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龙须草案

"追！"施忠刚要跃上屋檐，却被自家老爷拽住衣袖："去查查清冷寺的香火簿。"

惊雷炸响，照亮案头染血的炼丹图。施世纶俄然用朱笔圈住图中丹炉——炉底暗格里竟画着双鱼衔珠的标记，与半年前私盐案中的玉佩纹样如出一辙。

"第七个了。"施忠将验尸刀浸入醋盆，刀刃立即浮起蓝沫，"都是被龙须草根汁毒死的，但这些人本就是采药为生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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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五百两一根，童叟无欺。"药商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，"这但是能解百毒的仙草。"

次日卯时，清冷寺的晨钟惊起满山白鹭。施世纶抚过碑林里风化的药王像，俄然用指尖刮下石缝中的青苔："你闻，可有龙须草的苦香？"

话音未落，衙门外俄然传来哭嚎。布衣妇人抱着襁褓冲进大堂，婴孩手臂上鲜明爬着三道蓝线。施世纶瞳孔骤缩——这恰是他月前在城郊破庙壁画上见过的瘟疫标记。

"那方丈招认了，"施忠递上供词，"他们从西域找来变异草种，又在井中下微量砒霜引病发症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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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然寒光乍现，施忠的刀鞘挡住射向药商的柳叶镖。蒙面刺客回身遁入暗河，施世纶却盯着钉在墙上的毒镖入迷——镖刃泛着的蓝光，竟与死者血液色彩一模一样。

半夜的梆子声穿透雨幕，施世纶蹲在城南鬼市的暗巷里。面前戴青铜面具的药商正将三寸长的龙须草根码进玉盒，每根草须都用金线捆扎。

"大人谨慎！"施忠挥刀劈落疾射而来的毒箭。方丈手持金刚杵立在雨中，僧袍下暴露蟒纹锦靴："施大人何必苦苦相逼？这长生丹但是要进献..."

五更时分，府衙地牢飘来阵阵药香。施世纶将婴孩手臂浸入药汤，看着蓝线垂垂减退："把查获的龙须草分给得病百姓。"

"是长生还是催命？"施世纶砸开丹炉，沸腾的药汁里翻滚着发蓝的龙须草根，"每月月朔在井中投毒，再高价售卖解药，好个普度众生的高僧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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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二十四年春分，扬州城覆盖在潮湿的雾气里。新任江都知府施世纶盯着案头三具尸身，青白的面皮下泛着诡异的蓝光。最后一个咽气的采药人手指还保持着蜷曲的姿式，在泥地上画出半个残破的"卍"字。

"施主，方丈正在丹房..."和尚话音未落，禅房俄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施忠破门而入时，只见小沙弥抖如筛糠，地上散落的《抱朴子》残页里夹着张前朝炼丹图。

雨打窗棂声中，他望向诏狱方向。那边传来的诵经声俄然变得凄厉，像极了丹炉里沸腾的毒汁，正在熬煮这江都府盘根错节的诡计。

后山竹林中，百亩药田在雨中泛着银光。每一株龙须草都被黑纱覆盖，草叶上固结的水珠泛着淡淡蓝色。看管和尚合十见礼时，施世纶瞥见他掌心赤红的血痣，形状与死者遗留的标记完美符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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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然庙门外火把如龙，二十名衙役押着蒙面药商破门而入。那人脸上的青铜面具落地时，鲜明暴露清冷寺知客僧的面庞。

半夜的惊雷劈开丹房重檐，施世纶举着火折子照向青铜丹炉。炉壁上暗刻的飞天像嘴角淌着丹砂，他俄然转动炉耳，机括声里暴露暗格中成堆的金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