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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 老鸨母诲淫真龌龊 白浪子嫖妓遇名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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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回声。

本来,玉娘自从眼睛失明以后,为防不测,便始终藏有一把剪刀。白浪固然好占便宜,但毕竟是个银样镴枪头,见了剪刀,他身不由己地后退一步,嘟哝道:

“嗨,大朱紫来,我们家的蜜斯,个个都眼皮子跳,爷,就这儿,你留步。”

“哟,大爷返来了。”

“要想让她喜鼓起来,就看相公你的手腕了。”夏婆撺掇着说,“你有本领,就把她办了,没本领,就去找烂虾吃。”

话音未落,立马又有一个削肩的少女挤上前来,半似挑逗半似当真地说道:

玉娘越是答复得诚心,白浪越是不信。贰心想:“你若如此有钱,也不会被人骗到这类处所来。”是以更加想占便宜,他淫笑着说:

凭感受,玉娘晓得有黑手伸来,固然眼瞎,但她身子不瘸不跛,还是矫捷得很,她身子一偏,忽地就在炕上跪下了,流着泪求道:

白浪听着夏婆走远的脚步,便把房门闩了,挪近土炕,轻声喊道:“枣,枣妮儿?”

“你现在陪咱大爷睡一觉。”

“告到衙门,让官府晓得。”

“你是这家的老板娘?”

“哪一件事?”

那女人木头人普通,坐在那边还是一动不动。

“奴家虽孤身在京,但尚薄有旅资。只要能安然回到居处,主子送你一百两银子。”

“一个不剩!”夏婆斜睨着白浪,嘴一撅,没好气地说,“谁让你挑肥拣瘦的,到头来只能把耳朵搁在窗台上。”

“方才在前配房里没见着她。”白浪说。

“要多少?”

“玉娘?”白浪嘻嘻一笑,“这名儿太雅,听了本大爷都不敢脱手了,还是枣妮儿好。”

“大爷,俗话说走多了脚酸,看多了走眼。我家的女人,你已经看到了,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的,水灵灵的,白腻腻的,勾人魂的,一句话,都是窑子街上最好的。”

“再去找。”

“一个不剩?”

玉娘点点头,只见她两行热泪夺眶而出。

“看看,你家买卖就是比别家平淡。”白浪搭讪着,伸头朝配房看去,已是空荡荡不见一人,“咦,人呢?”

“枣妮儿,我也不要你那一百两银子,只要你肯承诺我一件事,我就帮你送信到官府。”

白浪小黄眸子子一瞪,唬声唬气说道:“你欺大爷新来乍到是不是,窑子街上七文钱打一钉,你诈谁呀?”

但是,打从这白浪一踏进窑子街口,顿时一条街都镇静了起来。不为别的,就为他这副“相公”的打扮。来窑子街的嫖客,凡是是赤膊上阵臭汗熏天,乃至瘸子瞎子罗锅乞丐都有,何曾见过这等一袭长衫遮到底的白皮后生。立时,站在各家窑子门前拉客的徐娘小厮,都一窝蜂地迎了上去。

枣妮儿肩膀微微一动,还是不昂首。

夏婆说罢,也不容白浪承诺,便拉着白浪的手,三步两步进了自家的窑子,穿过厅堂来到后院,走到最里头一间把门推开,内里黑咕隆咚的甚么也看不清楚,徐娘喊道:

“都上房了。”夏婆承诺。

“啊,价码儿,你说?”

“吃甚么烂虾,要吃就吃这只天鹅。”

夏婆把白浪拉出房来,顺手把房门带上,轻声说道:“这位枣妮儿心性太高,普通客人瞧不上眼。”

翻开这白浪一踏进窑子街口,顿时一条街都镇静了起来。站在各家窑子门前拉客的徐娘小厮,都一窝蜂地迎了上去。

崇文门内的东城根,原是一块闹中取静的处所,始建于元朝的昭宁寺,就在这里的一条小街上。这条街就叫昭宁寺街。街的南边叫沟沿头,稍北叫闹市口。自沟沿头往东各条胡同,靠南边的叫毛家湾,再靠东边的叫抽屉胡同,再往东叫神路街。抽屉胡同的南边叫盔甲厂,北边是马匹厂,再往东是宽街。马匹厂的西边有梅竹胡同。从毛家湾往北叫一眼井,再畴昔是铃铛大院。闹市口的东边叫姑苏胡同下坡,与之连接的是箭杆胡同,从那边往东叫铁匠营和豆腐巷。单从这些地名就大略晓得,住在这一带的人,多数是些贩夫走狗、佣工匠役、皂隶火夫等三教九流的劣等人。各府州县进京揾食的流民,也多数聚居这里。说它闹,是因为每日这熙熙攘攘的人气;说它静,是因为比之棋盘街、灯市口那些寸土寸金的贸易街衢,这里又减色很多。但是,这里也有一个去处,不但在都城,就是在天下也名声极大,那便是位于姑苏胡同下坡与箭杆胡同中间的窑子街。

