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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.夺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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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韩征才松开她,声音冷酷,“即便傅氏不进门,你也进不去银光院,这跟夫人无关。你所谓的小事,在府里而言都是大事。祖父罚你在此自有他的考虑,劝说你当真思过。”说罢,丢开她,开门疾步拜别。

高阳长公主笑着觑她,“皇上瞧瞧,是她吗?”

百余个福位,很快就能扫遍,韩征的目光停在右边边上,一动不动。

“算是吧。”

韩征畴前对这位表妹的印象很不错, 继唐解忧三番四次肇事, 毕竟有些防备, 只道:“我另有公事在身, 他日再看。“

“这但是有福分的事。”田保见永昌帝递来眼色,当即帮腔道:“当初是蒙皇上赐婚,她才气进京,想必冥冥中自有天意。为皇后修行祈福,是关乎国运的事,韩大人不肯意吗?”

韩征脚步顿住,“表妹是来找观主?”

他千万没想到,在道观这座僻静偏殿里,竟然会有她的福位。

韩征游移了半晌,抬步跟畴昔。

至廿八日,永昌帝也将道长们齐聚皇宫三清殿,为皇后腹中的孩子打醮祈福。法事要连做三天,永昌帝为显昌大,还命重臣及内眷亲往宫中。来韩家传旨的内监特地交代,因甄皇后颇喜好少夫人,请杨氏进宫时务必带着她。

他抬眸,站直身子,“臣觉得不当。”

贰内心揪紧,两步跨畴昔,站得更近。

那位姨娘,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,他也实在……猎奇。

永昌帝续道:“三清观里平常空着也不好,朕成心赐法号请她入宫修行,如何?”

“表哥猜猜,这福位是谁供的?”唐解忧抬眉,缓缓道:“我问过道长,是娘舅。”

而现在,韩征看着唐解忧的背影,浮上脑海的,是当年韩墨的欲言又止,眼底惭愧。

将死之人,出言刺耳,韩蛰充耳不闻,只看着永昌帝。阴沉的眼底强压怒意,见永昌帝欲开口,他俄然抬手翻开珠帘,跨步入内。

但不问,并不料味着健忘,他做不到疏忽生母的存在。关乎姨娘的事始终压在心底,年纪渐长,传闻过别家主母妾室乱七八糟的事,见过别家男儿的嫡庶之别,韩征也愈来愈深的认识到他跟韩蛰的分歧。这些动机伴同对姨娘越来越重的猎奇,始终被他压在心底,不敢透露,更不敢切磋。

“他日太晚, 表哥不会悔怨吗?”唐解忧抬高声音,“是关于姨娘的。”

永昌帝端坐龙椅,因长年贪乐纵欲而略微无神的目光在令容身上打量两圈,点头道:“朕记的不错,就是她。”因问令容出身八字。

令容不知何故,依命畴昔,进了珠帘,屈膝施礼,拜见帝后、贵妃及长公主。

韩征心境起伏,目光陡厉,转头盯着唐解忧。

唐解忧有一瞬惶恐,旋即盯着韩征不语。

玄真观是都城外小驰名誉的道观,里头修行的都是坤道, 因太夫人年青经常跟观主来往, 结了不浅的友情。现在的观主虽甚少出入高门,因每年都受韩家香火钱, 这回唐解忧受罚,韩镜便将她送来这里。

韩征用了很长的时候接管这究竟,年纪渐长,迷惑也越来越多。

“我晓得表哥感激舅母教养的恩典。但你真的不猎奇,娘舅为何偷着在这里设福位?舅母对你那样好,真是出于美意?”唐解忧瞧着韩征的神采,没敢激愤他,只道:“这件事,表哥总该查清楚不是?”

玄真观的事,韩征没跟任何人提起。

“啊――”

“看在姑姑的份上,劝说一句,祸从口出。”

“皇上不认得,这位是锦衣司使韩大人的。”高阳长公主笑答,瞧向珠帘外,就见韩蛰端坐在矮案后,身姿笔挺矗立,冷硬俊朗的脸方向这边,正留意珠帘内殿动静,遂跟永昌帝对视一眼,叫田保召韩蛰近前。

他满口扯谈,韩蛰当然不信,眸光微冷,躬身不该。

永昌帝随她目光瞧畴昔,立时想起另一件要事,遂命人召令容见驾。

他最后觉得那是因韩蛰兄长的身份,直到七八岁才明白启事。

为皇后祈福的法事,天然格外昌大,前晌道长们设坛,安息的间隙里,永昌帝也在靠近三清殿的长清宫设了平淡宴席,并命乐工奏雅乐。

――韩蛰是杨氏亲生,而他倒是那位叫姨娘的人生的。

“他?”韩征蓦地转头,死死盯着唐解忧。

说罢, 回身下了门路, 走在前面。

脑海里一时是韩墨给赵姨娘的福位,一时是杨氏慈和的笑容,一时又是韩墨的满眼惭愧,欲言又止。

风呼呼刮过廊庑,韩征愈走愈快,出了道观,纵马奔驰下山。

韩征神采变幻,缓缓逼近,拧眉道:“调拨诽谤?”

“是找二表哥,带你去看样东西。”唐解忧侧身让开路,“请。”

韩蛰出世入死,震慑百官,原就没太将这昏君放在眼里,怎肯受此热诚,分毫不退,“不知皇上如何鉴定,她便是神仙所托之人?”

