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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同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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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容没何如,只能走至外间,叫宋姑和枇杷、红菱过来服侍。

屋内炭火烧得旺,热气劈面而来。

很都雅的女人,只可惜被田保盯上了。

是他发明了,以是不悦吗?

屋里静悄悄地只剩她单独站着,令容将衣裳搭在架上,犹自惊奇。

韩蛰瞧着窗上烛影,脚下走得更缓了,及至门口,仆妇已然掀起夏季厚重的绣帘,他却游移了下才推开屋门。

她的脸上确切有恭敬之意,嫩红的唇瓣微抿,眼眸低垂,神态如同畏敬。但是她的手却天然地缩着,双肩款款伸展,因凤冠卸去,如玉的脖颈暴露来,不见太多畏缩之态。

令容内心又咚咚咚地跳了起来。

因韩蛰来得比她料想的早很多,宋姑仓促出去报信时,她正靠在软枕上,取了荔枝膏含在嘴里。当时忙着清算嫁衣戴上凤冠,待想起那荔枝膏,要吐时已来不及取帕,只好敏捷嚼开,趁着韩蛰往跟前走的工夫,尽力咽入腹中。

次日凌晨韩蛰醒来时,令容又规复了昨晚睡前的模样,蚕蛹似的躲在里侧。呼吸声儿虽极力安稳,却绝非熟睡时的模样。

谁晓得,韩蛰竟筹算歇在此处?

笑容娇俏,语声柔嫩,将内心的不痛快冲淡些许。

……

……

两下里碰到,韩蛰瞧了令容一眼,便带头走在前面。

一圈酒敬下来,留下祖父和父亲镇着席面,便推醉出来。

他不太喜好觥筹交叉、奉承恭维的场景。

她当然不美意义当着韩蛰的面换衣,躲到浴房里脱下累坠的嫁衣,故意要跟宋姑讨主张,又怕韩蛰耳聪闻声了不好,只好憋着,冷静思忖稍后如何对付。

令容笑了笑,“路上没能喝水,感觉渴了,多喝几杯。夫君还喝吗?”

令容走出浴房时,身上穿了件海棠红的寝衣,那是宋氏特地筹办的,说新婚穿戴喜气。

相府各处,触目皆是喜庆的红色。游廊下隔几步便是蒙了红纱的宫灯,到了结婚用的银光院,安插得愈发喜庆,就连甬道旁的石灯上都扎了红绫,院中花树亦做装点,在未化尽的积雪映托下,如同腊梅初开。

令容报命倒了杯给他,感觉口中枯燥,也自斟了一杯,站在桌边缓缓喝下。

“倒水。”他叮咛。

夏季天寒,屋中虽有火盆,到底轻易冻着人。寝衣质地丰富精密,令容将统统盘扣皆扣着,连领口的也没放过,将满身裹得严严实实。想了想感觉不结壮,又取了件起居用的宽松衣裳披着,将身材儿全部遮住。

韩蛰便着中衣走向浴房。

现在北风卷着刀子般冷冽,从领口袖边刮出来,将方才憋出的热气吹散很多,喜袍上感染的酒气也随之去了大半。等脸上热气消去,脑袋里复苏很多,韩蛰才略理衣裳,往洞房走去。

他到底是何筹算?

在锦衣司待了两年,那些阿谀恭贺是虚情还是真意,他一眼就能看破。

韩蛰顺手挥退旁人,上前摘了凤冠,在令容身边坐着。

韩蛰没再出声,到侧间取了卷书,半躺在榻上翻起来,仿佛这不是新婚洞房夜。

“夫君文韬武略,英名在外,叫人恭敬。”

“不,不消。”令容这回是真惊骇,声儿都结巴了,“我叫宋姑。”

韩蛰却在此时睁眼,瞧着恨不得挂到侧边床板上去的少女,动了动唇角。

令容含笑谢她,姜姑便在前带路。

榻上韩蛰仍在看书,闻声令容脚步走近时才抬了抬眼皮。

如此一来,留给他的床榻就只剩了半边儿。

只可惜,他虽有不择手腕的名声,还不至于对着她现在的身材儿难以矜持,人性大发。韩蛰坐起家下榻,取了那卷书到帐外,直到亥时末刻的梆子敲响,才回帐中。

令容不及他腿长,韩蛰又走得忽快忽慢,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。待走到韩老夫人所住的庆远堂时,寒冬腊月的,鼻尖竟自冒出层细细的汗。

“不消。”韩蛰搁下茶杯书卷,自钻入外侧被中,“睡吧。”

因本日送饭的仆妇非常和蔼,令容特地叫宋姑帮着问过,得知韩蛰平常在银光院和书房两处起居,身边没留丫环,只要两位惯用的仆妇服侍。那两位仆妇始终没露面,令容猜得她们是在书房那边候命,必是韩蛰感觉她年幼,且这桩婚事又是田保作怪促进,事涉朝堂争斗,贰内心一定甘心,故不筹算同房,要去书房歇着。