“哟,好一名爷,瞧一眼,比喝碗冰水都舒坦。”

“找遍都城,你找不着比她长得更好的,你瞧她,小鼻子尖,小嘴儿圆,葱尖儿样的指头瓜子样的脸。这模样,就是皇宫里的贵妃也给比下了。”

见白浪揭了底,夏婆也不辩论,只笑着答道:“大爷你是明白人,但枣妮儿价又不一样。”

本来,那一日玉娘闻讯赶到京南驿要同高拱一起回归故里,遭高拱回绝后,又羞又恨,一头碰向楹柱要自寻短见,固然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,却是以眼睛恍惚不清,约莫一个月后,竟至双眼失明。她孤苦伶仃一人待在都城,毕竟不是体例,遂决定返回南京故里,便央人觅车雇船。昨日,她所托之人带了一小我来,那人说是要带她去通州张家湾运河船埠上看船。玉娘未曾细想,便跟着那人上了驴车,三弯九转,那人竟把她拖到窑子街,十两银子卖给了夏婆。自进了倡寮,玉娘喊每天不该,叫地地不灵。夏婆一图她姿色,二欺她眼瞎,是棵可贵的摇钱树,一来就要她接客,玉娘誓死不从。夏婆怕她真的寻了短见,白丢十两银子,是以也不敢硬逼,一心想找个嘴巴甜有手腕的嫖客,把玉娘说动心成绩那事。女儿家只要过了那一关,今后的事情就好说了。恰是这个主张,让夏婆看中了白浪。

“此话怎讲?”

“枣妮儿,把头转过来。”夏婆喊道。

“哟,她还会拿架子。”白浪说。

白浪一看不对劲,便伸手在玉娘面前晃了晃,竟没有任何反应。

“啊?难怪她那么内疚。”白浪一惊,朝夏婆笑道,“若真如你所说,一两就一两。”说罢,也没得工夫再与夏婆实际,一排闼重又进了房。

“有何不可?”

闲倚在门口的那位夏婆迎上一步打了号召,但口气已不似当初的热忱了。再看窗户底下,也没有围客。

早已快步跟上的夏婆,手忙脚乱地把那扇窗门翻开了。白浪回回身把头伸进窗户,这一下看傻了眼。屋子里头,竟涣散地坐了十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。

“哟,看你这位爷说的,”夏婆扭捏着搡了白浪一把,调情说道,“这味儿是窑子街的正味,没有这狐臊味,那还叫甚么窑子街!”

“有,爷,你自个儿瞅去。”

“你再敢前来一步,不是你死就是我死!”

白浪说着就脱手动脚,玉娘伸手去推他,虽近在天涯,她的手却推了一个空。

“啊!”白浪如梦初醒。一龇牙笑道:“你这位大娘,这些女人,我如何都闻着有一股狐臊味儿。”

“返来,”夏婆抢上一步拉住白浪,一张涂满脂粉的脸又堆上了笑,“大爷也不看看时候,眼下还能找到甚么,是三条腿的女人还是四只脚的蛤蟆?”

“听动静呀!”

那女人渐渐转过脸来,答道:“我不叫枣妮儿。”

眼下恰是两端冷中间热的秋老虎时节,都城已有好长时候未曾下雨。今天下午那场雨,紫禁城那边虽下得猛,但是这里连地盘都未曾打湿。窑子街凹凸不平的泥土路,仍然是铜普通硬。行人走在上边,若不谨慎,不是崴了脚就是踢破趾头流血。这时候酉时刚过,只见有一小我迎着火辣辣的落日,从姑苏胡同下坡方向东张西望走进了窑子街。

“看得出来,你这位大爷是第一次来窑子街。我就深思着你会心花目炫,到头来两手空空采不着一朵花。来,大爷随我来。”

“算是吧,咱姓夏,街上人都叫我夏婆。”

女人们有大有小,有丑有妍,有胖有瘦,有高有矮。瞥见有人伸头出去,谁也不感到害臊,都仓猝从坐着的长条凳上起来,赤条条地一窝簇拥到窗口。

“一百两银子?你有?”白浪惊问。

“枣妮儿,掌灯。”

