京郊的村庄农户。纵横的桑陌农田外,有河道蜿蜒,杂树丛生,几棵槐树长在水畔的斜坡上,枝干虬曲,绿叶青嫩。

回到府中,将还在屋里锁着禁足的傅盛叫到跟前,狠狠怒斥惩罚一通。连傅伯钧也因教子无方,被缠累着挨了怒斥。傅盛被罚往祠堂跪三天三夜,这两个月每日再去跪两个时候,面壁思过。因他扳连令容无辜受灾,大伯母还特地押过来,给令容赔罪。

“女儿情愿。”

这跟傅锦元料想中的截然分歧。

傅云沛和傅锦元即便不喜韩蛰的名声,想着女儿要嫁到韩家门中,也只能拿出和蔼态度来,免得两家反目,转头叫令容独安闲都城刻苦。

今后她若真嫁入韩家,相府谋逆,必然更加谨慎。韩家树大招风,又有无数虎狼环伺,盯着韩家和来往亲朋,像堂哥那般性子更会招致祸事。

“这事我晓得,你祖父也有想刺探清楚。”

既然定了主张不抗旨,忧愁哭闹都没用,还不如策画清楚今后的路。

只可惜年纪小了点,身子还没全然长开。

靖宁伯府的女眷就那么几个,韩蛰虽对她们的秘闻了若指掌,却还没见过真容,乃至那位据樊衡说长得极仙颜的傅令容,他也未曾见过。毕竟是将来要绑在一处的人家,韩蛰心机一动,多看了几眼,便见马车停在水边,一名身材窈窕的少女被人搀着下了马车,过了河上曲桥,姿势翩然。

旋即,就听樊衡啧了一声,“真巧,那位就是傅家二女人。”

白日里笑靥如花,娇蛮灵动,夜深人静,想起嫁人的处境,却还是忍不住忧心。

后院中海棠含苞,令容倚窗而坐,有清风阵阵。

若做主赐婚的是个明君,傅家若不甘心,也许另有转圜的余地。偏巧坐镇朝堂的是永昌帝那昏君,只求颜面不讲事理,中间另有田保添油加醋,煽风燃烧,傅家没本事跟天子对着干,也只能识时务些。

转眼端五将近,府里酿的雄黄酒启封,除了府里的大厨房,蕉园中宋姑也筹措起来,按着傅锦元佳耦和令容兄妹的口味,伶仃包些来吃。箬叶裹上白糯米,里头再包上各色馅儿,莲子、松仁、火腿、红枣,光是想想就叫人食指大动。

旧梦前事翻滚,令容站在风中入迷,直至看到枇杷捧了一大束野花走到跟前。

……

身姿劲拔,冷冷酷然,虽让人感觉凛然不成侵犯,却不像印象中那样寂然严肃。

不几日,韩家派来纳彩提亲的人便到了靖宁伯府门前。

实在是韩蛰浑身的气势过分惹眼,她本来是怡然看风景的,瞧见那汗血顿时英挺的身影,不由稍稍驻留。固然离得远看不清面庞,但那两人身子弓弦般紧绷冷硬,腰间悬着乌黑的宝剑,像随时待敌似的,与周遭的安闲景色格格不入。

韩蛰受命办差,路子金州,虽有个皇上心血来潮赐下的岳家在此,却涓滴没有前去拜访的筹算,尽管跟樊衡赶路,要往四周提小我证。

那获咎的不止是田保,更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了。

令容放心备嫁,还是如常的吃喝谈笑,因待在家中的光阴已未几,格外爱缠着宋氏。

令容惊奇,“群情?说了甚么?”

谁知行至半途,樊衡却俄然缓了马速,指着前边一辆马车上的徽记,说那是靖宁伯府傅家的人,看其璎珞流苏装潢,里头坐的应是女眷。

傅云沛等了数日没那少年的动静,只盘曲密查到田保年前曾认了位表侄,连他的住址都探到了。随后傅云沛带着傅益进京一趟,远远瞧见那表侄的面貌,恰是当日傅益放走的少年!

她正值妙龄,哪怕半夜未睡,凌晨起来还是活蹦乱跳。

剩下宋氏带着令容用了饭,又开解了半天,才放令容回屋摹字。

令容嚼着甜丝丝的蜜饯,语声儿都是柔嫩的,“女儿想清楚了,爹娘不必担忧。不过――”她将蜜饯咽下,喝了半口茶水,娇丽的面庞上便严厉起来,“田保跟我们府上非亲非故,怎会晓得府里有我?这事儿实在蹊跷,爹可得劝着祖父查明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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