喝完了,不想凑到韩蛰跟前,内心又没拿定主张,只好再斟一杯渐渐地喝。

这一日实在累得够呛,精力松弛后便觉困意侵袭,半晌后垂垂睡去。

令容惊诧,却只能从命,伸手帮他解外裳。他的身材苗条矗立,肩宽腰瘦,令容年事尚弱,站在一处,还不及他肩头高。幸亏喜服不算烦琐,解了锦带佩饰,衣裳宽松起来,令容绕着韩蛰走了一圈,将整件衣裳扒下来搭在臂弯。

他身上的喜服犹自冰冷,卷着淡淡的酒气。二十岁的男人身高体健,又曾在军中历练,坐在身边时,铺得丰富的床榻仿佛都陷了下去。他的面貌生得很好,表面冷峻结实,浓眉如同刀裁,双目通俗而有神。

姜姑待令容也是和蔼的,进屋便带三分笑意,“时候差未几了,少夫人请解缆吧。”

但是他出入锦衣司,以狠辣之名震慑群臣,终归令人顾忌――

拐过屏风,便见红烛高烧,少女坐在榻上,双手交叠在膝前。凤冠嫁衣辉彩夺目,她一双水杏般的眼睛恰好瞧过来,吵嘴清楚,水灵灵的非常标致。端五前在金州郊野遇见时,她只穿家常裙衫,现在身披嫁衣,脂粉点染,烛光映照下,愈见肌肤细嫩,仙颜灵动。

韩蛰随口应了,只说有事要去书房,先走了。

外头飘着雪片,风倒不冷,出了银光院走至游廊拐角处,便见韩蛰衣冠严整,大步走来。他新婚可休沐五日,不必去衙署,只穿了身檀色圆领袍,外头罩着墨青披风,高大魁伟的身影踏雪而来,神情冷酷如旧。

幸亏他修过调气理息的工夫,吐纳两回,垂垂心平气和,抬头躺着安稳入眠。

一入帐,韩蛰就愣住了。

韩蛰也没戳破,自起家去穿了衣裳,走出浴房时,令容早已将衣裳穿得划一,满头青丝松松笼在肩头,婷婷而立。

韩蛰端倪微动,淡声道:“你怕我?”

口是心非。

韩蛰瞧了半晌,俄然改了主张,站起家略伸双臂,道:“帮我换衣。”

令容松了口气,自去梳洗,待打扮划一后稍坐了半晌,就见昨日端饭的仆妇走了出去。这位姓姜,畴前就是这银光院的管事,因行事周正,进退得宜,跟了韩蛰这些年,式微过半句责备,格外得丫环们恭敬。

枕边俄然多了小我,当然不太风俗,翻来覆去,半天也没能睡着。

特别现在他沉默瞧着她,神情不辨喜怒。

令容抱着相安无事的筹算嫁出去,毕竟不想惹韩蛰不悦,忙站起家低低叫了声“夫君”。

那样灵巧端方的姿势,跟昨晚数次诡计兼并他床榻的姿势比起来,判若两人。

令容只好落下帘帐,谨慎翼翼的避开韩蛰的腿脚,爬到里侧被窝后,将肩背裹得严严实实。红烛的光芒被层层帘帐隔绝,帐内非常暗淡,因床榻非常宽广,韩蛰虽占了大半,剩下的却也充足容身。令容紧贴着里侧睡下,在两人间留出一尺宽的间隔,阖目装睡。

到第四杯时,韩蛰终究开口,“想喝到明天?”

韩蛰皱了皱眉,躺上去难以伸展拳脚,睡得不太舒畅。欲待将令容推到里边,看她睡得苦涩不幸,毕竟不忍。踌躇了下,冷着脸半跪在榻,将令容连同锦被一道抱起来,搁到内侧,顺道帮她盖严实了,才腾出充足的处所,伸展四肢躺下。

过了会儿,就见韩蛰披了松松垮垮的寝衣出来,胸前微敞,犹有水滴。他还是那副冷酷神情,见令容还站在那边,随口道:“要我帮你换衣?”

本来她还是会惊骇,严峻忐忑地缩在被中,像是怕被他吃了。

方才裹成蚕蛹,恨不能缩到边角缝里的令容这会儿已滚到了床榻中间,甜睡时没有担忧顾忌,那锦被也松了,青丝拖在枕畔,熟睡正甜,一只手还搭在他的枕边,全不见先前的谨慎遁藏之态。

见了他,她还勾出个笑容,唤了声“夫君”。

紧绷着听了半天,身边的人呼吸安稳,似没筹算做甚么,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
夜色深浓,相府前院中来宾尚未散尽,仍热热烈闹地吃酒道贺,瞧着比娶媳妇的正主还要欢畅。韩蛰喝了很多,借着酒意躲出来,站在风口里,双臂微张,任由身上丰富的喜袍被穿堂风吹得鼓荡飘荡。

浴房中水声传来,令容心中大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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