白浪拉下脸来,把折扇朝手心一捣,又仓促回身朝街里头踅去。

这时,落日已下沉到屋脊背面,拂面的风也顿时风凉了起来,街上的流客渐多。这些人有的是常客,有的也如同这白浪,是新来乍到。大凡常客都有本身的老相好,一进窑子街就挖头直奔目标而去。新来乍到之人深恐亏损,故总想挨家走完挑上一个最好的。眼下这位白浪就是这心机。他拿扇子骨拍了一下夏婆的手背,笑嘻嘻说道:

“夏婆,本大爷还想看看其他各家。”

面对这一片唧唧喳喳的阿谀,白浪的黄眸子子转得比陀螺还快。他双手今后一背,两个指头玩着折扇,一副不屑的神情,听得那位徐娘要他留步,他总算站定了,一开口就听得出来是浙江人打的京腔:

白浪扑哧一笑,谑道:“常言道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,现在是夏婆卖花,自卖自夸。你的话我信,但还是货比三家为妙。”

玉娘昂开端来,眼巴巴地“望”着白浪。看着玉娘天生丽质,气吐若兰,白浪更是不能矜持了,他把头靠近玉娘耳边,悄声说道:

那女人坐姿未变,仍塑在那儿。

“你这夏婆,看来要用心玩弄本大爷了。”

“瞧瞧瞧,来了一名财神,都争着上,端方都哪儿去了?是客人挑你们,还是你们挑客?嗯?都朝后站,按章程来。”

顾名思义,窑子街乃私男野女苟合交媾的风月之地。这里原是两条胡同间的一处隙地。嘉靖年间,一个在京师混了多年并已混出个路路通的开封府人,在这里盖了几间土坯房,弄几个丐女做皮肉买卖。多少年畴昔了,窑子一家接一家开张,这里便成了花柳一条街。街并不长,但三十多家门面,没有一家干别的谋生,齐齐儿开的都是窑子。这些窑子里的妓女,少则十几个,多则几十个乃至上百个不等。妓女的来路大抵有三:一是从乡间欺诳来的,二是从人丁市上买来的,三是收留的丐女。帮衬窑子街的嫖客,都城俗称“打钉”者,是各色人等都有,但多数都是身列贱籍的贩子小民。

“对,我有。”

白浪也不顾玉娘反对,说着就扑了畴昔,一下子就把玉娘压在身子底下。一只手箍死了玉娘的颈子,另一只手就伸到底下乱摸。玉娘搏命抵挡,又撕又咬。白浪一面躲闪,一面行动,竟有很多力量使不上。两边这么撕扯了一阵子,都累得气喘吁吁的。白浪一只手眼看就要摸到玉娘大腿的根部,情急当中,玉娘拿嘴将白浪的另一只胳膊狠狠咬了一口,白浪痛得一阵嗷嗷乱叫,仓猝松了手,跳下炕来。趁这空儿,玉娘赶紧站起,退后两步紧靠墙角站定,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个物件,白浪一看,是把剪刀。

“老爷,我是初出道儿的,比水葱儿还嫩。”

“咦,你是瞎子?”白浪问。

“你又如何谢我?”

“是啊,看她脸上老挂着霜,一点也不喜兴。”

白浪睃了她一眼,脸相、身材都还均匀,只是干巴了一点。众女人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还是不对劲,便又争着向前七嘴八舌保举本身。站在白浪身边的徐娘这时便拍了一下巴掌。女人们立即就温馨了,夏婆怒斥道:

白浪说着一捣折扇,又要排闼出来,夏婆把他一拦,问:“相公,你初来乍到,晓得代价不?”

“爷,瞅这儿。”

夏婆只得本身摸索着把炕前小桌上的一盏桐油灯点亮。灯光如豆,白浪眼睛眨巴了好多下才调剂过来。瞥见炕上坐着一名女人,脸朝里,双手抱膝,低着头不理睬人。

“这儿老端方,打一次钉,十五枚铜钱。”

却说白浪听得玉娘哭诉被骗的颠末,心中竟也动了那么一点怜悯之心。但憋了多时的一把欲火,又让他按捺不住,趁玉娘不重视,又把手伸向玉娘的奶子上想抓上一把。

“相公,你往这边靠着走,树下有阴凉地儿。”

看着她这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,白浪又气又恨,却也再不敢冒昧,只得狠狠“呸”了一口,翻开门,悻悻地走了。

玉娘受了两天的折磨,本来就力量不支,加上方才一番争斗,此时已是累得筋疲力尽,但她仍固执支撑,紧攥着剪刀说:

说罢,白浪已是抬脚走去。顿时只听得一声锐叫“挑帘儿——”,原是一向站在中间捡耳朵的隔壁家拉客的小厮,早已跳到自家门前,撑起衬了白纱的雕花杉木窗扇,白浪伸头一看,同方才看的一家大抵景象差未几。本来窑子街的各家窑子,其修建格式大抵不异。临街正门之侧,必然是一扇又大又宽的窗户,窗户里头是间大配房,女人们都赤条条一丝不挂待在里头。平常窗户都是关着的,一有客人来,在店前拉客的伴计便会把窗户撑起来,让客人挑货。白浪如此一家家看下来,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时候。斯时霞光尽退,暮霭渐浓。各家窑子门口,都点亮了写有店号的大红纱灯。这位白浪从街头走到街尾,固然大饱眼福,免费赏识了各种年青女人的胴体,但仍没有发明特别中意的。这约莫就是那位徐娘所说看花了眼的原因。这时进到窑子街的嫖客更加多了,几近每家窑子门口,都聚了一堆人在选货,白浪来得最早,至今却还没有下落,不免内心头发慌。不由得加快脚步,仓促走回到街头看的第一家窑子跟前。

“叫玉娘。”

“这不可。”

“老爷,要我吧。”

“那你叫甚么?”

“瞧瞧瞧,本是个乐事,你这模样,竟像是上了杀场。”

“如何救你?”白浪问。

“大爷那里去?”

“唔,夏婆。你叫爷留步,有好货吗?”

“她是咱家的花魁,哪用得着去前边,”夏婆的口气中尽是夸耀,接着又朝炕上喊了一句,“枣妮儿,来的是一名公子。”

“一两银子。”

“爷,看中了哪一名?”

“枣妮儿长的是金屄还是银屄,值这么多?”白浪一急,便说开了粗话。

“少爷,你高抬贵步,脚下有一道棱。”

夏婆手捏汗巾不住地唠叨,白浪走近炕前伸手把女人的头扳过来看了看,公然是天姿国色。

向来窑子的买卖,都是旺在太阳落土以后,不过眼下这时分,别看日头还绊在街口的柳梢上,只需一个清脆的咳嗽,就能把它震落到灰苍苍的屋脊背面。走进街来的这小我,看上去约摸二十三四岁年纪,生得固然白净,但身形俱小,嵌在扁平额头下的一双小眼睛,圆圆的,两颗黄豆大的眸子子渗进很多黄色。此时他穿了一件浆洗得干清干净的青色麻布直裰,脚上蹬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,手上还玩着一把折扇,偏是他走路不诚恳,一蹿一跳的,一看就知是一个没有四两端庄的白浪。

夏婆搔首弄姿,扭腰伸了个兰花指。白浪顺着她的指头看到门头上悬了一块匾,叫“街头香”。紧挨着大门的,是一扇用窗纸糊死的大窗户。白浪伸头朝门里一看,是一间鞠问,放了几张木椅茶几,再往里有一道门,虚掩着,看不出甚么气象。

白浪两道稀少的眉毛一拧,那模样是真的活力了。夏婆每天守在门口,甚么样的人没见过?是以倒也不在乎,只是不再开打趣,而是抬高嗓子,奥秘说道:

经这一骂,女人们都诚恳了,今后退到墙根一字儿站定。夏婆又朝她们做了个手势,女人们便一个个顺次走到窗户跟前。每位女人在白浪面前,都要演出几个挑逗的行动,揭示本身的丰乳肥臀,玉颈纤腰。实在没甚么好揭示的,便手把牝户,朝白浪投过一注瞻仰的目光。白浪痴痴地过了一回眼瘾,女人们已退回到凳子上坐了,他还像一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。夏婆伸手悄悄戳了一下他的腰,小声问道:

夏婆瞧瞧门里,抬高声音说:“枣妮儿还是女儿身,没有破瓜呢。”

“美意的大哥,请你发点慈悲,不要欺负我这弱女子,你若能救我出去,必有重谢。”

“呸,大爷我就不信这个邪。”

一名年纪稍大,约摸二十来岁的女人抢先说道。她的神采有些发青,都雅的只是那一对鼓凸凸的奶子,但下腹已经败坏了。白浪的贼眼朝她身上溜了一圈,顿时感到裤裆里的那根东西硬挺了起来,他伸手往下按了按,又下认识地把腰今后窝了窝,然后伸出折扇戳了戳那女人的奶子。“马草率虎,只是老了。”他淫邪而又抉剔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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