众目睽睽之下,他徐行上前,将令容护在身后。

胸中像是有两股气强闯碰撞,他蓦地转了方向,奔驰到绝壁边勒马。

回到府中,他统统还是,因韩镜成心放他在疆场历练,这回韩墨任招讨使南下,便安排他在身边跟着。韩征也欣然报命,简朴清算了行囊。

山风卷着吼声,在崖间反响。

说罢望向帘内,锋锐的目光径直落在天子身上。

唐解忧在观中过得贫寒, 卸下华服美饰, 头发在顶心挽起,衣裳颇简素。

“启事。”

厥后他实在忍不住,跟韩墨问起那位姨娘,才晓得她在他出世后不久就死了。韩墨没说太多关乎姨娘的事,只说夫人对他视若己出,跟亲生儿子一样心疼,叫他别再问这些事,免得夫人悲伤。

两人顺利离京,韩蛰没了顾虑,将克日所查田保的罪证一一梳理。

高阳长公主早就在人群里扫见了韩家女眷,因小声提示,“皇上。”

永昌帝听罢,笑意更浓,“是了,就是她!这是谁家的小夫人?”

正月廿四日,父子二人带着随行官员出京,杨氏亲身送至长亭。

“二表哥看不出来?”唐解忧嗤笑,“我想做的事,她到处禁止,调拨大表哥,拦着我进银光院。自从傅氏进门,她更是步步紧逼,将我赶出府,连外祖母的颜面都不顾。表哥感觉,我不该恨她?”

暗淡的偏殿里,经幡长垂,香烛高烧。

且多年相处,即便没有血缘,母子间也情分不浅,他是真把杨氏当亲生母亲恭敬的。

韩征站在檐下, 盯着她的背影游移。

……

唐解忧带着韩征出来后,顺手掩上屋门,目光落在一层层供着的福位上,“我在道观里,不止要听经抄书,偶尔也会跟着道长们点香烛,这间偏殿也是前阵子才出去的。二表哥,可瞧见熟谙的名字了?”

唐解忧微微一笑, “请。”

“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
这行动实在傲慢,永昌帝既惊且怒,睁大眼睛瞪着他。

……

韩家目下成心跟甄家交好,为甄皇后祈福的事,怎能不去?

那上头写的是赵姨娘的名字,韩墨曾跟他说过,他记得。

田保深蒙永昌帝宠任,虽有锦衣司备案,却因罪名不决,加上天子执意保护,现在官职未变,仍在御前风景服侍。

田保见状,当即激道:“皇上亲眼所见,韩大人这是何意!”

“傅氏进门之前,我做过甚么吗?她看我不扎眼,我就躲在庆远堂,不敢去戳她的眼,安循分分,何曾做错过一星半点?是她横加干与,将傅氏捧着在大表哥跟前卖好,我只是不甘心!那么两件小事,就值得她赶我出府,来受这类苦?”唐解忧背过身,“闹到这地步,我也没希冀再回府去。今后去了别处,也不会求她任何事。但二表哥,她凭甚么作威作福?在上逼迫婆母,鄙人暗害姨娘性命,还假仁假义地……”

永昌帝面带笑意,“朕为皇后的事操心劳累,昨晚在三清殿睡着,竟梦见神仙亲至,说皇后怀的子嗣关乎国运,须请有福之人在三清殿修行,才气保国运昌隆,福延万代。今晨跟长公主提起,才晓得确有其人,恰是面前这位少夫人。”

丫环出身的姨娘天然是寒微的,不上家谱不进宗祠,偌大的韩府,乃至未曾为她设个灵位,她活过的陈迹,几近尽数被扼杀。韩征每年祭奠,也是跟着在宗祠祭拜先人,只会在偶尔跟着礼佛时,在内心默念生母,给她上柱香。

生母当然恩重,养母却也为他费经心机,韩征晓得轻重,不肯孤负。

当着诸位重臣的面,还成心拔大声音。

天子是如何脾气,韩蛰一清二楚,闻声这番扯谈,立知其意。

令容满头雾水,却不能不答。

见惯殛毙科罚的人跟养尊处优的天子寺人截然分歧,他虽拱手施礼,脊背却刚硬挺直,威仪冷厉。

杨氏早早就备了福礼,到得那日,便跟二房刘氏一道,带着令容入宫。因入宫时女眷不能带太多侍从,韩蛰得知后,便让令容带着飞鸾,又命飞凤跟在杨氏身边。

他当然晓得那位姨娘是谁。幼时懵懂不知事,他跟韩蛰一处在杨氏膝下长大,同吃同睡,兄弟豪情敦睦,也常去外祖杨家做客。即便韩府、杨府世人都没说过甚么,他也能感受得出来,在旁人眼里,韩蛰比他首要很多。

因后晌另有法事,世人侍宴毕,还得陪天子坐着。

“姨……”韩征愣了一瞬, 蓦地反应过来, 目光微紧, 盯住唐解忧。

不忿的声音戛但是止,韩征欺身近前,扼住她两颊。

珠帘以内都是后妃,韩蛰不好出来,只在帘外拱手施礼。

韩征也没再问,毕竟杨氏待她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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