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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1.避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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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固结痂的血碰到温水,半晌就将软巾染红,令容瞧见伤处外翻的血肉,也自心惊,“是箭射出来的伤口吗?”

“夫人请叮咛。”

想了想又弥补,“原想过两天回金州,那我晚些再去。”

令容内心砰砰的跳,对他的游移心知肚明,别开目光。在她出言遁藏前,韩蛰终究开口,“你不是外人,是我的老婆,是韩家的一员,在我跟前不必顾虑。朝堂上要紧的事我不说就是,不会活力。”

韩蛰垂眸打量她,看到她妙丽双眸间的些许忐忑,以及陌生。

韩蛰跟田保的比武激起暗涌,连永昌帝都较着发觉了。

“教唆行刺的是田保,被刺杀的是千牛卫将军,不过刺客没到手,他仍好端端的。”韩蛰盘膝在榻,握住她的手,“刚才为何怕我活力?”

如许的才调品德,杨氏倒是对劲的,且女儿钟意,怎能等闲放走?

“表妹?”韩征稍觉不测。

灯架上烛火微晃,韩蛰大步而入,衣衫带着风,走到令容跟前时,伸手在她肩上扶了下,沉声叮咛旁人,“都退出去!”声音降落,却似有些火急。

方才令容随口问出时,他确曾游移,毕竟跟田保的较量,不止是你退我进的朝堂博弈,更关乎韩家介入兵权的筹算。如许的事,平常只祖孙三人商讨,偶尔也会奉告母亲杨氏,连韩瑶和韩征都一定能知情。

“上回蓁儿烦你画了幅梵刹的图送给她表姐,送到那边,家父见了,甚是喜好。说句托大的话,都城里奇物虽多,白叟家上了年纪,也一定能看进眼里。倒是你的画清雅脱俗,别具一格,我想送幅给他,不知你肯不肯帮这个忙?”

令容暗自松了口气,“如何会有人刺杀禁军将领?好大的胆。”

归去后跟韩瑶说了此事,韩瑶羞赧称谢。

韩蛰忙得早出晚归,令容原筹算过完年回金州住两天的,只等着韩蛰有空时说一声再走。这晚闲着无事,就着红菱新做的半盘栗子糕临了两幅字,见外头没半点动静,只当韩蛰仍要后半夜才返来,便号召枇杷铺床,筹办寝息。

画上提到的几位要紧人物,也前后被锦衣司暗中找上了门。

令容也没当回事,裹好薄纱,站起家对上韩蛰的眼睛,才觉悟过来。内心不免悔怨,忙解释道:“我就随口问问,没别的意义,夫君别活力。”说罢,将水盆端起来,欲往阁房去倒,被韩蛰顺手接走,便先去铺剩下的床。

回想她方才下认识解释,急着避嫌时的神情,韩蛰才俄然明白横亘在伉俪间的隔阂――她先前执意和离,心存顾虑,应当就是为这隔阂,总以外人的身份自居。

韩家是他不得不倚仗的股肱之臣,田保又是他的亲信,永昌帝居于皇位,发觉本身竟然不能居中调和后,有点沉闷沮丧,晓得本身没本事节制局势,转而盯上了甄皇后的肚子。

她没敢担搁,搁下药箱,去阁房里取了温水和洁净的软巾。

但高修远却与旁人分歧。

韩蛰轻咳了声,接过软巾擦拭伤口。

她咀嚼着这熟谙又陌生的身份,半晌暴露笑容,点头道:“夫君的意义,我明白了。”

令容低垂着头,目光只在方寸之地打转。

“这孩子,客气甚么。”杨氏笑了笑,晓得强留不住,便挥手斥逐旁人,缓缓道:“昨日因你伤着,有件事我没好提,现在既然病愈,倒想烦劳一事。”

如许的事本来无需她亲身过问, 毕竟高修远是韩蛰救下的人,因是男客, 也被韩征安排在外院,她能派小我畴昔劝留, 就已算看重了。

杨氏闻讯, 赶紧赶往客房。

韩蛰已将药粉薄纱备好,胸膛赤着,受伤的腿搭在劈面椅上。

仓促赶到客房时,高修远已在门外站着了,只是被家仆拦着,不得脱身。见杨氏开口挽留,高修远忙拱手施礼,“晚生蒙韩大人援救,已感激万分,现在伤势已病愈,实在不敢叨扰,夫人美意,晚生感激不尽。”

令容忙应了,取药箱给他,这才想起韩蛰不喜让旁人晓得受伤的事,刚结婚的时候连她都瞒着,没露半点陈迹。

杨氏也将话说得清楚,“我只帮这一回,瞧瞧他的心机。若他仍执意拜别,强扭的瓜不甜,你也适可而止,该放手的总得放手。”

“别!”韩蛰拉住她,“帮我取药箱。”

令容便点头表示,待枇杷等人都出去了,才扶着韩蛰往里走,“夫君如何了?”

