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暗流涌动
刘琦让他留守荆州，就是为了安宁火线，固然一样任务严峻，但没有亲临火线，总感觉有些遗憾，总算能做一件事直接帮手了。
襄阳城内流言四起，暗潮涌动，刘琦府中，听到动静的杜灵儿也有些心中不安。
刘磐问道：“那诸葛孔明，果然有经天纬地之才？”
曹操雄师攻入南阳，荆州一片震惊，传言曹军围攻宛城，刘琦独木难支，闹得民气惶惑。
刘表则整日在学宫与綦毋闿、宋忠等撰写，将军政之事交给蒯越、刘磐，不闻不问。
如果没有黄祖在江夏守着，曹军便可顺江而下，直取淮南，周瑜高瞻远瞩，让孙权完经心折。
宋忠见刘表将这些官员驱走，叹道：“曹操觊觎荆州久矣，南阳垂危，明公何故置若罔闻？”
宋忠抚须叹道：“明公所言极是，吾等著书立传，如同大将上阵杀敌，自当肝脑涂地，在所不吝。”
周瑜点头道：“只淮南兵马，一定能拿下徐州，某按兵不动，便是等候机会，顺江而下，水陆并进直取中原。”
“竟有如此怪杰？”刘磐暗自吃惊。
在贰心中，曹操已经强大到不成克服，不然也不会多次服从旨意，乃至想遣子到许昌伴驾。
“曹操败走南阳？”孙权一怔，抚须沉吟不语。
如果真如周瑜所言，曹操大败而归，不但北方震惊，而中原兵马已被抽调一空，岂不是进军徐州的千载良机？
周瑜却道：“主公只见局势，未见兵势也！刘琦奇袭南阳，曹仁、夏侯惇皆败，十余万曹军精锐尽失，今曹操虽阵容浩大，倒是北方久疲之卒，猜疑之众，一旦遇挫，必将土崩崩溃。”
蒯越叹道：“比起孔明风雅严明，庞士元则玩世不恭，要请他出山，恐也非易事。”
“高，实在是高！”孙权恍然。
周瑜此时反倒不急于出兵，言道：“南阳局势未明，不成妄动。”
孙权迷惑道：“曹操极善用兵，吕布、袁术、袁绍皆为其所灭，量刘琦小儿难与争衡，今被困宛城，存亡不决，夫复何疑？”
忍不住起家抓住周瑜手臂，豪情万丈：“孤有公瑾，何愁大事不定？”
“这有何难？我现在就去！”刘琦大喜，迫不及待就去请凤雏。
周瑜双目微凛，向孙权抱拳道：“主公若计私仇而顾面前，某此时出兵，取江夏易如反掌；若欲成大业而保全局，当需忍耐，以待江东天时！”
周瑜缓缓道：“曹操一心要除刘琦雪耻报仇，集结中原雄师近五十万，破钞车马赋税不计其数，若得南阳及荆州，当然可定天下，然一旦得胜，败走南阳，结果将如何？”
“江东天时？”孙权迷惑道：“公瑾此言何意？”
诸葛亮的姐姐是蒯良侄媳，再想刘琦为求此人，曾去了两趟卧龙岗，信心又足了几分。
刘磐笑道：“我亲身去请，大郎请卧龙去了两趟，大不了我去三趟就是。”
回到卧房，自嫁妆夹层中抽出一封密信，看了半晌，轻咬着饱满的红唇，提笔答复。
荆州阴雨连缀，柴桑却阳光亮媚，鄱阳湖上波光潋滟。
孙权听周瑜一番阐发，蓦地觉悟，点头道：“公瑾所言极是，曹操自客岁征平河北，未及休整便南下，军卒久疲，而其所得袁氏之众，也一定尽数归附，实乃一群乌合之众。”
刘表点头笑道：“吾儿长成，已数败曹军，取南阳、擒曹仁，足以傲视群雄，若其败于曹贼之手，亦是天意！若天绝炎汉，人力何能为也？”
经历蔡家之过后，刘表真正明白，此生最大的遗憾，并非荆州，而是他平生心血研讨经、易之学讲义未曾成书。
孙权得知曹操兵进南阳，迫不及待从建业赶来柴桑，与周瑜商讨攻打江夏，发兵复仇之事。
蒯越笑道：“卧龙凤雏岂是浪得浮名？孔明我曾见过数次，此人风采不凡，博学多智，不但有管仲、乐毅之才，还曾到武当山求道三年，天文地理、阴阳八卦无所不精，可比张良、邓禹。”
“本来如此！”孙权闻言大喜，抚掌笑道：“先兄曾言，外事不决问公瑾，诚不欺我，若能为孙氏开辟基业，报仇之事容后再图，想必父兄亦能包涵。”
一众儒者听到刘表这番话，顿时点头感喟，这些年来，若非刘表收留他们，立学官、求儒士，此时存亡难料，更别说著书了。
哪怕与刘琦对峙，也能满身而退，源源不竭向南阳增兵，荆州迟早不保。
想到此处，刘磐又道：“听闻前几日庞士元已回襄阳，卧龙既已帮手至公子，何不再请他退隐，共保荆州？”
孙权并不甘心只做个看客，言道：“现在其两军对峙南阳，得空分兵，趁此良机取江夏，黄祖独木难支，难道报仇良机？”
府衙当中，刘磐得知南阳谍报，也忧心不已，与蒯越商讨道：“大郎被曹军围在宛城，是否该出兵救济？”
刘表淡淡一笑：“吾父子受命镇守荆州，生当同治，死当同亡，有何惧哉？只要将这些典范传于后代，此生无憾矣！”
别驾刘先、东曹掾傅巽等纷繁劝谏刘表，请他调回刘琦，遣使向曹操赔罪，割让南阳以抒难机。
蒯越微微点头，俄然言道：“凤雏最好杯中之物，将军若能送些好酒，或许能打动其心。”
周瑜淡然一笑，言道：“黄祖已为冢中枯骨，不敷为惧！即使除此贼，江北之地，孤城亦不成守，难道拱手让于曹贼？吾留其守多活数月，实为阻曹兵也。即使曹操在南阳得胜，主公自淮南出兵，曹操想要驰援，也鞭长莫及矣！”
蒯越点头道：“至公子早已今非昔比，若未调兵，不成轻举妄动，眼下要紧的是安宁境浑家心，筹办粮草，包管军前稳定。”
张机到襄阳为刘表诊治，病情好转以后，便用心著作，不再过问政事，一心要完成他的《五经章句后定》，留于后代。
周瑜嘲笑道：“现在荆州万众一心抗曹，连胜以后军威大振，刘备旧部又急于一雪前耻，以虎狼之师抗久疲之卒，占尽天时、天时、人和，已立于不败之地矣！”
想到此处，孙权一阵冲动：“公瑾是说，淮南之兵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