令容轻笑,手指绕着头发打转,“夫君毕竟身在要职,很多事也许是朝廷奥妙,不好对外人说。今后我会重视分寸。”

――那是个儿子就好了,养上十几年,把朝政丢给儿子,他便能高乐纳福。

这任务分拨到羽林卫,诸小将各领一观,分到韩征头上,恰是跟韩家常来往的玄真观。

果然是灵敏谨慎。

高修远还欠着韩蛰的情面,怎好推却,见杨氏说得诚心,只好应了。

“好,到时我送你。”韩蛰指尖摩挲柔滑脸颊,“睡吧。”

……

昨晚母女夜谈, 韩瑶开初还颇羞怯,不肯说, 被杨氏点透, 才暴露心迹。

在贰内心,她算韩家的一员吗?

哪怕高修远对韩瑶一定成心,也总该尝尝,叫韩瑶看清楚了,才不至于迟误女儿。

杨氏又说那晚田宅遭火后外头兵荒马乱,好说歹说,叫高修远点头首肯,便安排在闲人少至的僻静客院住下,派人将作画的颜料笔墨全都取了来,谢以重金。

这两天里,他大半的心机还是落在了田保那鬼画符般的账册上。那册子画得虽混乱古怪,锦衣司里却也有很多能人,按着田保目不识丁的心态猜测,再循着锦衣司里把握的动静考虑,竟然也看懂了大半。

高修远手臂上的烧伤不算太重,在韩家住了一日便要告别。

“女儿晓得分寸。”韩瑶点头。

未几时韩蛰出来,令容已在榻上坐着了,仿若无事。

“是有人行刺禁军将领,我带人设伏缉拿。”韩蛰腰腹微收,面不更色,顺手取了衣裳披上,衣衿一晃,敏捷地遮住腿面。

韩蛰觑她一眼,没说话,走到里间桌旁坐下,才道:“帮我宽衣。”

她自悔讲错,明显也是发觉了这奥妙的府中情势――即便她不晓得韩家所谋的事。

真正的韩蛰少夫人,而不止是名头上,或者仅仅在床榻间的?

宋姑惊奇,看向令容。

对杨氏留高修远在客院的事经令容转述过来,韩蛰听后,并未多说。

令容遂帮他解了外套,没了玄色衣裳讳饰,敞亮灯光下,他中衣上的一团血渍便露了出来。她轻吸口气,蹲身在旁,瞧着他大腿上的班驳血迹,声音发紧,“这是……要紧吗?我去叫郎中。”

柔嫩的指尖带着膏药擦在腿上,不慎扫过大腿内侧,韩蛰的腰腹愈来愈紧绷,没了外裳讳饰,窜改清楚落在令容眼里。

出门时韩蛰已将中衣解开,浑身高低只要件亵衣蔽体。她仓促扫过,宽广健壮的肩背并没受伤,劲瘦的腰也挺得笔挺,想必伤的只是腿,悄悄松了口气,端着水盆畴昔,将软巾打湿。

今晨韩蛰跟令容去丰和堂时, 杨氏提起前晚的事, 又跟韩蛰探听高修远的秘闻, 得知他出身虽微, 却才调横溢, 很有主意。即便曾跟田保有过干系,倒是非清楚,并非趋炎附势之辈,这回身陷田宅,自救之余还能冒险取出田保的私账,胆气可嘉。

伉俪虽曾靠近过,次数却未几,还都是在暗淡罗帐里,韩蛰也只会在情动时将身上扒开,平常虽暴露胸膛,别处都还遮着。现在他坐在灯架旁,浑身高低每一处都照得清楚清楚,令容撞见正面,下认识垂眸。

这动机憋了两天,垂垂盼得有些疯魔了,这日蹴鞠返来的途中瞧见宫里的三清殿,还特地去上了两炷香,祈求皇后能给他生个太子。上完了香,犹觉不敷,干脆决定在三清殿请道长打醮求福,遂命人分头去将都城驰名道观的道长们请进皇宫。

“好端端的……”她没话找话,“如何又伤了。”

他晓得母亲的办事,无需他多操心。

韩蛰低头将她瞧着,没说话。

杨氏晓得女儿的脾气, 念及先前跟韩瑶提及婚事时她的态度, 内心就有了数。

暗害的事当然不能说,但别的……

“嗯。”韩蛰端坐,任由令容涂抹伤药,身子不自发地紧绷。

韩蛰也未料有此变故,神采不太天然。

……

韩蛰的目光将令容浑身高低打量,有些核阅游移似的。

他当即领命往玄真观传旨,将圣旨传到,因观主问候太夫人的身材,不免闲话两句,喝了两杯茶出来,就见唐解忧站在门口,朝他微微一笑,“二表哥。”

才铺到一半,听外头姜姑跟人说话,猜得是韩蛰返来,忙迎出去。

韩蛰坐上来,明显是调息过,心平气和。

令容昂首,对上他深沉的眼睛,微觉不测。

那晚辉明楼中, 发觉韩瑶对高修远异乎平常的挂念和差异平常的羞怯以后,杨氏便留了心,回到府中,叫了经常跟韩瑶出门的丫环一问,才得知先前韩瑶频繁出门, 是常去高修远那边拜访, 催促一幅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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